13、屠夫家的小嬌娘13(1 / 2)

自從嘗到酸辣豬雜的滋味後,盧家肉檔所有的下水都不往外賣了,反正這玩意兒便宜還不好賣,不如拿回家讓家裡人解解饞。

這些日子,盧秀玉也嘗試了豬下水的多種做法,無一例外都大受好評,在這樣的好胃口下,盧家人都胖了一圈,紅光滿麵的,精神頭都比以前更足了。

因為氣色騙不了人,這段時間盧家富都沒辦法裝病不下地了,可偏偏他也舍不得少吃幾口美味的豬下水,於是生活痛並快樂著。

今天盧老屠往家拿了三幅豬下水,因為這段時間玉陽縣辦喜事的人家多,足足宰了三頭豬,往日裡肉檔的生意沒有那麼好,兩天左右消耗一頭豬才是常態。

古代的生產力和消耗力終究還是低了些,換做現代,在一個縣城隻允許兩家肉鋪做買賣的情況下,半頭豬恐怕還不夠一個村子一天的消耗。

原本盧秀玉還想做大這門豬下水的生意,可在觀察了一陣子後她意識到自己還是天真了些,家裡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豬下水供她售賣,即便算上縣北那個肉檔的產出,一天一兩副豬下水也是極限了。

更遠些的地方,來回交通就是一個麻煩事,現在天氣轉涼,豬下水還能多放幾天,等天氣熱起來,恐怕豬下水還沒送到,就已經餿在路上了。

所以這門生意隻能用來做敲門磚,打開市場,卻很難真正做大。

“奶,我想做一些豬下水拿到官道那兒去賣。”

盧秀玉重新規劃了一下自己的創業大綱後,找到盧苗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咱們檔口那兒每天來來往往車隊那麼多,我看很多嬸娘都會在檔口兜賣糕點飯菜,生意還算紅火,我覺得我做的豬雜比不她們賣的那些東西差,攤子應該能支起來。”

“你有多少本錢,這豬下水便宜,可糖、鹽、油可不便宜,有菜還得有飯,家裡的米也不是你一個人的。”

盧苗氏看著眼前比她矮不了多少的孫女,逐漸轉變了心態,開始將她當成大人看待。

檔口那兒有很多專做來往行商生意的小食攤子,支這樣一個攤子用不了多少本錢,兩三個大陶缸,盛葷素菜肴

或是湯湯水水,再來一個盛著米飯的甕,來人想吃什麼自己挑,按照葷素算價格,這個模式就是簡易版的快餐。

雖然選擇範圍少,可勝在方便,而且行商大多吃吐了冷硬的乾糧,有一口熱騰騰的飯菜能叫人身心舒爽。

“我手裡暫時沒錢,就當是我向家裡借的,等我賺了錢就還。”

盧秀玉對自己還是有點信心的,更何況她還有一個王炸沒有祭出呢。

“那好,不過我先說明了,這是你自己的生意,如果要家裡人搭手,那得他們願意,還有這個家裡的規矩,沒有分家所有人掙的錢都得上交四成。”

盧苗氏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可以問你娘,咱們家向來是這樣的。”

老太太真沒騙她,不止盧家,村裡沒分家的人家幾乎都是這個規矩,有些人家還更過分,私產得上交六成。

盧秀玉點了點頭,早在老太太開口之前她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這個規矩也不是老太太想出來單單針對她的,據盧秀玉所知,他們大房就有不少私房錢,這些錢大多數都是他爹農閒時替彆人家蓋房子攢下的。

三叔家應該也有私房,至於二叔家……

盧秀玉翻閱了一下原身的記憶,那個懶饞的男人農閒時恨不得和自己的床長在一塊,什麼時候見他出去打過小工呢,恐怕二叔一家的兜比掏空的米缸還要乾淨。

“阿嚏——”

趁著媳婦被娘支使去灶房擦鍋的功夫,盧家富踩在炕頭,踮起腳從房梁上拿下一個灰布袋子。

“這次總不會被發現了吧。”

盧家富揉了揉發癢的鼻子,之前他把自己的私房錢藏在炕床一塊鬆動的磚瓦裡,誰知道被家裡破洞的小棉襖發現了,隻能損失兩個銅板用黃桃蜜水保住了剩下的財產。

這些可都是他在農閒時日日夜夜黏著爹娘說好話哄過來的,每一個銅板背後都是他說乾的口水,廢了不少口力呢。

仔細清點了一番私房錢後,盧家富滿足地將它放回了原處,那麼高,這下家裡的小破棉襖應該翻不到了。

盧秀玉可不知道發生在二房的這個小插曲,她和奶奶商量好後就回到灶房,信心滿滿地準備大展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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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裡怎麼沒做豬下水?爹

不是往家拿了三幅嗎?”

現在吃飯成了盧家人最期待的事,可今天一家人興衝衝地跑到堂屋,卻沒見餐桌上擺著那道熟悉的佳肴。

難道是還沒端上來?

“大丫頭問家裡買了那三幅豬下水,已經做好拿去檔口那兒賣了。”

盧苗氏一邊替自己和老頭子盛飯,一邊淡定說道。

在老太太說完後大家才發現之前一直跟在老太太身後幫忙的大丫頭今天並不在屋裡,環視一圈,二房那個嬌氣包也不見了。

“這麼大的事,大丫頭怎麼也不跟大家商量商量。”

劉蘭花很不高興,豬下水可是家裡的共同財產,大丫頭拿全家人的東西做生意,那像話嗎?

“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來,咱們家的規矩不會亂,我已經和大丫頭說清了,該給家裡的錢,她一分不會少,就算將來這門生意虧了,欠家裡多少,她也會還上的。”

盧苗氏瞥了三兒媳婦一眼,她那點小心思她還不明白。

“娘,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劉蘭花悻悻坐下,她已經感受到了大嫂落在她身上刀割一樣的視線,自從大丫受傷那時她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後,她和大嫂的感情就不如從前了。

以前兩人還能坐一起罵老二家的懶鬼,現在大嫂看見她就隻會冷笑,顯然是記仇了。

劉蘭花也是委屈,當初大丫頭那個情況可不就是快死的樣子嗎,她也是怕家裡花費那麼多銀子給大丫看病,到頭來還一場空呀。

劉蘭花這個出頭鳥被按下後,盧老三也不好再開口了。

大丫頭做的豬雜那麼好吃,但凡有人嘗過,肯定會愛不釋口,這門生意虧不了,除去本錢和交公的四成,大房還能狠狠賺上一筆。

盧家厚有些食不知味,為什麼老大的運氣那麼好,傳家的本事給了他不說,女兒又得了老天的指點,能給家裡掙錢,恐怕再給他幾十年,也追趕不上老大了。

都是兄弟,憑什麼有那麼大的差距呢,盧家厚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相比較三房,二房兩口子就坦然多了。

他們不挑嘴,豬雜好吃不假,可其他菜肴也不是不能入口啊,趁著現在其他人沒滋沒味提不起勁兒吃飯的時候,兩口子加快速度把青菜炒蛋裡的雞蛋

、茄子燒肉沫裡為數不多的豬肉全夾到了自己的碗裡。

剛剛閨女被大丫頭叫走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乾什麼去了,不過臨走時大丫說了,乖寶今天不在家裡吃飯。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大丫頭會解決乖寶的午飯啊,大丫帶著那麼多好吃的去了檔口,乖寶中午的夥食絕對不會差。

盧家富和徐嬌娘大口大口嚼著香噴噴的米飯,想著要是閨女能夠省兩口鹵大腸給他們就好了,那馥鬱濃香,軟爛可口的滋味真叫人懷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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