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盛寶寶被肉包子的香味喚醒,她揉了揉眼睛,準備從被窩中掙脫出來。
“嗷!”
小黑狗早就醒了,看到盛寶寶睜開眼,高興地站了起來,尾巴都快轉成螺旋槳了。
自己的床上怎麼會有一隻狗呢?
盛寶寶愣了三秒,然後很快被可愛的小狗崽捕獲。
這個小狗崽也就她兩個巴掌大,身子肉乎乎的,通體黑色,盛寶寶架著它兩條前腿,將它抱了起來,這樣一個毛色全黑的小狗崽居然還擁有四個粉嫩嫩的小肉墊,簡直反差萌到極點。
“爸爸!媽媽!”
盛寶寶還當這隻小狗崽是坤爸花媽給她的驚喜,都顧不上穿鞋了,跳下床光著腳就朝屋外頭跑去。
“怎麼不穿鞋,小心著涼。”
花盈婆端了一盆冒著熱氣的肉包子出來,看到女兒光著腳到處跑,生氣地念叨了一句。
“寶她爸,給寶擰塊毛巾,幫她把腳擦一擦。”
花媽遠程向丈夫發送指令。
“媽媽,媽媽,這隻小黑狗是你和爸爸抓來送給我的嗎?”
寶寶覺得她每一次附身在孩子的身體裡後心智好像也會被同化一部分,至少現在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八歲小女孩一樣,會為了一個寵物歡呼雀躍。
“什麼小黑狗?”
花盈婆朝女兒舉地高高的手上看了一眼,隻看到一團空氣。
“你想要養小狗嗎?那可能有點麻煩。”
她隻當女兒想養小狗了,不過她和丈夫都不是很有耐心的伺主,平時女兒白天都要去學校上課,養狗的主力還是他們兩口子。
“你要是想養,等會兒吃完飯我讓你爸去村裡問問,看看有沒有誰家母狗下了狗崽,挑個漂亮的給你養。”
花盈婆很少拒絕女兒的請求,他們總想把最好的東西都送到女兒麵前。
“媽媽,是小黑狗,我手裡的小黑狗。”
盛寶寶將手裡的小狗崽舉地更高了。
“好好好,到時候讓你爸找一找,看看有沒有黑狗崽給你抱一個回來。”
鍋裡還煮著小米粥呢,花盈婆怕粥糊鍋,敷衍地回了一句。
這個時候盛寶寶再傻也意識到了,手裡的這隻小狗崽好像隻有她一個人能看到。
“嗷——”
小狗崽滿臉無辜,搖著小尾巴,努力探著腦袋往前湊,吐著粉嫩嫩的小舌頭在盛寶寶的鼻尖舔了好幾下。
(/)v(\\)可愛!
盛寶寶表示她在萌物麵前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不過這個小狗崽是怎麼來的,又為什麼要待在她的身邊,這依舊是一個需要思考的問題。
接下去盛寶寶洗臉、刷牙、擦腳的時候,小狗崽也一步不離地粘在她的身邊,好像把她當成了狗媽媽。
吃早飯的時候,盛寶寶特地觀察了父母的表情,確定家裡真的隻有她一個人看得見這隻突然出現的小狗崽。
“花娘娘。”
正啃著包子的時候,三婆左手拎著幾隻雞鴨,右手提著一大袋糕餅過來了。
“兩隻雞一隻鴨,都肥著呢,這兩隻雞還是雲英雞,肉可嫩了。”
三婆解開綁著雞鴨翅膀的繩索,然後對著花盈婆說道,“這雞鴨我就先幫你放雞圈裡了。”
做完這些,三婆又將手裡的那袋東西遞給花盈婆。
“你看看,五份糕餅,都是我家老頭一大早去鎮上買的,每個都買了一斤,還有這兩盒肉罐頭,是我兒子上個月寄回來的,我記得你家閨女喜歡吃,特地給你拿了兩盒過來。”
老太婆是真心感激花娘娘,平時供奉糕餅一般來說每份的分量隻需要半斤左右,她家老頭每份都買了一斤,顯然是想將多的那部分送給花盈婆了。
“我孫子睡一覺醒來後就正常了,不犯迷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說肚子餓,想吃好吃的。”
說到恢複正常的孫女子,老太婆激動到眼淚都要掉下來呢。
“你放心,等我給做法去除那塊石頭上的陰煞後,你的小孫子就徹底安全了。”
看著出手闊綽的信徒,花盈婆心情大好,也就不再嚇唬她了。
“多虧了花娘娘您,我孫子的事情還要您和黃仙多多費心了。”
老太太再三感謝,笑著離開。
盛寶寶的視線在老太太身上停留的時間長了些,她注意到,昨天晚上還團積在對方身上的黑氣基本已經散光了。
她有些疑惑,如果說那團黑霧是類似瘴氣、鬼氣、煞氣之類的東西,應該不容易消失才對,按照老太太的說法,他們家中的那個孩子問題最嚴重,現在孩子變正常了,她身上的黑氣也基本已經消失,可見她媽昨天晚上的做法是頗有成效的。
可既然這樣,她媽為什麼感應不到這會兒正賣力啃著她鞋子的小狗崽呢?
她一時有些弄不清,她媽到底是不是神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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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婆走在路上,有人見她從花娘娘家出來,好奇地向她打聽,老太婆也毫不吝嗇地講述昨晚上發生的故事。
重點說到她剛去花娘娘那兒求助,花娘娘就算出她孫子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在剛到她家,看到她孫子後又算出他孫子從那裡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回來。
光是這兩點,就已經顯得花娘娘很有本事了。
老太婆還說,昨天晚上她孫子已經迷瞪到說胡話了,可花娘娘剛給他做法請回魂後她孫子的臉色就恢複正常,今天一早醒來甚至已經開口要飯吃了。
在鄉下人看來,能吃飯就說明問題不大,老太太的孫子可見已經恢複正常了。
“很多人還不信,花娘娘真的有大神通呢,當初我孫子被外頭的野狗追趕,當天晚上就發燒了,我媳婦還不願意聽我的把孩子送到花娘娘那裡去,結果硬是在衛生站吊了小半個月的水,醫藥費貼了不少不說,還讓孩子遭罪,手上腦袋上都是打針留下的針眼,結果呢,還不是花娘娘出馬把孩子嚇跑的魂請回來,孩子才退燒的。醫院折騰了小半個月沒做到的事情,花娘娘一個晚上就搞定了。”
有類似經曆的人也幫花盈婆說話。
在他們七嘴八舌的感歎下,花盈婆在村裡的威信又拔高了一層。
花盈秀早起去大馬路上撒了藥渣回來,正好聽到了這群婦人的交談,隱隱有些意動。
說起來,她和花盈婆之間還有點親戚關係,這從她們的名字上就看得出來。
花盈秀她爸和花盈婆的養父是堂兄弟,從這段關係推算,她們還是堂姐妹呢,可惜當初花盈婆的養父接連死掉兩個老婆,還都是難產而死,村裡人都傳她養父八字硬,誰跟她關係好就克誰,於是花家那些親戚就開始和他保持距離,兩邊也沒了來往。
花盈婆的養父去世後,這些親戚都不肯照顧他撿來的這個孩子,花盈婆為了保命逃到深山裡,嚴格說起來,兩邊的親早就已經斷掉了。
花盈婆現在名聲那麼響亮,花家卻很少有人上門求助,也和曾經的這點恩怨脫不開關係。
花盈秀以前不信她這個堂姐有真本事,可現在那麼多人都說她厲害,讓她一直以來的信念有些動搖。
幾天前,她的小女兒掉到河裡,被人救上來後就發起了高熱,她和丈夫將女兒送到了衛生站,掛了好幾天的水都不見好轉。
而且花盈秀總覺得女兒江潤珠醒來後變得怪怪的,好像一下子長大了十幾歲一樣,不再說笑玩鬨,反而變得穩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