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心裡這樣想著。
在那對母子離開後不久,盛無坤也回來了。
“你把符紙畫好了?”
去了趟山上,盛無坤有些口渴,回家第一時間就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喝完茶後他看到已經收拾整齊的桌子,隨意地問了一句。
“不是你畫的嗎?”
花盈婆愣住了,夫妻倆麵麵相覷,然後將視線轉向了女兒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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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忘了跟你說了。”
在爸媽的追問下,盛寶寶有些心虛,她低著頭,對著手指。
可能她有些莽撞了,她還不能確定父母是騙子呢,玩意爸媽真有本事,彆人買了自己畫的符出問題了怎麼辦呢?
盛寶寶對自己畫的那些符紙的功效沒有太大信心,她也不敢保證,自己畫的符一定比她爸媽畫的好。
“沒事沒事。”
花盈婆趕緊抱著閨女安慰,“你看你,把咱寶嚇成什麼樣了,反正就是一張普通的黃紙,買誰畫的不一樣呢?”
被瞪瞪盛無坤表示自己很委屈,可誰讓對麵一大一小是自己的寶貝呢,隻能忍了。
“媽,你們真的是騙子嗎?”
盛寶寶豎起了耳朵,花媽的態度很明確啊,那就是普普通通的黃符紙。
“怎麼能叫騙呢。”
花盈婆狡辯,“我要是不賣平安符,今天那個女人肯定不會放心兒子出遠門,到時候她在家裡日日夜夜擔心外出的孩子,要是得了心病,十幾塊錢可醫不好,我賣的平安符,保佑的是那個女人。”
說到這兒,花盈婆又對著閨女叮囑了一句。
“不過這些話寶你可彆對外麵的人說,要不然爸媽就掙不到錢了,掙不到錢就沒辦法給你買你最喜歡的肉罐頭和花裙子了。”
這分明就是唬小孩嘛,可偏偏盛寶寶還不得不裝出一副被唬住的樣子。
現在她在麵臨一個人性的考驗,當你知道你的父母真的是騙子的時候,你會怎麼做?是揭穿他們,還是當作不知情,看著越來越多的人上當受騙。
盛寶寶絕對不會選擇前者,可放任後者,她又有些不安。
或許得想個辦法,讓爸媽變成真神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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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娟,你家閨女去她大姨家一段日子了吧,怎麼還沒回來呢,之前我跟你說的那個小夥兒你還記得吧,我娘家侄子,現在在鋼鐵廠開車呢,一個月工資一百五,人又老實孝順,改天讓倆孩子見見唄。”
縣城某個小弄堂裡,兩個剛買完東西回來的女人互相打著招呼。
“快回來了,家裡爐子上還燒著湯呢,我先回去了。”
被叫住的女人臉色有些憔悴,在對方拉住她還想為自己的侄子說些好話的時候,趕緊打斷,找借口回家了。
她家就在前麵不遠處,在進去後她立馬關上了門,然後捂著嘴,貼著大門緩緩滑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嗚嗚嗚——”
女人的嗚咽聲聽的人心裡發毛。
“哭什麼哭,不怕被鄰居聽見啊。”
一個比她大幾歲的男人從房間裡出來,“還不快進來。”
說話的時候,他還往兩邊的圍牆看了看。
女人見狀擦了擦眼淚,起身回到了房間。
一進堂屋就能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女人的眼淚又嘩啦啦地流下來了。
“彩鳳的屍體都快捂臭了,趕緊把她埋了吧。”
男人抽了根煙,直截了當地說道。
“孩她爸,不能埋啊,彩鳳死的冤枉,咱們不能讓孩子就這樣走了,咱們報警吧。”
女人不同意,她直接跪在了男人腳邊。
她口中的彩鳳是他們的女兒,五天前女兒準備去臨縣的大姨家,結果到了晚上,她大姨傳信回來說沒有看到外甥女,他們兩口子急了,拿著手電筒按照女兒離開的路線找了過去,結果在縣城外的某處林子裡發現了閨女的屍體。
赤/條/條的,身上還遍布淤青,她的眼睛瞪的那樣大,早就沒了氣息。
夫妻倆一眼就能看出來,女兒遭遇了什麼。
馮娟想報警,可丈夫不讓,隻是和她趁夜將孩子的屍體帶了回來。
“報什麼警?你想全縣的人都知道咱閨女被人那啥了?你也不止彩鳳一個閨女,這事傳出去,讓家裡其他幾個女孩怎麼做人?”
男人狠狠地抽了口煙。
“之前我就一直說她,好好的姑娘打扮什麼呢,這下好了,被人盯上了吧,這事要是傳出去,人家隻會說咱們家的姑娘不正經,要不然壞人怎麼偏偏就盯上她了呢?”
他將手裡的煙頭撚在桌子上,表情痛苦又氣憤。
“到時候就說娃在她大姨家落水了,趕緊發喪吧,咱們至少,讓娃清清白白的走吧,彆讓她死後還遭人嘴巴糟踐了。”
說著,男人抹了抹眼睛,他的眼眶也已經通紅了。
“可咱彩鳳死的冤啊。”
想到女兒的死狀,女人的心都要碎了,她壓低聲音,無助地悲吟。
“就這樣吧。”
男人看不得妻子這樣,搓了搓臉往屋外走去。
女人呆呆地看著某個房間,在他離開後不久衝出了院子。
半個小時後,公安局裡多了一個報案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人言可畏,這種事情傷受害者最深的其實往往是身邊人的議論,有些女孩有勇氣報警,最後卻被惡意的言論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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