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在得到寶寶肯定的回答後,林餘衝著她伸手,拽住她的衣領,用力地將布料從接縫處撕開,接著她又如法炮製,撕開了她一個衣袖,又將她頭上另一根紅頭繩解下來扔掉,雙手對著她的腦袋一陣揉搓,硬生生搓出一個雞窩來。
做完這些後,她的視線又對準了寶寶身上的傷口,可很快她又將眼神收回來了,轉而對自己下手。
她將自己身上原本被扯破的衣料扯地更爛了一些,對準自己手上脖子上的抓痕又抓了好幾遍,加重了痕跡。
寶寶知道她的用意了,也知道她剛剛為什麼會在自己的傷口上停留一瞬的目光。
“其實不用這樣做的。”
她趕緊抱住表姐,“我相信娘不會讓我們吃虧的。”
表姐就是擔心她們身上的傷沒有龍鳳胎身上的傷來地重,到時候被反咬一口,可是即便心裡這樣想,表姐也沒有想過加重她身上的傷勢,而是在自己身上動手腳。
寶寶不知道表姐經曆過什麼,可她覺得表姐一定是個好人。
“可是……”
林餘有些猶豫,可麵對寶寶篤定的目光,她終究還是妥協。
“嗯!”
她也願意相信,舅娘一定能護住她們的。
姐妹倆就互相抱著對方,在草垛後麵靜靜等待舅娘/養娘回來。
期間寶寶開始反思自己,明明她已經是輪回了好幾世的人了,怎麼做事還是這麼衝動幼稚,真是典型的隻長年紀不長腦。
其實在傅連翹對她動手的時候,她應該能想到更妥善的處理方式。
但不得不說,雖然傷敵八百自損七百,有一百的勝利值,親自動手將那對龍鳳胎打的那麼慘,心裡頭還是很痛快的。
肯定是原身本身的脾氣性子把她同化了!
寶寶在心裡頭碎碎念,她本人可是一個成熟溫柔懂事大方得體聰敏機智(以下省略n個褒義詞,可自行腦補)的好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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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石燕母子倆今天一切順利,夫子在詢問了傅時年幾個問題後,就收下了這個學生,在得知娘倆已經購置齊文房四寶和幾本啟蒙的書本後,夫子讓傅時年第二天就可以直接去他那裡念書了。
之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是因為葛石燕又在秀才娘子那裡打聽了一下學生的飯食問題。
兩個村子之間並不算太遠,可來回也要將近大半個時辰,每天早晚上學放學也就算了,總不能午飯的功夫讓孩子再走一趟吧,這麼大點的男孩,還不得累死啊。
好在來這兒念書的本就不止本村的孩子,夫子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每個學生隻要每月多出一百二十文就可以在夫子家裡吃飯。
平日裡就一素一湯,每隔五天就會有一個魚菜或是肉菜。
書塾每月隻在十五放一天假,算下來每餐飯也就四文錢左右,這個價格十分公道,葛石燕想也不想就定了半年的餐食。
就這樣,等葛石燕帶著兒子從鄰村回來的時候,寶寶和林餘都快在村口等到睡著了。
“娘!”
“舅娘!”
寶寶打著瞌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忽然腦袋一個失重,點了下去,整個人也清醒過來了。
這個時候葛石燕正朝村子裡走去。
寶寶趕緊推了推一旁的小表姐,拉著她朝著娘親衝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
葛石燕定睛一看,差點沒有認出來這倆頭發蓬亂,衣衫破爛,身上還有好多抓痕和泥灰的是自家孩子。
明明出門前她將寶寶收拾的那樣乾淨可愛,這麼就倆時辰不到的功夫,孩子就折騰成這樣了呢。
葛石燕趕忙走過去,一臉嚴肅地捧起寶寶的腦袋,看到她臉上的抓痕,怒從心生。
“怎麼回事!”
她又擼起寶寶的袖子,在看到她胳膊上,脖子上的抓痕和淤青後,腦袋的神經氣的一跳一跳的。
當然,她也沒有忘記查看林餘身上的傷,因為後來自己又往傷口上撓了幾下的緣故,林餘身上的傷勢比起寶寶來嚴重多了。
好幾道抓痕皮肉外綻,不僅紅腫,都已經開始滲血了。
一般的孩子打鬨,又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傷痕,葛石燕不是沒想過是不是姐倆自己打起來了,可轉念一想,如果真的是倆人互相打鬥造成的,又怎麼會還粘在一塊,這樣委屈地在村門口等她呢?
排除了這個可能性,剩下的也隻有一種可能了。
隻有那一個可能,才會對姐倆下這樣的狠手,還嚇的姐倆不敢進村子,隻敢在村門口等著她。
葛石燕不斷地喘著粗氣,氣到渾身哆嗦。
“是不是大房的人乾的!”
葛石燕咬著牙問道,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她想也不想地一把抱起寶寶,然後牽著林餘的手往村子裡走去。
因為她的腳步太快,林餘還差點跟不住她。
至於傅時年,他同樣緊張壞了,一邊跑,一邊在靠近娘親時蹦跳一下,好看清寶寶的傷勢。
“傅時春!馬梅芳!你們都給我滾出來!”
去她娘的慢慢惡心那一家子,她是一息都忍不下來了,就這種時時刻刻都有可能給寶帶來危險的人物,她恨不得頃刻碾死,真不想留著他們繼續喘氣。
葛石燕甚至還有些怪自己,就為了不讓傅時春和馬梅芳覺得自己怕他們了,硬是要留在傅家不走,卻忽視了她不可能麵麵俱到,在她照顧不到的地方,寶寶很有可能會受到欺負。
那是一堆臭蟲爛泥,她何必要和爛泥做堆呢,這樣的人家,早該離開了。
這個時候的她憤怒極了,可理智並沒有被憤怒摧毀,甚至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她還有了一個突發奇想,或許既能和那一家子脫離關係,還可以把握住屬於她的那一部分利益,讓那一家子丟了西瓜,還撿不到芝麻。
“你個小畜生,你還敢回來!”
馬梅芳聽到聲響走出來,她看也不看葛石燕,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寶寶和林餘,抬起胳膊就要給她們倆個巴掌。
剛剛她和丈夫已經在村子裡找了一圈了,就是沒有找到林餘和寶寶,這倆畜生把她的兒子女兒打成這樣,尤其是林餘,居然能對她女兒下那樣的狠嘴,這麼可怕的丫頭,她絕對不會允許她留在這個家裡。
可惜沒等馬梅芳的巴掌落在林餘的臉上,葛石燕就已經拽住了她那隻手,然後用另一隻手甩了她一個大嘴巴子。
“你敢打我!”
馬梅芳不可思議地吼道,語調都有些因為氣憤和詫異變音了。
“打你就打你!”
說著,葛石燕又給她另一邊臉來了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這一下力道更重,馬梅芳的右臉瞬間浮現起一個巴掌印,嘴角還隱約有血跡滲出。
她隻覺得兩邊臉都麻木了,尤其是右邊,她甚至感覺到了牙齒的鬆動。
“我是你婆婆,當婆婆的還不能教兒媳婦了!你看看你把傅家的子孫教成了什麼畜生玩意兒,彆說打你了,就是把你休了,傅家族老也隻會誇我這個婆婆做的好。”
葛石燕冷笑一聲,看著馬梅芳已經腫起來的兩邊臉頰,還嫌自己打的不夠狠,力道不夠大。
此時房間裡其他人也聽到動靜跑出來了,還有不少傅家的親戚鄰居。
剛剛馬梅芳在家裡嚎了一通,說自己兒子閨女被家裡養的兩頭白眼狼打了,還撩起傅連翹的衣袖讓大夥兒看看林餘咬的有多狠。
這些親戚朋友看到龍鳳胎的慘狀也覺得寶寶和林餘過分,自發地幫忙在村子裡找了一通。
最後無功而返,一群人都聚集在了傅家的堂屋和龍鳳胎的房間裡。
“大岩媳婦,你這是做什麼呢!”
一個輩分大的嫂子們圍了上來,她們已經從龍鳳胎口中聽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就是林餘和寶寶摘到了很多野果子,他們想要姐妹倆分他們吃一些,可姐妹倆不肯,還動手打他們。
在長輩們的眼裡,不就是一些不值錢的野果子嗎,怎麼就不能分侄子侄女一些呢,寶寶和林餘年紀雖小,可按輩分,還是龍鳳胎的長輩呢。
現在葛石燕回來,不僅不教訓她教出來的養女,反過來打罵馬梅芳這個兒媳婦,大夥兒都覺得她有些過分。
一個嫂子正想好好說道說道,就看到了跟在葛石燕身後的寶寶和林餘。
在葛石燕進院子前就把寶寶放下了,她怕抱著孩子,自己不好發揮。
這會兒倆孩子就跟在葛石燕身後,怯生生地看著屋子裡的人,似乎是怕極了,明明葛石燕也就那麼大的塊頭,姐妹倆都想要躲在她身後,倆人緊緊貼在一塊,隻敢小心翼翼用手指尖輕輕撚著她的衣擺。
原本這些親戚朋友以為龍鳳胎的樣子就已經足夠淒慘了,沒成想他們口中打人的寶寶和林餘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尤其這倆孩子比龍鳳胎更小,這一身紅腫抓傷,看上去弱小無辜又可憐。
幾個原本想替馬梅芳說話的嫂子們瞬間啞口,說起來龍鳳胎比這姐倆還要大一些呢,真相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嗎?
她們又想起了不久前村裡私底下流傳的一些八卦。
傅家的童養媳落水了,有人看見龍鳳胎和傅家出嫁姑娘生的表姐弟一塊往深潭邊去了,馬梅芳解釋說孩子們看到寶寶落水後怕被大人罵,不敢告知大人,還說是寶寶一定要去深潭邊玩耍,隻是龍鳳胎沒有攔住她。
對於孩子,大人們總是有著極大的寬容度,尤其這件事最後也沒有造成什麼惡劣的後果,大家頂多背後嘀咕兩句龍鳳胎擔不起事,膽子太小也就過去了。
可又聽說,那天小童養媳委屈地說了,龍鳳胎沒有推她,隻是一個勁兒地和她說潭裡的荷花好看,讓她去摘一朵……
幾位嫂子打了個哆嗦,這傅家的事可真是一屁股爛賬,她們還是彆輕易站隊了。
“傅大岩,這個家分了吧,我跟著老幺,你是選擇跟著老幺,還是選擇跟著傅時春,隨你的便吧。”
不能和離,可不代表不能分家啊,如果是分家,爹娘自然可以選擇跟著大兒子生活還是讓小兒子養著。
而且隻是分家,於兒子閨女的名聲也無礙,不僅如此,作為傅家的子孫,她的兒子可以名正言順分到一部分傅家的祖產,不論是這個老房子還是傅家祖輩留下來的田產,葛石燕都不會便宜那一家畜生。
她今天非要從他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讓他們每每想起都痛不欲生!
作者有話要說:十二點左右還有一更,嗯,今天的我也是勤勞的寶寶,允許你們用n個褒義詞誇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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