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這兩天, 郎倩與郎遠山都像最普通的人類父母一樣守在考場外, 還在考場附近的酒店開了兩天房間供兒子午休用。郎遠山有工作在身,這兩天沒全程跟隨, 郎倩卻是結結實實地當了兩天跟班, 且一改往日霸道強勢的作風, 生怕有什麼細枝末節惹得兒子心情不舒暢,和藹得像換了個人,連擰個礦泉水都不讓郎靖風動手。
在這樣的狀況下白阮沒什麼露麵的空間, 隻好用微信與自己這位準男友聯係著,每科考完都和郎靖風聊一會兒,幫他放鬆心情避免多想, 再為下一科加加油打打氣。
郎靖風抗壓能力很強, 情緒穩定心態平和,一點兒也沒怯場,一看見郎倩和白阮明明緊張兮兮卻又為了不向自己傳播緊張情緒而故作輕鬆的謹慎模樣郎靖風就想樂,每科考完還反過來安撫安撫他們, 說兩句玩笑話逗逗他們。
鈴聲打響,最後一科英語考完,考生紛紛湧出考場。
嘭的一聲車門關上, 郎靖風坐進後排座,身子往前一傾, 一左一右攬住坐在駕駛位與副駕的郎倩和郎遠山, 露出個略帶囂張的笑容, 道:“考得不錯, 我重本穩了。”
郎遠山大笑,回手在那顆小狼腦袋上重重揉了一把,道:“不愧是我兒子!”
郎倩生怕這父子倆把話說太滿出了差池會失望,忙動手把FLAG拆了:“隻要把你該有的水平發揮出來就是勝利,晚上想吃點兒什麼,想不想去哪玩玩兒?你那些同學朋友沒組織組織活動?”
郎靖風眼珠一轉,扯了個謊:“組織了,我和幾個哥們兒約好了,晚上出去打打台球唱唱歌什麼的,想玩通宵,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好好放鬆放鬆。”郎倩一口答應下來,之前她管郎靖風管得嚴又卡門禁是因為郎靖風成日吊兒郎當不學無術,她怕兒子在外麵學壞,而現在這層顧慮已在這一年多被郎靖風用行動打消了,她也不會再對兒子管頭管腳,高考都結束了自然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為表支持,郎倩當場給郎靖風轉了筆零花錢過去,道:“去玩吧,在什麼地方彙合,用不用我送你過去?”
“不用。”郎靖風惦記著白阮,躁動得眼睛冒光,“我得先回趟學校,領報考信息,還得把書什麼的帶走,你送我去學校在校門口等一下,我把書搬上車,然後我就跟他們玩去了。”
郎倩應著,一腳油門轟下,郎靖風坐回後座,見白阮發來一條微信。
白阮:“出考場了嗎?”
郎靖風:“出來了,我發揮得不錯。”
白阮鬆了口氣,道:“好,待會兒記得回學校收拾東西,領報考指南和畢業證。”
郎靖風心裡癢得不行:“待會兒回學校親你。”
白阮那邊沒有秒回,郎靖風追問道:“讓不讓親?說話。”
郎靖風打字飛快:“我現在可考完了也畢業了,從現在開始我不算是你學生,你再說不讓我可真生氣了。”
白阮秒發來一個字:“讓。”
郎靖風心尖一顫。
雖然隻有一個字,但天知道這麼一個直白的回應他等得有多焦心,白阮嘴上門把得嚴,死活不肯正式確立戀愛關係,除了郎靖風19歲生日那天破戒說了些曖昧的話之外,言語上總是不肯讓他痛快。郎靖風就是理智上再明白白阮對自己有感覺,也難免會因長久得不到肯定而忐忑懸心,偶爾情緒低落時也會忍不住懷疑白阮與自己半推半就地親近時心裡其實真的不怎麼願意,所以現在白阮每一個正麵的回應對他而言都很重要,都是這一年多所有不安的補償。
郎靖風逗著他:“我十分鐘到,你去三樓雜物間裡等我,行嗎?”
郎靖風是一開始就存著欺師滅祖的心,白阮卻不是,他還沒來得及把兩人目前的關係從師生關係中完全剝離出來,所以遲疑著沒好意思吭聲。
郎靖風心裡明白,趁著形勢大好抓緊時機鞏固,熟練賣慘裝不高興道:“其實我眼光挺高的,活到這麼大好不容易碰見個喜歡的人,認識沒幾天就認準你了,跟你那麼掏心掏肺的,但你說你這一年多怎麼對我的,我想跟你乾點兒什麼你有一件事順著我的沒?”
郎靖風輸出一波慘,緊接著又跟上一波:“這還是我初戀呢,你看誰初戀戀得這麼慘,好不容易解放了你都不好好補償補償我,你說你像話嗎,寶貝兒?”
白阮被他說得這個內疚,再也顧不上彆的,急忙道:“我以後什麼都順著你,彆難受了。”
郎靖風笑:“雜物間了解一下?”
白阮四下掃視,見走廊無人,拉開某扇小門深吸一口氣,逼仄空間中略顯潮濕的空氣浸透了肺部:“我已經在了。”
郎靖風舔舔嘴唇,想象著白阮此時此刻的模樣,問:“你臉紅沒紅?”
白阮皮膚又白又水靈,不好意思時那麵頰薄紅清淺,不像是他自己在臉紅,倒像是被周圍千樹萬樹驀然開滿的桃花映紅的,比不紅時還好看,郎靖風最喜歡看。
隻可惜這一年多白阮被他滿口不正經地撩撥得不行,本來一逗就不好意思的薄臉皮被環境因素刺激得大有增厚趨勢,流氓耍得不厲害都快撩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