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連陽光也寧靜。”
寺廟的頭頂被陽光沐浴著,簷角下,張開手的孩子好像在承接那些陽光的播撒,橙色的光芒下,看不清他的麵容,不知道會是怎樣的表情。
……
“怎麼樣?找到了嗎?”
麵容漂亮的女子畫著精致的妝容,即便能夠從她的眼中看出焦急來,但她的麵色跟憔悴沒有半分關係,即便經常在熒幕上看到她的形象,眼下也覺得現實中的她並未見遜色,但,此情此景,總讓人有著微微的不適,是真的關心嗎?
“怎麼還找不到?他隻是個孩子啊,你們都是大人,那麼多人,那麼多攝像頭,那麼多監控,怎麼都找不到呢?你們真的有去找嗎?……”女子指責著,聲音哽咽,似乎十分擔心著急的模樣。
但,不知道是不是看她演戲看得多了,此刻看來,這一幕也很像是一出戲,讓人無法感同身受。
“抱歉,我們的人已經去了,那裡的和尚說他已經走了,那孩子在那裡掛單了幾天,不是白住的,還寫了很好的佛經。”
說話間,已經退後一步的年輕警察拿出一本經文來,是仿古豎寫的那種,毛筆字很沉穩,好像那些和尚說的一樣,這是天生的佛子。
“這是他寫的?”
一直坐在沙發上的男子這時候站起來接過去,翻開看了看,不是那種泛泛地翻,而是很認真地翻開了一頁,一字字看著。
他的胡須已經有些長,又不曾好好地打理,這時候有種滄桑感覺,但是看到這些字的時候,他又精神起來,仔細看完一頁,合上了之後說:“寫得真好——我從來沒有教過他寫字,一次都沒有。”
正常的父子之間,可能父親會查看兒子的功課,而他,從來沒有那個時間,偶爾回來幾次,頂多是親親抱抱舉高高,其他的,連遊樂園他都沒有帶他去過,隻怕被人認出來會嚇到孩子。
他以為這個年齡的孩子,還不懂得明星是什麼,不懂得為什麼會有一大堆人來圍攏他們,甚至有些激動的粉絲還會撕扯他的衣裳,他都不會明白,隻會覺得害怕,但……
隱藏並不意味著保護。
閉了閉眼,年輕的父親誠懇地道了一聲謝,說:“辛苦你們了,童童很聰明,但他還太小了,我真的很擔心他。他這麼小,還不知道人心多麼險惡,而他的身份又已經曝光,無論是怎樣,總會有人……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揣測人心,但我總是忍不住,麻煩你們了,請你們儘快找到他。”
“您放心,我們會儘力的。”年輕警察這樣說著,臉上也掛上了擔心的表情,又安慰了幾句,方才離開。
到底還是年輕,轉身後,臉上的擔心當然無存,年輕警察摘了帽子,摸了一把額上的汗,笑著跟同事說:“到底是基因好,那小子不僅長得好,還聰明得過分,咱們光跟著他屁股後頭轉了,連影子都沒摸著,他到底是怎麼躲開的啊?難道真的會隱身不成?”
茫茫人海,想要藏一個人或許很容易,但這個董睿桐不一樣,他時常在網絡上曝光自己的照片,每一張都是線索,時間日期,還有照片中的景物,細心的總是能夠發現一些線索去追蹤,但,每次都追不著還真是……
“要我說,斷了他的錢不就行了,他肯定回家了。”同事說了個好主意,可是轉頭就自己否掉了,“不行,還真不行,那麼小的孩子,一個人在外麵,已經很難了,若是再沒有錢,吃什麼喝什麼,總不能逼著孩子要飯或者做壞事吧,真是……”
遇到過多少案子,哪怕是大型的詐騙集團呢?也沒有這次的棘手,輕不得重不得,明明隻是很簡單的一個尋人啊,線索那麼多,怎麼就是找不到呢?
完全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掛叫做精神力,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無論他們部署多少警力,多麼嚴密,在那孩子的“眼”中,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隻要繞過去就可以了,畢竟,人與人之間是不可能做到無縫鏈接的。
“你說,他到底是想要回家,還是真的不想回家呢?”年輕警察突然問了一句。
“我說?我要是能說,我就是心理學的博士了,你不是專修心理的嗎?你怎麼看?這孩子到底怎麼想的?”同事一邊問著,一邊忍不住吐槽,“因為保姆虐待憤而出走?到現在看來,他做事很有條理,完全不是那種衝動型的,再說,這都幾個月了?就是衝動也該冷靜了,他還在繼續,那,難道真的是‘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被他折騰得,我tm也想去看世界了!”
永遠不要小看明星的社會關係,這樣的小案子,若是放到彆人那裡,尋不到過段時間也就那樣了,那麼多貼尋人啟事的難道都沒找過警察嗎?
偏偏事情到了這裡不一樣,上頭有人盯著,想要放鬆也不能,偶爾問起來,沒有結果誰都臉上無光,事情不是親自做,都不會知道有多難,他們組最開始的時候十個人連軸轉,大案要案組也就是這個架勢了,結果呢,那麼多老乾警铩羽而歸,那可是連在逃犯都能找出來的老乾警啊!
到了現在,自持身份,不想丟麵兒,眾多原因造成了年輕警察頂大梁,也不是胡亂找人,心理學,兒童心理學……嗬嗬,這麼興師動眾分析一個孩子想什麼,恕我等凡人無法理解。
“我不知道。”年輕警察一攤手,回答得極其無辜,他要是知道,不就早都找到人了嗎?誰知道那孩子下一步會去哪兒?
天生佛子啊,那份讓大師都稱道的靈性,或許就是無法預測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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