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安倍泰昌相當不介意地甩出這兩個字,也不起身,換了個姿勢,懶洋洋地躺在墊子上,展開了紙扇,扇子同樣是舊物,若是放在外麵,或許能夠算是很有意義的古董,但在他這裡,就隻是隨手扔的扇子。
扇子的一麵畫著一個睡眠狀況的妖魔,或許是人心之惡所化,妖魔的長相實在是不好看,古怪到讓人不願意細細觀察,然而安倍泰昌卻願意多看兩眼,沉睡的妖魔啊,如果它繼續沉睡下去,自然是相安無事。
美惠子的身份並不因父親受審而有了變化,她依舊享受著某種優待,次日一早就親自開車來接安倍泰昌,表示可以進去詢問那些人實情。
或許是為了做得更加周全,她爭取了某些高層的同意,安倍泰昌這樣一個外人出現在審訊室,竟然沒有人質疑。
從涉案人員問起,同樣的問題,完全沒有任何技巧和話術,安倍泰昌就是直接地問,而對方的答案,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隱情就那樣出現了,一個,又一個……
美惠子臉上的喜色未加收斂,看啊,就像是她想的那樣,肯定不是父親的問題啊!
直到……“你到底在做什麼?!”匆匆趕來的社長一個巴掌扇在了女兒的臉上,曾經視若珍寶的女兒,可曾動過她一指頭,如今,竟是一個巴掌都不夠解氣。
“啊,父親,你這是做什麼?”美惠子可不是那些舊時代的女性,她受著現代的教育,講究著人權和平等,被打之後不是默默承受垂淚,而是反過臉來質問。
安倍泰昌打開扇子,微微遮住了嘴角那不該有的弧度,沉聲問:“先生,那些錢財,真的是你自己需要才挪用的嗎?”
挪用公款,永遠是一條罪名,然而,下麵的隱情是什麼呢?
在辦案人員的麵前,美惠子的父親就好像著了魔一樣,之前緘默著怎麼都不肯說的話成篇地說了出來,涉及到某議員的名字,辦案的人員都是精神一震,興奮從眼神中流露出來,沒想到是這樣的大案。
美惠子傻了眼,她再怎麼不懂法律,也知道某些事情是不應該的,所以……臉上流露出擔憂的神色來,但,她已經是局外人了。
被請出去的美惠子還有些傻眼,事情的嚴重程度超出了預期,明明,不過是一個汙名外帶補上公款的事情,但現在……“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的反複質詢,沒有人理會,安倍泰昌被那些起初並不是太重視他的警務人員請到了另一個房間,見到了署長,一番交談之後,確定他不會想要開展類似審問的兼職,署長不知道是遺憾還是鬆口氣地歎了一聲,親自送了他出來。
失魂落魄的美惠子不再是眾人的焦點,安倍泰昌上車前,餘光瞥了一眼,她的眼角似乎有淚。
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真相,雖然並不美好。
安倍泰昌回到宅子之中又是好長一段時間不曾外出,樂於外出做些事情的酒吞回來的時候順便帶回了這件事的後續,他樂於去走這些“回訪”工作,在此之前,他已經帶回了很多消息。
比如說安倍泰昌的第一位客戶,那位川子女士,已經跟丈夫離了婚,依舊沒有孩子的兩人簡單分割了財產便宣告了婚姻的終結,沒有狗血的第三者,更沒有第三者的帶孕逼宮,有的隻是一個無法承受川子女士莫名脾氣的丈夫,和已經不知道如何跟丈夫和好的川子女士。
“真是可憐啊,那樣的美人,沒有了足夠的身份之後,該是怎樣的摧殘啊!”酒吞的調子永遠是那樣,透著些玩世不恭的不正經。
美惠子那位社長父親,這一次的問題極為嚴重,因為他的攀咬,那位議員有了麻煩,本來是背後靠山的人怎麼能夠容忍這樣的背叛,一夜之間,關於社長的種種問題都冒了出來。
真相一樁樁揭露,美惠子才發現自己看似美好的家庭早就有了不可彌補的裂痕,親戚露出了虎狼的嘴臉,朋友成了狼狽的垂涎,公職上也有了各種風言風語,領導開始明目張膽地暗示某些事情,受不了氣的美惠子辭職回家才發現家也不是最初的模樣了。
沒有了錢財,憑什麼住大房子,享受好的服務呢?
而沒有了這一切的美惠子,還是有閨蜜的,那些曾經吹捧她的女伴依舊樂於跟她在一起,好像一個鮮明的對比,花期已過的殘花哪怕再好看又如何呢?明媚清新的綠葉也可以是主角的。
“希望她不要後悔來找過我。”安倍泰昌不負責任地這樣感慨了一句,便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兒。
酒吞也並不是很關心一個人類女子如何如何,而是因為某些莫名的心思試探了一番,結果,眼中的暗光一晃而過,他依舊笑著,笑得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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