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翱龍歸來的路上,第二次仙魔大戰已經迅速展開,之所以這麼快實在是有些讓人始料未及,便是宗門這一力主張開戰的也有些沒準備好,修仙者的時間相對富裕,做事情便容易拖拖拉拉,跟拖延症差不多,哪怕是大師兄那樣雷厲風行的架勢,最起碼也要兩個月以上才能見到成果。
心中懷著疑惑,遊翱龍加快了速度,護山大陣已經展開,低階弟子們都在山門之內,其他人,能夠一戰的都在外麵。
“這是怎麼回事?”遊翱龍迅速判斷出了敵我雙方,宗門之前的大改革還是很有效的,至少基本的著裝統一還是達到了,以前沒覺得有什麼用,還容易審美疲勞,對麵部識彆障礙者造成困擾的服裝,這時候就成了區分彼此陣營的最好標致,那些叛出宗門的都沒有再穿著原來服裝的嗜好。
靠攏過去的遊翱龍也是一身一樣的服裝,在他看來這種服裝跟校服差不多,既然還是宗門的人,穿著總不會有錯,總比每天操心穿什麼來得省時省力。
被問話的跟遊翱龍也不熟悉,隻是遊翱龍一接手,他有了喘息的工夫,見是自己人,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說:“誰知道魔門發什麼毛病,竟然直接攻上來了。”
遊翱龍皺著眉,想也沒想的,手上的長劍劃過去,割斷了一個人的脖頸,隻要不是元嬰,麵對這種傷勢,哪怕是修仙者,也是必死無疑。
這是以前殺喪屍時候留下的後遺症,若是一定要殺死什麼,他信奉的是殺人頭點地,若是不能斬下脖頸,萬一沒殺死怎麼辦?都到了要殺人才能解決問題的時候,還不殺死,是想要等著報複嗎?
然而這樣血腥的作風明顯不合修仙界的脈搏,哪怕適才還在和人生死搏命,但猛然被鮮血濺了一臉的同門還是一臉的呆愣,完全不敢置信那人就那樣死掉了。
遊翱龍沒工夫理會他那麼多,轉頭就想往熟悉的人身邊去,至少找一找自己的那兩個侄子在哪裡,悅博是很好找的,他在比較裡麵的位置,而他的對麵,跟他對持良久的是、費倫。
腳步頓住,遊翱龍不想過去,否則要麵對抉擇的就是自己了,費倫這個師傅說真的並不是太稱職的感覺,但他提供了弟子修煉需要的一切資源,從這一點上來說,遊翱龍就不想與之敵對。
仙,魔,猝不及防被甩了一臉正邪不兩立的大概念過來,遊翱龍其實一直都沒有想明白,魔,自然是惡的,不說修仙者他們殺了多少,就是那些普通人,也有不少都喪命在他們的手中,如果這樣還能讓人說他們是善,那三觀必然早已不正。
然而,三觀正有什麼用呢?為了正三觀,便要自己去把認識的人殺死嗎?
“伯父!”
身後一聲呼喚,遊翱龍回過神來就看到了遊元明,“你修為太低,不要靠近了。”
高階修士都不屑於屠殺低階弟子,所以整個戰場被分成了三個部分,界限不算特彆分明,但也足夠大家明白自己能夠在哪裡立足。
最外層是築基期弟子的戰場,這邊兒則是金丹修士的戰場,金丹期修士的戰鬥並不像很多修仙中寫得那麼誇張,如果金丹期都能夠移山填海了,那麼元嬰期豈不是要翻天覆地?
所以他們的法術殺傷,還是有一個具體範圍的,遊翱龍才從築基期那邊兒傳過來,就站在這個邊界上。
遊元明比起適才那位同門看起來好多了,一身衣裳整潔如新,法衣一般都有這個特性,但……
“伯父,你跟我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戰場之上,遊元明神神秘秘,竟然要講悄悄話的樣子,遊翱龍正有心避開費倫那邊兒,也顧不得這有多奇怪,跟著遊元明走了幾步。
“伯父,你受傷了嗎?”
遊翱龍身上有些血跡,是適才濺到的,他自己不以為意,到底不是法衣,不然怎樣都不會臟的,可惜那種法衣需要專人製作,把符文陣法都編織在經緯縱橫之中,如今宗門中也沒什麼人有那個閒工夫去……
“伯父,快吃了傷藥要緊。”遊元明說著就摸出一顆黑色藥丸來,一副擔憂至極的模樣。
遊翱龍按住了他的手,“不用,你先說你要說什麼?”
兩人並未脫離戰場,隻是往邊緣處稍微走了些,如今人人都在忙,誰也不曾注意他們兩人。
不,還是有人注意的。
背後被襲擊的時候,遊翱龍第一時間反應到了,但他的戰鬥素養並不適用於修仙界,完全不了解修仙界鬥法規則的他也是此刻才發現自己竟然隻以為是物理攻擊,導致反應慢了一步,眼睜睜看著那黑色的藥丸被打入了他的體內。
真是奇怪啊,明明看著是有實體的東西,但卻能夠透過皮肉,連血痕洞孔都沒有地進入體內,並且迅速地朝著丹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