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譚傳明聽到這裡就忍不住笑了,“真有你的,這種方法也想得出來,可把那些領養文件藏好了,彆讓伯父發現了。”
翟清也笑,透過電話傳來的聲音有些失真,但他卻能想到這個男人此刻的樣子會是怎樣的,這幾年,他覺得自己更加成熟了,看人看事都不一樣了,那人卻像是活在玻璃花房中一樣,還是原先的感覺,從不見他為了工作生活操心,明明比自己現在的年齡還要大,卻從沒有過被催婚的煩惱。
“我一直想問來著,你是怎麼解決的?怎麼你家裡頭不催你?你不會是跟他們你喜歡男人吧?”
試探性的話語玩笑一樣出,這些年,翟清跟譚傳明的關係一直很好,前年,譚傳明去名山上香,還給他求了一個十分精致的木偶回來,是開過光的,保平安,讓他一直帶在身上。
當時拿著那個木偶,他就忍不住想要問了,他以前帶過木頭珠串之類的東西,知道一些包漿法,隻看那木偶的色澤,便不會是新的,不定是被他反複把玩過的,這樣的東西送人,還是開光的。翟清不信。
他從沒聽哪座寺廟會給這種木偶一樣的東西開光,木偶,似乎從來都是出現在古裝電視劇上的巫蠱相關,哪裡是寺廟裡的開光物件?相較於觀音菩薩之類的常見物,這種太不尋常的物件實在是讓人很難沒有些想法。
尤其、尤其是那木偶,翟清細細看了,竟是很像譚傳明自己的模樣
。
難道,真的沒有什麼意思嗎?
但是,錯過一次的翟清不敢冒什麼風險,已經到唇齒邊的話翻滾了幾遍最終還是咽了回去,他們兩個,不般配呐。
譚傳明很少談及他的工作,但也並非什麼無名之輩,網上幾百萬的粉絲數量足以讓人側目,而他的言談舉止,雖然不曾可以彰顯,但看得出必然教養極好,讓人在他麵前都不由自主地文雅起來。他的衣著品位等各方麵也都顯示著他的經濟條件頗好。
翟清就不一樣了,重生前就是個普通的有文憑的大廚,重生後,還是個普通的有文明的大廚,也可以在“大廚”的後麵加上一個並列的“飯館老板”名頭,但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個商戶,手上沒有多少錢,家中也沒多少資產,穿著打折的t恤走在大街上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完全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唯一與眾不同的就是他的性取向,但這也並非是個例到物以稀為貴的程度。
無論從哪個方麵比,翟清都覺得他跟譚傳明有不的差距,做朋友,或許還能談兩句,更親近一些,誰知道彆人會不會覺得惡心?
他之前也試探地問過這個問題,知道對方對這種少數人不歧視不支持,屬於中立派,但,譚傳明自身是怎樣的取向,到底還是沒有告訴他。
不愧是新聞工作者啊,這種彎彎繞繞雲山霧罩,隻有他們玩兒的最溜。
生怕一旦開口朋友都做不成,翟清把這點兒心思憋了很久,中間也想過是不是找個彆的人,但奈何這種事情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茫茫人海,想要找到少數中合拍的那一個,又是大海撈針一樣的不容易。
他本來是想要絕了心思的,一個人也不是不能活,但這樣的好男人在身邊放著,似乎觸手可及,又讓人怎麼都有點兒不甘心放棄。
最主要的是,這幾年從未聽譚傳明過他有女友,那,有沒有可能他也是呢?
這一點點兒希望讓翟清總是舍不得放棄。
“那倒沒櫻我可不敢撒這樣的慌,彆魚沒吃到,還惹一身腥。”譚傳明的聲音還是那樣好聽,卻讓翟清的心頭發涼,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苦笑,早就猜到了不是嗎?哪怕是早有準備,但……繼續聽下去,就聽那邊兒還在著“每逢過年必被催”之類的話。
他也跟著抱怨了起來,同樣的苦惱似乎將兩個人拉得近了,又聊了好一會兒,才掛羚話。
“是孩子他媽?什麼了?不是要把孩子要回去吧?”翟父早就盯著翟清了,見他打了那麼長時間的電話,掛羚話的時候臉色又不好看,忙問了一聲,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不是,沒事兒,不早了,爸,你快去睡吧。”翟清怔了怔,回了一句之後抹了一把臉,好像要把臉上那些疲憊都擦去。
“哦,好。”翟父應著聲回房了。
靠在沙發上,直接倒了下去,頭倒懸著,翟清覺得自己好像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腦子有些空白,脖子上一癢,一直用紅繩拴著的木偶垂了下來,剛好垂到嘴邊,那精致的眉眼好像在笑……
“為什麼我會遇見你呢?”喃喃自語聲低不可聞,消散在歎息之鄭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