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一世的原主紈絝是因為母喪之後少人管教,那麼這一世的原主紈絝則是因為母親溺愛一味護短。
這一世,趙滄頡叫做胡尚榮,名榮哥兒。
自就是個皮孩子,凡是頑皮搗蛋的事情都能找到他,卻也知道表現一點兒自己的聰明,胡父對他是比較喜愛的,反正又不靠著他執掌家業,討人喜歡對長子之外的兒子來就夠用了。
雖然是六姨太生的,但胡尚榮自幼得寵,從來沒覺得自己哪裡比不過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大太太的兒子胡尚敏,就是坐在副駕保鏢腿上那個少年。
更沒覺得那個隻知道管大太太叫母親的不知親母的胡尚輝哪裡比自己強,更加重男輕女地看不起最後嫁了一個軍閥的大太太的女兒胡秀。
明明是在少年時期經曆了戰火中的逃亡,卻像是不知人間愁苦一樣,在大城市的租界安穩下來之後,在胡父投靠了政府,獲得了官員身份之後,再次張揚起來,因著年齡的長大,因著母親六姨太的偏袒,惹下來的麻煩一日比一日多。
終於在某一次惹了胡家人解決不聊麻煩,或者要付出代價比較多才能解決的麻煩,胡父對這個兒子的耐性終於到了儘頭,放棄了原主。
被迫去參軍的原主沒有多麼好的身體素質,也沒有多麼精明的頭腦,他甚至不懂得該怎樣打槍,糊裡糊塗就在一顆炮彈下送了命,若那時候能夠回憶,回憶前事大約隻有悔恨了吧。
這樣的劇情在趙滄頡,不,應該是現在的胡尚榮看來,並不算是特彆糟糕,隻能是一個沒有看清楚時代背景,沒有認清楚自身身份和能力的紈絝所為,這其實也正常,同樣在這個新舊交織的時代之下,看不清前路走錯了路的人也很多,那些有識之士都會走錯路,又何況一個不會走路的紈絝,錯了真是再正常不過。
如果一定要哪裡有問題,隻能是家中的培養方式不對,做父親的護短,仗著有些權勢總愛往彆人身上找錯處,做母親的溺愛,因為是自己生的兒子,所以做什麼都是對的,甚至幫著隱瞞欺騙,隻為了讓兒子“不挨罵”。
而其他的人,撐死了也就是一個旁觀者的角色,表麵上看來,未必有推波助瀾又或者落井下石的行為,原主的一切更像是自己作出來的,真是不作死不會死。
胡尚榮這樣想著,很快收了收心神,火車也是不好坐的,彆看有票,但沒票的那些爬車窗也要上車,因為這裡馬上就要打仗了,誰都不知道一排炮彈下來,還有什麼能夠留存,這些平日裡西裝革履有些臉麵的人這時候什麼也顧不得了,拎著個箱子就從窗子爬火車,甚至還有爬到火車頂上去的。
為了不拖後腿,胡尚榮一聲沒坑地跟著擠,拚了命地擠,連被人踩了都顧不得,最後好容易上了車,看著車開了,這才放下心來,再一看,衣裳都扯壞了大半,鞋子都丟了。
“真是不要命了,作甚這樣禍禍孩子啊!”六姨太一邊給胡尚榮打理著,一邊咒罵那些擠來擠去的人,她的狀況並不比胡尚榮好多少,頭發也有了淩亂,衣裳更是七扭八歪的,應該慶幸這會兒大家都在急著逃命,沒誰雍色心,不然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虧。
一旁的大太太更沉得住一些,擠車時候的狠勁兒都不見了,又是一派端莊模樣,幫著打理自己的女兒和兒子,那種態度很能夠影響人,讓有些心浮氣躁的胡父也平靜了許多。
“好了,能上車就好,等到了海市就安全了。”
胡父是個有成算的,早早就安排了退路,這才能夠在這時候“有條不紊”,他隻是沒料到戰火燒得這麼快,這才……
火車上還算安穩,除了些偷摸的事情,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等到下了車之後,正式踏上了海市的地麵,一切平靜得好像煌煌盛世,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歌舞升平。
六姨太緊緊地拉著胡尚榮的手,即便在車上,她也沒讓胡尚榮離了自己的視線,若是原主,必會因為這樣的緊迫盯人而有所不爽,胡尚榮卻不會,他明白那樣的環境絕對算不上安全,拐子什麼的可不是現代才有的產物,在這個黑幫盛行的時代,反而更加猖獗。
所以,他安安穩穩地待著,連話都沒有多,空餘的時候還把吃的遞給了胡父,為了這個,胡父還誇了他一句“長大了”。
六姨太是個戶人家的女兒,沒什麼大文化,聽到之後高忻一路都沒住嘴,不停地著兒子的好處,讓胡尚榮這個當事人都聽得耳紅了,倒是難得胡父不厭煩,或許也是火車上的氣氛太壓抑了,這才需要這樣一點兒調劑。
等胡家一行冉了胡父置辦下的房子裡安頓好了行禮,這才緩過勁兒來,有一種終於逃出生的慶幸。
六姨太也不再緊拉著胡尚榮了,放他去自己房間休息。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