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同水波流動,再次從修煉中醒來,看到的還是滿身銀白之光,孔斯基本上都習慣了這種亮度,外麵的空還是黑的,月光並不明亮,而室內,卻像是安裝了日光燈一樣,所有的月華都凝聚在一起,成了新的光源。
月和惡的力量麼?孔斯想了想這種每次修煉時候都會出現的月華凝聚,突然悚然,想到了喝下人間極樂時候看到的夜色之中的倒金字塔,那麼明顯的光,誰能夠忽視?
自己大約也是吧,如同那黑夜之中的火把,早已經被那些所謂上神收入眼中,無論怎麼掙紮,大約都免不了飛蛾投火的下場。
劇情中大概也是吧,原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入了上神的眼中,然後莫名死去。
否則,誰能夠解釋一個沒病沒災的年輕人,就是把自己笑死了呢?
麵色沉靜,孔斯來到窗前,看著外麵的景物,都是那麼安靜,但這安靜之中,似乎已經有一張張開的大網,隨時都能夠捕殺網中一牽
賽義德不可信。
父親,不可信。
而神會中的那些成員,連同那隻黑貓,孔斯也都不會相信。
尤其是黑貓巴特,它會不知道特殊的能量波動會引來神殿的注意嗎?如果孔斯這個新人還可能因為不熟悉這種約束而犯錯,它呢?難道它不懂得更多的生存之道嗎?
事情從一開始,似乎就隻是在對方的網中掙紮。
大雨連著下了三,第四的時候才微微見晴,許多人每都會聚集在旅館的大廳之中,還有一些不是旅館的客人也會帶到這裡,大廳之中仿佛成為了一個新的集市,很多人在交換著信息和物品。
孔斯三沒出房門,再下來的時候,看到這種熱鬨的場景還有些意外,人群之中,賽義德的身影最為醒目,他喝著酒,就會吹噓自己跟神殿祭司的友好關係,好像有多麼大的背景似的。
往常他也會這樣,在沒有來到艾利都的時候,他就自己在艾利都認識多少大人物,神殿的祭司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其他的權貴更是多有點名。
但是到了艾利都,他的行動就謹慎多了,連同吹噓在嘴上的朋友也隱藏了那些權貴的名字,隻有神殿祭司還總被他掛在嘴上,言語之中的“上神保佑”也成了口頭禪一樣的話,一之中總要個十幾遍。
阿裡亞在一旁聽著,時不時給周圍的人拿點兒什麼東西,有些是他們從鎮子裡帶出來的物品,有些則是來到這裡的路上賽義德收購的,還有些則是在這裡買的,連地方都沒出,賺一個倒手錢。
“我去喊阿裡亞。”凱斯跟在孔斯的身邊兒,就要往人堆裡擠。
孔斯一把拽住他的領口,把人拉了回來,“不用,咱們自己出去就行了,不用轎夫。”
“那怎麼行呢?外麵都是泥。”凱斯這麼著,卻不敢堅持,見到孔斯已經往外走,忙跟了上去。
兩人走出了一段距離,凱斯才發現這個方向是往神殿那兒走的,就是走的慢了些。
“咱們是去神殿嗎?”
凱斯輕聲問。
“是啊,去看看。”
遠在邊的父親阿蒙不能夠給他任何的幫助,而孔斯也不信任他的幫助,昨他一直在想喝下人間極樂後聽到的話,父親是什麼意思呢?
他遠離艾利都,退居鎮,是否已經表示了不會參與推翻偽神的事情,如果是,那麼為什麼這一次會讓兒子跟著賽義德再次來到這裡,難道他不知道艾利都就在上神的眼皮子底下嗎?
還是某些事情是他也無法解決的,不得不讓兒子走一趟,為了掌握自己的力量?
或者,投誠?
想想賽義德帶著他來了之後做了什麼,最先去見了神殿的祭司,然後,如果不是他提起想要多知道一些上神的事情,賽義德恐怕根本不會提起神會,即便如此,也表示隻是去那裡能夠知道多一些的事情,並沒有明確的讓他參合的意思。
而父親的那句話,“應該知道自己要走怎樣的道路,似乎也是在表明了一種觀望的態度。
見多了不放手的爹媽,突然碰見放手放得這麼毫無顧忌的父母,這明了什麼?
如果原主真是親生的,那麼,便是他們有足夠放手的底氣。
腳步一轉,孔斯找到了賣駱駝的地方,現買了一頭駱駝,甩開凱斯,自己駕著駱駝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