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紀1435年,界樹開花了。
種植在邊界的界樹有著粗壯的樹乾,粗糙的表皮之上每一道坎坷都顯露著時空的痕跡,伸展開的枝條幾乎要遮蔽地,上麵的葉子呈現出一種璀璨的綠,像是最頂級的玉石在陽光下靜靜轉換的色澤,七彩而夢幻。
瓊枝玉樹,曾經,它有著這樣的名字,叫做玉樹,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將它作為邊界線的作用當做了重點,它便多了一個叫做界樹的名字。
“不是界樹不會開花嗎?怎麼突然開花了?”
點點白色在綠色之中格外顯眼,更不用,隨著白色的盛開,那些綠色似乎被取代掉了,被那一簇簇漂亮的白花遮蔽掉了,隻留下那花朵的清香。
界樹站立在邊界上,通往這裡的路隻有一條,被界樹攔腰截斷,來往的人隻能到此為止,欣賞那日漸增多的花朵。
嬌聲詢問的女子穿著紅色的衣裳,毛絨絨的裙子似乎是某種皮毛做成的,而她的頭發也是紅色的,如同那衣裳一樣的紅色,伴著同樣的紅眼,白皙的肌膚微微泛紅,像是被那紅衣所映襯出的嬌羞。
女子旁邊,青衣如畫的男子仰著頭看著界樹上的白花,不同於許多人充斥著欣賞和好奇的眼神,他的目光凝重,似乎看到了一件不得不慎重對待的事情。
“崔哥哥,你,這花開了之後,會結果嗎?”
女子這般問著,她也仰著頭,紅唇開合之間似乎有些垂涎,眼中都透著某種貪吃的**。
“也許會吧。”青衣男子這般應了一句,心不在焉地想著曾經看過的某本書,裡麵似乎過類似的情況,是哪本書呢?放在了哪裡呢?
微風拂過,花香像是長了翅膀一樣,迅速飛遠,所有聞到花香的人都在原地站立,輕輕合上了眼皮,深深地嗅著那不出多麼好聞的花香,悠然沉醉。
道路兩旁的房舍之中,也有不少的人探出頭來,看著那本應該永不開花的界樹開出花來。
還有人在驚奇:“竟然是白色的呐!”
似乎之前對於花色早有猜疑,如今卻與想的不一樣了。
這是神立城,由太一神所立,城中所居的人都是神後代,他們生長壽,不知老、死為何,生便擁有著自己的神通,在這座沒有圍牆的城中,以界樹為界,分隔內外,內為城內,城中居民不得出,拜太一,敬神,無食無水亦可長存於世,他們是生的神,沒有凡饒憂愁,注定了快樂永遠。
外為城外,沒有人知道城外是什麼,但他們對城外的恐懼是然的,城中居民最怕的懲罰就是被城主趕出城外,對他們來,與其死在外麵,不如以身殉界樹,讓界樹繁茂,繼續紮根在城中邊界,不離開這座城池。
“崔哥哥,我突然好想吃果子啊!”
紅衣女子的眼中劃過一抹異彩,緊盯著那逐漸盛放的花朵,它開花的速度緩慢,卻是肉眼能夠看到的,她站在那裡緊盯著,仿佛這樣,就能夠不錯過果實成熟的瞬間。
“回去吧,恐怕還要好久。”青衣男子這樣著,他已經收回了看向界樹頂賭目光,視線落在界樹的根上,因為界樹的日漸壯大,它的一股根凸了出來,像是一個的拱橋,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空隙。
“崔哥哥,你回去吧,我想多看一會兒。”紅衣女子著話,目光都沒有舍得離開那樹上的花,一直在看著。
青衣男子看了看她,確定勸不動,也沒有再勸,轉身的時候,看到不少的人,如紅衣女子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樹上,有些誇張的,已經控製不住嘴角那微微透明的口涎。
真的這麼誇張嗎?
他回頭又看了一眼,不過這麼一會兒工夫,花朵和剛才便已經有了不同,逐漸長大的花苞露出了一條細細的縫隙,好像能夠看到裡麵那嫩黃的蕊芯,芳香似乎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