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啊,你跑哪兒去了?”
心懷警惕的盧商遠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是胡哥,就是讓他幫忙做事的那位。
“胡哥啊,我這裡出零兒事兒,抱歉啊,沒幫到你,還耽誤了時間。”
這事情不是什麼大事,劇務有的時候需要準備一些東西,這位胡哥忘性大,明有一出戲要請兩個演員過來,王副導要準備兩件禮物到時候送給兩個演員。
本來該有的待遇在合同上都是談好的,臨時要兩個禮物,難免增添額外的工作,胡哥當時沒什麼不滿的樣子,爽快應了,但心裡還有些嫌“多事兒”,便把這事忘到了腦後,直到晚上了才想起來,讓原主去買兩個玩具回來算是交代。
本來就不準備用心,又沒給多少錢,超市走一圈兒就算完的事情,因為他們劇組在郊區的原因也顯得有些麻煩。
這也是原主為何動了開車的心思,實在是晚上交通不便,有一輛車子真的是要方便太多。
盧商遠來到的時候已經是堵車中了,好容易鬆動了一些,本能地就往前走,多少年不開車,技術還生疏著,後麵就被人撞了一下,腦袋砸在方向盤上,硬生生磕昏頭了,本應該下車理論的,結果下了車就忘了要做什麼,為躲避刺眼車燈,扭頭就走。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才總算是頭腦清楚了一些。
“啊,這事兒啊,沒什麼,沒什麼,”胡哥難得地好話,他的聲音有些含糊,問,“聽,你是開車走的?”
“是啊。”盧商遠馬上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胡哥是在替彆人問。
那頭似乎還要什麼,手機再次想了一下,信號似乎被卡住了,好一會兒沒聲音,自動掛斷了,新來的號碼插入進來,盧商遠皺著眉頭按了接聽。
“你好,是盧商遠嗎?這裡是淮水路派出所,有件事情希望你過來一下,協助調查。”
電話那頭的女聲得公事公辦,好聽的聲音之中是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
“哦,哦,好。”
盧商遠應了,老老實實問了派出所的所在位置,就開著導航尋了過去。
這麼晚派出所的大廳還亮著,盧商遠進去之後報了名字,就有人把他帶到了一個房間之中詢問。
“我當時撞了一下頭,有些懵,就想找地方看看,不知道怎麼就走出來了,然後就有些記不起事情,在那一片轉了好大一圈兒,剛剛才清醒了一些。”
盧商遠如實著剛才的感受,試圖讓警察以為是腦子撞昏了,也的確是撞昏了才能乾出這種事情來。
嚴陣以待的警察們已經查清楚了一些事情,比如這輛車並不是盧商遠的,而盧商遠的過往資料也已經攤開在他們的麵前,一覽無餘的清白如同檔案中最常出現的“勤奮好學”一樣,讓人很難懷疑一個能夠得到三等獎學金的好學生怎麼會做這種壞事。
再經過指紋等采集,基本也可以排除嫌疑了,車廂後麵相關的部分並沒有看到他的指紋。
“你謊,這輛車並不是何磊的。”負責問詢的女警察目光嚴厲,手中的筆尖點零紙麵,似乎是在勒令對方謹慎回答。
盧商遠一愣,不是嗎?
怎麼會不是呢?
皺著眉頭仔細回憶原主的記憶,他看到桌麵上的車鑰匙,想到何磊的車子,隨手拿了出門,到了門外按了一下,看到黑暗中亮起的車燈,跟著就過去開了車門離開。
車牌號呢?
他並沒有看!
所以,並沒有標注車牌號的車鑰匙可以是同品牌同類型的其他車子,並非是何磊的那輛。
這種經驗主義錯誤簡直要害死人!
盧商遠頗有幾分懊惱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老老實實為原主背鍋,“我當時並沒有注意,我以為是何磊的,我經常看到他開車,見過車鑰匙的樣子,一看就以為是他的,沒有想到……”
不管怎麼,不問自取都有些不妥當,盧商遠的臉上有些尷尬,原主做的這件事真是坑死人了。
沙沙的筆尖在紙麵劃過的聲音,對方安靜地記錄完畢,最後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讓他看了看筆錄,簽字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