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原主的記憶對比,這種細節上的事情,劇情中都不帶的,李景春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該覺得貴重推辭一下,對方又溫言:“快拿著吧,難為你跑了一趟。”
行吧,跑腿費。
李景春這樣想著,不得不謝賞道了一聲“奴才”。
回去複了命跟陳述一,才知道這賞給得很一般,對方一副不以為意的口吻:“宮中花用,哪裡少得了一兩銀子,這還是咱們位卑,否則的話,那些管事們,來來回回,沒有個百千兩的都不叫打賞,而叫辱人。”
接著,兩人就探討了一下各個等級的宮人都是多少月錢銀子,他們這種不頂事兒的,按理來也是每月五百文,也就是半兩銀子的工資,隻不過這數很少能夠發夠,多要在發下來之前就被上頭的人克扣一層,最終到手的不過二三百文左右,還要看兌換浮動的比率。
理論上,一兩銀等於一千文銅錢,但銀價並不是恒定的,再有損耗之事,兌換價格在八百到一千二百之間,再,一兩等於十錢銀子,一錢銀子等於一百文,所以李景春到手的賞錢幾乎能夠等同於他當月的月錢,隻是跑了一趟而已,這樣的跑腿費,其實很值了。
這麼一想,李景春也沒理會陳述的抱屈,對方嘴上總著就想要個安穩,但來了宮中,誰能沒點兒虛榮心富貴眼,隻看跟自己同批進來的升了高位,認了好乾爹,哪個心裡頭能沒點兒想法。
人麼,可沒有幾個無欲無求的。
看明白對方這點兒又怕事又想要好處的心理,李景春也沒跟對方些淡泊明誌的話,念著他最初過來尋饒好,聽到什麼消息也會提點兩句。
陳述並不是個不懂事的人,很快就為自己找到了靠山,喜滋滋跟李景春自己認了個乾爹,是尚衣監主管靴子的一個管事王得福。
“我乾爹了,讓我搬過去在他那邊兒住,他那兒有一個院子呐,我的職司也要調過去,明兒就跟著他跑腿。”
陳述滿臉的喜色,邊邊收拾東西,也沒什麼好收拾的,被褥那邊兒都有新的等著他,好歹也是抱上大腿了,怎能沒點兒好東西,自己孑然一身進宮,沒什麼隨身物品,不過走的時候卻有些同等地位的太監送上些東西,算是結一個香火情。
歸納著滿床的東西,打了個包袱,一樣樣放著,陳述一回身,看到還在端坐喝水的李景春,臉上的喜色略有兩份尷尬,他是從對方那裡得了消息的,這才投其所好找上王得福,偏偏好處隻有他一個得了。
“你放心,我會幫你留意著,若是有好職司,定讓乾爹幫忙,把你要過去,如今我立足未穩……”陳述到這裡,覺得好像是個推脫的意思,愈發有些臉紅,“我真的沒有不幫你的意思,咱倆一起進宮的,我把你當兄弟一樣……”
“我知道的,不用擔心我,好好努力,多讓你乾爹看重你一些。”李景春真沒有計較這個,他如今的精神力弄個防護罩還是很簡單的,誤導一下周圍人,誰也不會找到他頭上來,明晃晃偷懶沒人管,真是再好沒有了。
比起周圍這些已經下了暗示的,再換個新地方,再給人下暗示,還要費一番力氣,不如就在這裡老老實實待著,優哉遊哉地修煉看戲,有什麼不好。
前兒個,禦花園裡就有一幕經典的宮鬥戲,李景春用精神力偷看,一邊推理一邊自己找真相,推理於現實相符的成功感,足以讓很多人熱衷於偵探行業。
“嗯。”陳述狠狠點頭,目光之中全是感動。
他此刻的心情是真的,至於以後會不會變,誰管那麼長久呐。
陳述一走,李景春愈發沒有顧忌了,成成地不見人影,偶爾心情好了這邊兒走走那邊兒逛逛,也算是觀賞了一下皇宮的景色,順便也能看看那些美人背著皇帝的暗鬥,除了陷害皇嗣這種是讓他有些看不慣之外,其他的爭寵吃醋拌嘴,想辦法讓人出醜什麼的,都還能算是情趣和惡作劇的範疇,不是多麼嚴重。
宮鬥戲看不到全套,皇帝那裡是怎樣應付的完全不清楚,就讓這戲有些不過癮,難得地還激發起李景春的些許上進心,若是能夠到司禮監就好了。
不過那裡的門檻高,如李景春這種罪臣之後的,連司禮監的大門都進不去,而且人家都是從培養,五六歲的時候就進去學習,學出來比那些飽讀詩書的貴人子弟也不差什麼,論到辦實事的能力,眉高眼低的,朝上的那些官員有的還不如他們,如此,也就能夠坐穩實權宰相的位置。
這也是宮中太監能夠得到的最高位了。
另有一樣,便是暗地裡的晉升路子,廠公了,隻不過這東廠提督的活兒也不好乾,而且名義上也是要從司禮監出人,原主能夠走這條路子上去,還多虧簾時備受皇帝寵愛的昭貴妃扶持,一方需要耳目,一方主動投靠,聯合起來,還真的有點兒下無敵的意思。
也是得了廠公之位後,原主才進一步發展,發展到最後真的把眾人吹捧的九千歲膨脹得想要做萬歲了,而他的恩將仇報,也讓那位昭貴妃知道養了白眼狼是什麼後果,不得不為皇帝殉葬,全了他們的情深故事。
想想劇情中那一段兒,李景春突然想,如今宮中還沒有一位貴妃娘娘,那麼,這位一步登的昭貴妃是在這一屆的秀女之中嗎?還是下一屆?算算,也就這兩屆的時間大約合得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