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內,傑克放下黑皮書,躺在了床上,似乎是看累了要睡一會兒,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在腦海之中呈現出畫麵來,包括窗外樹上的那隻綠色的鳥兒。
不是第一次了。
這個學院,果然不那麼簡單,如同那些東西,源頭恐怕也不那麼簡單。
怪物身上的毒素被傑克反複論證分析,他能夠感覺到上麵雷同黑霧的氣息,卻沒有同樣的同化周圍的效果,是欠缺了什麼,還是隻是什麼的殘餘?
還是應該近距離接觸一下胡德才好。
胡德子爵是出名的慈善家,他的行程很簡單,以前還需要參加一些晚會之類的,試圖從貴族的圈子裡得到更多的認同,然而到了現在這個年齡,無妻無子的他拋開爵位錢財帶來的華麗外衣,也不過是個可憐的老頭子而已。
臉上那道幾乎分開了整張臉的疤痕,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淡,再加上皺紋和斑點,如今的他,乍一看也不過就是一個有點兒凶的老紳士罷了。
“你是學院的學生?”
胡德的目光露出些許的審視,他經常在這個會所休閒,而這個會所的很多侍者也年輕,卻不一定是胡德學院的學生。
“是的,我是,我早就聽過大饒名聲,很感謝學院帶給我的一切,希望能夠見到大人,沒想到今就見到了,我真是太幸運了。”
傑克做出一副努力克製激動心情的樣子來,話時候還有些微微的氣喘,似乎是因為緊張而亂了呼吸。
他的身上穿著一身侍者的服裝,因為年齡的關係,他的身材還沒起來,這身衣服有些大,總有些地方顯得不那麼合適,讓他像是一個穿錯衣裳走錯地方的孩子。
但在他主動走到胡德身前,跟胡德話之前,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他們這時候看到,也不會覺得奇怪,一個侍者而已,誰會認真留心去看對方到底是什麼模樣。
“怎麼今沒有課嗎?”
胡德笑著詢問,像是一個最和藹的長者,他臉上帶著些微笑容,哪怕他那張臉並不會因這個笑容而顯得可親,但確實衝淡了不少那條疤痕帶來的凶氣。
“是的,我是學院的優秀學生,我總覺得有無數需要學習的地方,然而學院的書太少了,啊,我不是在抱怨,真的,我隻是希望能夠用自己的努力多賺一些錢,買來的書在看完之後也能夠進入學院的圖書館,也許會有人跟我一樣喜歡它們。”
傑克喋喋不休地著,不那麼妥當的話似乎正和他此時激動的心情。
胡德笑容更顯寬和,示意傑克坐在他的對麵兒,這是一個花廳,半開放地對著花園,廳中還有幾桌正在聊,能夠聽到一些笑聲和話語。
除了一開始,這會兒已經沒有人多加關注,在公眾場合盯著彆人看,到底不是太禮貌。
“你的很對,年輕人就應該有自己的想法,能夠為此努力,看來你的確很不錯,據我所知,這裡可不是那麼容易進來的,哪怕是一個侍者。”
胡德笑嗬嗬地,話語之中卻並沒有因為傑克可能是自己的孫子而露出什麼不同來,老狐狸的滴水不漏,好像他真的跟傑克是第一次見麵。
傑克也笑,不好意思地笑:“您得對,事實上,我並沒有進入這裡成為侍者的資格,我隻是幫了彆人一個忙,希望您也能為此保密,我相信,他們很多人都不知道真正應該穿這件衣裳的人長什麼樣子。”
“眼高於頂”用這樣的語言出來,一老一相視一笑,都有些秘而不宣的愉悅。
傑磕雙手放在桌上,他似乎有些緊張,手指總是在動,不斷變幻姿勢的手指會在變動的時候敲擊桌麵,發出並不響亮,卻又難以忽略的聲音。
桌麵上,被手指劃過的地方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卻似有無形的力構成了一個特殊的圖案,圖案之中,每一次敲擊都會讓對麵的人下意識注意,視網膜上,一次次手勢動作交織出另一個圖案,讓他的目光微微發亮。
“對,你得對,他們總是那樣,好像看不氣饒樣子,一條條華麗裙子的內裡是已經破洞的內衣,你可真沒見過,那種場景,簡直是……我一定笑得很沒有風度……”
他在回憶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哪怕凶狠卻也有浪漫風流,年輕力壯的男人總不會放棄自己雄性的本能,征服而來的成就感總會讓他們自信無比。
“然後呢?您有了兒子之後還是這樣嗎?我是,應該已經成熟多了吧。”傑克並不想要聽那些風流韻事,聽胡德吐槽某些貴族底下是怎樣的對他來並無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