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明必有陰影。
萊利所屬的組織自由聯盟,按照他的法是追求真理追求自由的組織,但在聽完介紹的賓看來,其實就是一個陰影組織。
社會上的人類占了大多數,因為弱,很大一部分非人種族認為給人類足夠的優待很有必要,也並不認為那樣的優待損害了自己的利益,人類的創造發明很多都是他們喜愛的,在他們看來,大約就是一群勤勤懇懇表麵上獲得了自由的奴隸,為了他們更好的生活而兢兢業業地努力奮鬥。
“你能相信嗎?他們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想法,哪怕一些非人種族已經上了人類的實驗台,他們卻還能為此找到足夠的理由,人類的研究是為了救治更多的沒有犯罪的非人種族而進行的必須的‘廢物利用’,他們永遠無法看到這其中的可怕……”
萊利得十分動情,他跟賓又回到了賓的屋,作為一個私密空間,這裡更容易讓賓放鬆下來。
賓坐在臥室的床上,客廳的一些雜物他還沒收拾,很有臟亂差的前兆,萊利也坐在他的身邊兒,他盤著腿,以一種放鬆的姿勢聽著萊利的“社會大講堂”。
總的來,非人種族內部不僅僅是種族不同而帶來的矛盾,還有種族內部的矛盾,以透明人這個種族來,萊利算是被放逐出來的,因為他對人類的警惕和敵意不符合族內的大局觀。
如他這樣的在其他的非人種族之中還有很多,事實上,嚴格來論,除非那些本來就對人類不夠親近的非人種族,其他的那些混跡在人類社會之中的都是被各自種族放逐出來的。
黑狼屬還有些不同,因為黑狼屬的強大力量和超強的恢複力,他們最開始是作為戰場上的先鋒軍而存在的——“戰爭?你戰爭?”
賓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生活已經足夠艱難,還打仗?跟誰?不就是一個國家嗎?
萊利沉默了一瞬,大約是有些無語的狀態,再次開口語氣都透著奇怪:“你這是什麼蠢問題,難道一開始所有種族都是和睦相處的嗎?那敵意和矛盾是從哪裡來的?”
“藝高權大。”
麵對數不勝數不知道多少的空間裂縫,還有那種會變化位置的空間裂縫,你們這群非人種族竟然還想著打仗,果然有那麼點兒自取滅亡的意思。
如果萊利能夠,這會兒大概會給賓一個白眼,但他不能,於是那好似眼睛所在的位置隻是出現了一些波紋,繼續道:“也是戰爭損失太大,之後才有的共議,因為人類最弱,這才成了如今的局麵。”
“匪夷所思。”
按照正常的邏輯,都是最強大的掌握話語權,結果因為戰爭無法分出勝負,強大的有很多各不認輸,又因為戰爭的減員確定再打下去就是自我毀滅,於是決定議和,也就是共議,在談判桌上決定了這個世界的歸屬。
讓最弱的,他們都覺得不會損害自身利益的種族——人類,成為了這個世界的領導者。
即便已經見識過很多毀三觀的世界,但是這個世界的各個種族還是再次刷新了賓的認知。
存在即合理。
無論在他看來多麼奇妙不可思議,但在這個世界上的各個種族看來,就是一種權衡之下的居中選擇,事實上這種選擇也不能錯,除了自由聯盟這種打著自由的旗號“肆意妄為”的人類威脅論者,其他非人種族都還覺得目前的生活不錯。
“我們就是想要改變這個局麵,至少不能讓人類再這樣發展下去了,他們已經越來越不重視我們這樣的非人種族了。”
萊利得慷慨激昂,很有些憂患意識的樣子。
賓卻已經看透了那表層公心之下的利益爭奪,既有的利益集團,不管因為什麼原因排斥了如同萊利這樣的存在,他們組織在一起,試圖奪回應有的利益,搶奪不過族內的那些,也無法更其他的非人種族抗衡,便把目光瞄準了“弱的”人類。
希望從人類的手中搶到足夠的利益,理由也是現成的,人類對非人種族的“迫害”。
從現行法律上看,這種“迫害”也不是毫無因由,非人種族的罪總比人類的重,這大概是因為共議時候對人類的保護政策,再有各個非人種族之間的矛盾決定了他們更願意幸災樂禍看到其他的非人種族因罪被殺。
總之,算是曆史遺留問題,必然有,必然不公,也顯得偏心,再有探索空間裂縫這樣的工作,包括其他的一些危險工作,通常都是由非人種族來承擔,可能當初也是因為人類保護政策的原因,或者基於類似的“我不好過你也不要好過”的非人種族給自己挖的坑,一年年延續下來,也讓這些非人種族在某些當權者的人類眼中變得奇貨可居,有了另一種存在的意義。
人類的研究室,那些非法的研究,肯定也是有的,但若他們沒有因此研究出什麼針對非人種族疾病的藥物也不現實,畢竟研究總有利弊。
而這些也成了自由聯盟對“迫害”的認證,他們覺得這些都是不對的,都是損害了他們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