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精神力勾勒的符陣,都可以和創作人產生某種莫名的聯係,隻要韓珂一個念頭,他就能夠從符陣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在韓大哥的照片上,他能夠得到的信息就是跟這個照片的主人最相近的信息所在地。
簡單來,就是信息同源。
通過信息同源這個原理,找到對方最有可能的藏身之處,或者是對方信息最為濃密的地方。
出了彆墅的大門,韓珂維持著單手在兜內捏著照片的姿勢,一直往一個方向走,他看似目標明確,其實卻不太清楚自己真正想要去的地方,等待著照片上的符陣指路。
不會如同遊戲中那樣帶一個三角箭頭似的具現化,而是有一條線,把照片和某個點聯係在一起,他隻要循著這條線去找就好了。
對於這種看不見的線,韓珂很有經驗,時間線也是“看”不見的,這種,或者可以稱之為因果線,諸如此類的存在,看不見是常態,看見了才是異常。
想到上個世界那種各異的特效紛呈,韓珂嘴角已經流露出些許笑容,看起來還真的如同遊戲畫麵一樣精美,卻又有遊戲沒有的壯觀,但其實那都是因為世界的特殊性,否則,根本不會被看見那些光彩特效的樣子。
他還記得跟伏第一次交手的樣子,對方使用的還是如今的屠龍劍,但劍身絕沒有上個世界所見的花俏,也不會出劍自帶光效,否則他恐怕根本不會認出屠龍劍,他的劍可從沒有這麼光彩照人。
創造者和器物之間,本身就有著某種特殊的聯係,屠龍劍算是韓珂一手鑄造,無數把一模一樣的屠龍劍放在他的眼前,他也能夠從中找出自己鑄造的那一把,這種聯係也是斬不斷的。
對方介意的大概就是這個吧。
一般來,創造者默認為第一主人,於是伏隻能屈居第二。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韓珂分析過很多次,覺得就是這樣的道理,那個人才會那麼想要殺掉自己。
但自己的進步也是明顯的,靈魂質量的變化再加上其他的因素,比如融入了時間之力,對方已經無法辨認他這個屠龍劍的創造者了。
如同對方對屠龍劍的種種祭煉,讓他這個創造者也幾乎無法認出過手的屠龍劍一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兩饒變化,這種距離感會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徹底磨滅這微弱的因果。
腦海之中想著這些,韓珂終於在草坪上停下了腳步,前麵已經沒有路了。
即便眼前所見還是草坪,但,似乎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擋在那裡,他的鞋尖抵著,無法再向前一步。
事實上在過來的過程之中,他一直能夠感覺到有一種情緒在“前麵也沒什那麼好看的,去其他地方吧!”
“我應該去更好玩兒的地方,都是草,沒什麼看的。”
“好無聊啊,還是回去吧……”
諸如此類的情緒像是無時無刻不充斥在耳邊的呢喃之音,試圖把這些話語中的意思轉變為現實,讓韓珂往其他的地方去,而不是站在這裡,這個位置。
“果然,這裡就是薄弱點了。”
韓珂嘟噥著,似乎已經看到這個點被擊破的樣子了,大約會如同破裂的鏡子一樣,麵前的空間,或者身在的空間,各種刀割一樣的線條交織出碎裂的殘酷來。
但,怎麼擊破呢?
想了想自己現有的力量,以力破之是不可能的,至於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的空間之力,還是某個世界截留下來的一部分,到底並不如時間之體那樣純粹,哪怕經過他的提純,但能夠融入靈魂的還是微弱,並且,這並不是能夠隨著時間增長的力量。
現在麼,也許可以伸出手試著擰開門把手?
想象著麵前是一道門,而這道門的玻璃碎了一塊兒,剛好能夠容他伸出手去擰開裡麵的門把手。
手伸出去,如同探入一片虛無之中,命名對麵還是草坪的景致,卻看不到他伸出的手沒入了哪裡,連帶著手臂也跟著深了出去。
一種滿是荊棘的觸感,莫名的危險讓韓珂神情繃緊,他的手往下,已經按住了想象中的門把手,然後是下壓,用足了力氣,“哢”一聲,似乎有什麼真的被壓動了,如同機關被觸動,什麼開了。
彆墅中,顧偉還在喃喃自語:“不合理啊,這都什麼時代了,怎麼能夠沒有手機呐,這樣的人家,舊手機也會有幾個吧,總不可能是賣了……”
這麼有錢,用得著以舊換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