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中似乎有濃重的黑雲在堆積,沉鬱的黑色幾乎要化為實質,直接壓下來,乍一看,宛若傾一般的末日之景,陰風亂舞,地上的沙塵和著那些陰氣層疊而上,地之間的界限似乎都不再分明。
“作孽啊你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師府中,一人淩空,沒有任何借力,他就這樣躍然升起,宛若從邊高升的明月,伴著皎潔光暈,在空中呐喊。
黑雲之中,似乎有人在,卻沒有回應。
逆轉陰陽,從來不是簡單的事情,地能容否道能容否
“為何鬼物就當誅滅,人類就可獲存,難道我等生前並不是人嗎既然地有鬼,自當也有鬼朝,為何要為凡人所誅”
一個鬼王高聲喊著,他的心中滿是憤憤不平,死得冤枉,成了鬼,卻也未得自由,為了不魂飛魄散,他做了多少害饒事情都不可儘數,但,有錯嗎鬼若不害人,哪裡來的陰氣怨氣供他長存
若是他果然不應該存在,那何必讓他死了便是,何必還要化為鬼物呢
既然化作了鬼物,他就不甘心再死一次
人心如此,鬼心亦然。
鬼朝,未嘗不是順應下鬼物之心,方才建立起來的,而今日之亂,許多年前便已經埋下伏筆,地萬物,為何鬼物偏要被壓製若斯不平則鳴,助紂為虐多年的師府,又哪裡會有什麼好結果
飛蛾撲火一樣的消亡,也如煙花般璀璨一時,但過後恒久不變的黑暗,仿佛什麼都未曾改變。
而在這樣的黑暗之中,這樣的曇花一現忽明忽暗,總有那麼一些光華冒出來,照亮方寸之地。
遠處的山巒上,棄了馬車的三人站在山巔上看,遠遠就看到那片黑雲摧城,不知道裡麵到底是怎樣的驚動地,隻覺得看著都提起了心來。
柳清嵩目光平靜,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看著就可以了。
華明卻不甘心“這般,若是最後,我們怎麼辦”
他問得含含糊糊,但是在場的人都聽懂了,若是真的被那鬼朝逆亂,以後人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看吧,二帝相爭,到底如何,還未可知。”
柳清嵩這般著,心中卻隱隱有種感覺,這一局,已經壞了,不用他插手,便已經能夠看到鬼朝的敗局,哪怕如今鬼朝占著上峰,但
一道白光從地上起來,直插際,貫穿了層疊黑雲,似乎把都捅了一個窟窿,讓那本來不應該有的光芒貫通而下,強行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那是師府的位置,這是隱藏大招
柳清嵩有些好奇,這是怎樣的力量這裡的距離太遠了,已經無法被餘及,而那力量太凝聚,不容人感知。
“那是什麼”
鬼魂顯出身形來,有些害怕地往後縮了縮的樣子,他的出現,倒把華明和妙枝給嚇了一跳,主要是妙枝,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個為少爺辦事的鬼魂,明明是體格健壯的大漢,但那一臉的憨厚實在是讓人提不起多少的防備心。
柳清嵩沒有理會,這家夥,最是知機不過,不知道到哪裡吞噬了多少陰氣,這會兒消化不良才跑來消食,真是閒得慌了。
“恐怕是師府的力量,早就聽,師府藏有國之重器,恐怕是某個寶物的力量,又或者是某位老師的畢生一擊。”
華明見柳清嵩沒有開口的意思,主動猜測著。
妙枝好奇,她可從未聽過這些,被注視的華明笑著了自己聽過的事情,都是些很古舊的事情了,那是師府的來曆,師府最開始是一群修煉武道走了岔路的人,後來發現厲鬼害人,而他們修煉出來的力量對鬼物有著奇效之後,才有了名聲,最後慢慢成了師府。
神朝初立的時候,也是前朝末年,民不聊生,鬼物滋擾,若不是師府出力甚多,神朝也未必還會有今。
當時神朝的開國皇帝就過與師府共治下,於是,師府那裡有什麼藏得很深的依仗,也就不足為奇了。
華明越是越是覺得就是這樣,完自己先點零頭。
妙枝聽得一臉歎服,還未曾想師府竟然這樣厲害,再看柳清嵩,似乎又把對方的身影拔高了一個層次。
柳清嵩分了些心神去聽,但大部分精神力還是集中在遠方的戰場,發現那道白光竟然真的有用,他也是心神大震,這也藏得太深了吧,師府他又不是沒去過,當時還曾用精神力掃描什麼的,也沒發現什麼問題啊
是他當時不仔細,還是並非異寶而是人力,且就是那元神之力,若是元神之力,能夠做到這樣嗎
他的腦中飛快地推演著,有了元神之力的底子,想要推演更進一步是怎樣的還是能夠的,但若要直接推演到底,憑借他如今的力量,恐怕很難。
咳嗽聲響起,妙枝提議要不要到山下去,也黑了,當時休息的時候了,隻不過那一片空似乎與眾不同,還如深夜明燈一般,吸引著所有饒注意力。
“再看一會兒,很快就會結束了。”
柳清嵩止住咳嗽,沙啞著嗓音了一句,目不轉睛地看了下去,能夠看到的有限,白光的數量多了,不如這一道這麼聚焦,但一點一點的白光頻繁亮起,好似獻祭一樣的強大力量讓那些飄忽若螢火的光有著不可思議的穿透黑暗的力量,一點點,侵占著那些黑暗的所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光幾乎成了主旋律的時候,柳清嵩的視線才轉向彆處,這才發現光微亮,邊已經有了些隱隱的紅霞,正要在幽藍空上泛起波瀾。
妙枝不知道何時已經睡下了,她裹著皮裘靠在樹上,一旁的華明打著哈欠撥弄著篝火,見到柳清嵩轉身,忙站起身來,一雙眼睛通紅,問“少爺,咱們走嗎”
“不用走了,可以回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