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件事對大家的打擊都挺大的,而事情又帶著顏色,家中上上下下多少人,想要遮掩也不容易,表麵上不提,私底下連袁冼這個孩子都能知道,可見還是沒瞞過。
想來家中又要有一番波折了。
袁硯感慨一聲,也是無奈何得緊。
抄家滅族這種大事,又不是因為自家而起的,自家作為已經比較遠的旁支,縱然有些才乾,也管不到永平候頭上,且再怎麼割舍,這時候也舍不掉永平候跟四皇子的聯係,一幕大戲已經快要落幕,又能改什麼,又能怎麼改。
隻看著便是了。
和袁冼多了一會兒話,兩個孩兒,還瞞八卦的,聽著袁冼安慰也很有意思,他並不會那種公式化的“節哀順變”,反而一些族中人更離譜的事情,兒子死了,兒媳成了公公妾什麼的,都算得簡單了。
這樣一個個聽下來,給袁硯最多的感慨就是,枝繁葉茂,也多枯枝爛葉,九族俱沒,有些人罪不至死,有些人卻是死了活該。
背靠著永平候這棵大樹久了,很多人都忘了律法是什麼了,侵占絕戶財,私放高利貸,插手官府辦案,霸占軍戶賞金,侵吞軍中糧草,虛報軍籍,隱瞞私產,逃避稅役除此之外的欺男霸女也沒少做,明明一個個都是族學教出來的,但顯然,大家對律法的認知不深,宛若法盲,一個個隻當不造反便沒事兒,哪裡知道有些事情積得多了,也是要命的。
最後永平候被追查,真正落在明麵上的罪名也不是什麼站錯隊,而是這些平時看起來好像可以放一馬的罪名。
一族之錯,一人之過,唉
“等過些日子,你這裡完事兒了,就找我去,我最近新識了一個朋友,正要讓你知道,也是咱們袁家的人,卻是個難得的好手。”
袁冼把胳膊搭在袁硯肩上,因為袁硯個子矮些,他不得不斜落著身子才能完成這個動作,看起來平白多了些痞氣。
“好。”袁硯先應了,也沒多問是怎樣的朋友,想來也是族中那些好武的,三代人下來,袁家的武功著實沒落了很多,族中已經少有人喜歡習武,好容易能碰到一個,難怪袁冼如此高興,等不及趕著喪事過來報喜。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便有下人催促,袁冼這次過來是跟著長輩一起的,如今長輩要離開,他自然也不好多留。
臨走的時候又再次跟袁硯約定,生怕袁硯忘了這些,一扭頭卻做出嚴肅表情,他實在是哀傷不出來,卻又不好笑著走,便隻能儘量嚴肅些,一雙眼睛卻還彎彎若笑。
跟在袁冼身邊兒的廝五大三粗的,心卻細,見狀忙提醒“收著點兒,不然低頭看地。”
袁冼忙照做了,眼睫半垂,擋住了眼神兒,的確是好多了。
袁硯在一旁看著也是有趣,瞥一眼自己的廝,對方以為他有什麼要求,忙躬了身,似乎是要聽候吩咐,見得袁硯擺手,這才重新拉開距離。
兩個人兒走到前廳,分開到了各自大人身邊兒,又被兩位大人了兩句,大意是沒想到兩個孩子這麼要好什麼的,寒暄兩句一收尾,袁冼就跟著他家大人離開了。
袁毅看了一眼袁硯,袁硯在家中排行老六,下頭再沒淋弟,可算得是袁毅最的兒子了,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可能不關心,隻是公事太忙,又有彆的分了心,還要端著嚴父的架子,最後問詢得就少了。
難得見麵,本想要考較一下,視線掠過白花,到底還是頓住了,這不是個好時機。
“好好學習,莫要懈怠了功課。”最後,袁毅這樣了一句,就讓袁硯離開了,沒讓他年齡還在靈堂守著,隻怕驚了魂兒。
然而,這個世界哪裡有鬼魂呢最多是人心鬼蜮罷了。
袁硯不怕鬼的離開了,留下的是怕鬼的兄長,家中行二的庶出兄長一向看大哥不順眼,若不是對方搶了半出聲,他就是家中老大了,嫡出庶出,兩個時辰的時間,就分出了兩種人生,怎讓人甘心。
兩個自就不太對付,互相攀比,互相競爭,兩個男孩兒,也是從鬥嘴打架過來的,一點點積下的怨氣便是看到另一個死了也不會怎樣放下。
袁硯是第二起來後才聽昨日裡靈堂好大一場熱鬨,老二喝酒守靈不算,還在靈前和丫鬟廝混,他醉醺醺的,直到明才被人看到,那丫鬟還爆出許多對方昨日的荒唐之言,竟像是要把袁大哥的死栽在這位老二的頭上。
情急之下,老二連聲否認之餘,也了很多不好聽的紮心話,把夫人氣暈了過去,便是老爺也怒吼著要打老二,紮紮實實打了幾板子,最後還是老夫人出麵,把人押去關了祠堂。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