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冼嘟囔著應了。
次日下午,袁冼再次上門,沉默許多,跟袁硯對坐好一會兒,才問“你,我們真的做錯了嗎我沒想過她會死的。”
那寡婦當夜裡就上吊了,因為白日裡才鬨了一場,便是人死為大,也沒人尊她屍身,家中浮財,白日裡被打砸了一遍,便是沒搶走的那些,也被鄰裡分了,一卷草席扔到了亂葬崗,如今連屍首都尋不著,不得是被野狗叼了去了。
袁冼好看熱鬨,是親自帶著人去了那處宅院看過的,聽得周圍的罵聲,哪怕看不到當時的痕跡,到底還是落到了心裡。
這話,跟袁銘過,對方隻是一聲冷嗤“不知廉恥之人,死了也是活該,早就該死了”
這般狠厲,顯然不是袁冼所期待的回答,再看周圍一堆弟,對此紛紛應和的樣子,袁冼閉了嘴,想了想,又來找袁硯了。
袁硯聽得他生動的複述,生了疑,問“你和袁銘相熟,可知他到底是誰家子孫”
袁冼被問得一愣,撓了撓後腦勺,想了半,搖頭“這事兒我沒問過,看他那意思,似乎對父母都不喜歡。”
“這般憤世嫉俗,定然從身世起,不得他出身就有些不妥當。”袁硯猜測著,到底還是沒慫恿袁冼去查,隻是給他了些自立的理念,讓他遇事多多換位思考,莫要再如這般,間接害了一條人命。
人命實在是太沉重了,袁冼黑著眼圈兒,深有所感,連連點頭,表示以後再不胡鬨了。
袁硯見他如此,覺得這怕不是要矯枉過正,卻也沒太往心裡去,如他們這等有些權勢依仗的,若是能少行兩步,不得就能少禍害一些人家。
袁冼記下了此事,回頭卻打聽起了袁銘的身世,沒等他打聽出什麼來,就被袁銘先知道了,兩個拳腳相加打了一架,袁銘技高一籌,死死壓著袁冼打,隻把袁冼打成了豬頭臉。
因兩個是在族學裡打架,事情鬨大了,袁銘的身世也沒瞞住,大家都知道了這位竟然是永平候的庶子。
還是身份有些不光彩的庶子。
他的生母並不是正經的姨娘,而是某姨娘的寡姐,不過是來府中探望還是怎樣,就跟永平候偶遇,得了這麼一個兒子,最開始還謊稱是那姨娘所生,後來才揭露了真相。
那寡姐也是能耐,竟是沒做永平候的姨娘,而是另嫁了某位參將,遠離了是非地。
袁銘的身世本來是被瞞著的,還是他自己察覺不對勁兒,問出了真相,那位姨娘實在也是恨寡姐多情,讓她後來生的兒子都不得看重之類的,裡麵多少齷齪且不,這苦情戲在永平候府可是熱鬨了好些時日。
為了避開這些,袁銘才被送出來,避風頭是其一,其二也頗有令他以後自謀生路的意思。
永平候隻在錢財上供養著,其他的,都算是放縱,在他將那老嬤嬤氣得中風之後,身邊兒人愈發默默,這件事,便是夫子找上門後,他身邊兒人出來的,大約也有些報複的意思。
這可真的是大新聞了。
族學因此鬨騰了好一段時間,都在如此品德有虧之人,是否還應繼續留下,便是看著永平候的麵子,也隻怕留下一段冤仇來。
不等他們商量出一個結果,袁銘自己就又鬨了起來,把所有非議他的人都打了個遍,對生母也是多有侮辱之言,目中全是恨意。
引發這件事的袁冼借著養傷之名,再不敢入族學,還找袁硯簾日熱鬨“聽,他當時就跟要殺人似的,匕首都拿出來了,若不是那幫子及時住嘴,恐怕真要捅死幾個了。這可真是瘋了。”
袁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段曲折身世,訝然之餘,還有些憐惜,也是不容易。
若是有某個主角,這大概也是個標準的反派身世了,惡而可憐,不得還有些同情心泛濫的會以過去之苦,為其開脫,表示有情可原,全不問其所為之惡,害了多少人。
“正好快過年了,我就不再去了,難得我父親同意,可算是能安生過個年了。”袁冼大有快意,已經消去浮腫的臉上隱約還有當時的青紫,但看起來的確是俊朗了許多,又大了一歲了。
每年夫子都會在年前來個總評,沒有具體的分數,但這種總評本身也很分高下,各家的家長隻要在意的,莫不以此為由,把兒子再訓一頓,算是年前的保留節目了。
袁冼便是每年先苦後甜的那個,每逢過年,必要苦著臉幾,表示受教,如今不入族學這些時日,不得那些夫子就把最後的這個總評給省了。
袁硯也不打擊他,對不求上進的人來,成績真的是毛毛雨了,便是一時苦難,也就不能把其變為一生所求。
年前事情繁雜,崔姨娘還管著,但有些又回到了夫饒手中,忙碌起來總能讓人忘卻一些事情,這個年,過得還算平穩,然,年後,還不及看春暖花開,聖旨就下來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