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好就收,知易行難啊
袁硯感慨著,踏著晨曦,走出了院兒,好歹在這裡住了半個多月,也有了些安穩的感覺,緊接著,就被趕出來,可真是
克製著自己回頭的,他繼續邁步往前走著,在城門口還等了一會兒,等到城門開了,趕在第一波人群之中出了城。
短腿倒騰著,一步步往外走,激動了一整晚的思緒也在漸漸沉澱,忽而問係統你為什麼時空旅者,難道我們不是什麼任務者或者輪回者嗎
無論是任務者還是輪回者,都有從屬關係,容易被掛上某方的烙印,你確定要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貿然向某位存在表示自己其實是某方下屬嗎係統的回答透著點兒辛辣的諷刺。
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然後自己是某方手下,但其實自己來這裡真的是個意外,真的沒想做什麼
沒想做什麼還混成淋,若是想要做點兒什麼,是不是還要來個背後一刀若是這位大佬跟某方剛好有些矛盾,那這簡直是上門送死的存在,還是那種搞破壞不成,直接被摁死的。
雖然,他其實真的沒想搞什麼破壞,但在那種人物眼中,存在便是錯了,還用真的做點兒什麼
也曾當過高位者,最是理解這種“懷疑即有罪”,大佬隻是驅趕,而非一照麵就滅殺,本身已經透著仁慈了。
所以,哪怕已經猜到對方的身份必然是大世界之上的某個大佬,明晃晃的金大腿就在手邊兒,他卻也不敢有絲毫的妄動,若是被懷疑圖謀者大,恐怕又是危及命的風險。
對那種大佬來,滅了自己,大約隻是抬抬手的事情吧。
這種情況下,不追究之前傳授的那篇心法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再妄想從對方身上得到什麼,哪怕真的想,也實在是有些貪心不足了。
心中很明白這個道理,但走的時候,袁硯還是滿心的不舍,這是他第一回遇到這種高級的存在,很多疑問在對方那裡可能就是一加一的簡單問題,哪怕隻講解一兩個,也足夠他受益了,但
“唉,大約我就是個路人命吧。”
多少次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路人也不介意的袁硯,頭一次有些當主角的想法,若是主角,可能不用主角開口,大佬就會主動教授一些知識,不定還有什麼傳承直接給了。
不過,若是大佬真的給自己一個傳承,自己真的敢照著練下去嗎
在知道了萬象森羅道這種存在之後,若是要接什麼餡餅,都要想一想餡餅儘頭到底是不是坑了。
大佬這是要做什麼把我趕走,城外百裡,這個位置,差不多了吧。
袁硯出城之後就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走了百裡多停下了腳步,回頭去看,他選的這個位置是個山坡,站在坡上看永豐城,能夠把半城池收入眼底,再有那條河水悠悠,碼頭也跟過去一樣熱鬨。
繁忙熱鬨的碼頭,來來往往的人群,誰都沒想過城中來了個頂的大人物。
係統沒有回答,那個能夠一眼看穿它存在的大佬還在城中,百裡,其實還屬於對方的“視力”範圍內,若有輕舉妄動,很容易就惹來麻煩。
午時很快就到了,夏日酷暑,這個時間段,大部分人都會想辦法找地方休息,不會在外頭閒逛,就是碼頭上,除了著急的貨物,其他的人也都歇著去了。
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驕陽烈烈,空氣像是都要被燒著了一樣,視線之中有些扭曲變形,山坡上有些樹木,卻也不高,這會兒像是被曬得脫水了一樣,乾巴巴地,勉強能給袁硯遮個陽。
袁硯站在樹影之下,眺望著永豐城,很想要看看會發生什麼,有些期待,有些猜測,莫不是要白日飛升
刹那,也就是一個眨眼間,永豐城消失不見了。
無聲地消失不見了。
“城呢城去哪兒了”袁硯跳起來,那一片空地寸草不生,地皮顏色微深,像是表層被曬乾的那層都被刮走了一樣,露出底下還有些濕潤的土壤來。
很快,隨著太陽的照射,水分很快被蒸發,這些土壤顏色漸漸也跟周圍相同了。
從永豐城消失到土地同色,恐怕連五分鐘都沒有,太快了。
大佬這是做了什麼啊快給解釋一下,他把城市收走了
袁硯詢問係統,他相信剛才那一幕,係統也看得分明。
隱城。係統給了一個詞,不等袁硯催促,很快解釋道,他將自己的過去連同這座城,一並隱沒了。無論時間空間,以後都不會找到這座城,而城中的存在,應該會隨之晉升,成為他勢力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