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救我!”
“你是壞人,滾開!”
“放開我,疼,不要拉我!”
“你這個壞東西,滾開,滾開,滾開——”
女童的聲音刺耳尖銳,像是堅硬的物體劃過玻璃的時候帶來的那種讓人難以忍受,汗毛都豎起來的感覺。
伴隨著哭喊聲,還有抓撓的動作不斷重複,然而,女童,怎麼掙得過大饒手呢?雞仔一樣被反折雙臂,提溜起來,像是待宰的雞鴨,不管怎樣咯咯咯,嘎嘎嘎,都不會求得任何的憐憫。
即便如此,她還是亂叫著,直到被人胡亂堵住了嘴,那是一塊兒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抹布,看上去就很臟。
女童的眼中噙著淚,水汪汪的,玻璃珠一樣清透,烏黑的瞳仁看向一旁的男童,差不多大的年齡,女童的身高似乎還要顯高一些,而男童就愈發顯了,他似乎是被嚇壞了,哆嗦著,站在那裡低著頭,一動都不敢動,活像一隻木雞。
“嗚嗚嗚,嗚嗚嗚……”
女童還在不停地蹬動雙腿,仿佛是在空氣中劃水一般,本來站在她後麵的大人被踢了幾腳,心中滿是不耐,眉宇之間都透著狠厲:“把這崽子弄死算了!”
“那也不能在這裡,快上車,趕緊走。”
麵包車裡傳來男人催促的聲音,這段路沒有監控,卻也不代表絕對安全,不然,這兩個崽子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另一個男人一把抓起男童的後背心,長袖衣服一緊,他就像是被裝裹在網兜裡一樣,直接被提上了車子,扔了進去,撲在座位上的時候,頭似乎還磕了一下對麵的車門,發出一聲輕響,還有一聲低低的吸氣聲。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抬頭去看任何人,反而像是害怕極了,縮在角落裡,騰出了足夠兩個成年人繼續入座的空間。
男人很快上車,另一個緊隨其後,把那個女童推上了車,因為手頭沒有束縛的東西,他這一邊兒一撒手,那女童就得了自由,自己拽下嘴上的破布,“呸呸”了幾聲,就高聲喊著:“你們放我下去,你們是壞人,我要報警,讓警察抓你們,槍斃你們!”
她的詞彙量不是非常豐富,但對罪犯來,還真是足夠了,這些話可真是太有威脅了。
不敢肯定剛才的事情這女童看到了多少,男人一巴掌扇過去,嗬斥:“閉嘴!”
車內的空氣都隨之一冷,殺意彌漫。
“反正這裡也沒監控,把他們扔在這裡得了,彆那麼麻煩了。”
後上車的那個男人已經滿是不耐,他是最厭煩孩子的了,褲腿上,還有女童踢出來的印子,愈發讓他覺得厭惡。
副駕駛上,一個樣貌略顯猥瑣的男人嘿嘿笑著:“三弟還是太年輕,能賺一點兒賺一點兒嘛,這送上門的買賣,又不是缺門路,還把錢往外推嗎?嫌錢多啊!”
“呐,拿這個捆上,再堵上嘴就清淨了。”
挨著男童的男人從車座底下抽出了麻繩來,還有麻袋,上麵的土還沒掉乾淨,一股子土腥味道。
在這個過程中,女童一直發出刺耳的叫喊,車軲轆一樣重複著那幾句話,完全不知道適當地保持安靜對自己的命有多重要。
兩個大男人製服一個不到十歲的女童,足夠了,很快,麻袋鼓囊囊地,被塞到了車子下麵,被踢了幾腳的那個男人還在上麵踹了幾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女童踹疼了,麻袋不動了。
“就是個欠打的玩意兒!”
那男人啐了一口,心中似乎舒服多了,也不提把人弄死的事情了。
“誒,這還有一個。”
挨著男童的那個男人往座位上一靠,才發現自己忽略了這個最安靜的,因為太安靜了。
“那是你姐姐吧,你啞巴了,怎麼不吭聲?”
閒人事多就是這樣了,話多的嫌吵,不話的又奇怪他安靜,男童被抓起來問話,不敢不答,卻是答非所問:“彆打我,彆打我。”
頭上挨了一下,不重,幾個男人笑起來,“是個慫包啊!”
見他不哭不鬨不亂喊叫,也沒人非要去打哭他,就把他扔到一邊兒不管了,沒有顧忌男童在場,幾個男人開始商量之後的事情,他們剛賺零兒錢,準備找個地方花銷花銷,若不是碰上這兩個捎帶腳的零花,恐怕早就去哪裡逍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