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每三年一次的官員考核什麼的,都不是考試,也不是看他們自己報上去的花樣文章,而是皇帝在自己的劇本上一一評寫,完全不用去考慮劇本弄虛作假,可謂是明察秋毫。
但若想成為昏君,也不是沒法子的,劇本等級高,好處還是有的,隻要不怕被人取代,隨便怎樣都可以的,高等級的劇本對低等級的本來就有一定的支配作用的,這般,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的古代社會的路子上去,顯不出劇本的超凡之處了,如此,也難怪大家都平常心以待,完全沒有什麼高人一等的心思了。
而有了劇本,一些評比什麼的就比較好設置門檻了,好像皇帝這個職業,皇帝那麼多個兒子,不可能都成為皇帝,那麼,怎麼選擇呢?一般來也是看劇本,誰的劇本等級高,誰就可以成為下一任皇帝,這算是公認的比較公平的選擇方法了。
如果用彆的選擇方法,就少了這種公認,很可能會在其後鬨出一些麻煩來,該有義軍的時候還會有,該鬨災年的時候還會鬨,可以災**,總是不能完全控製在手中的,又或者是各饒劇本發生矛盾,最終導致不受控製。
具體的原因是什麼,還有待考證。
文彬坐在車上的時候也沒閒著,翻看著這個世界的書籍,一些書籍之中會捎帶一些曆史,完整的不那麼好找,但大致翻看一下,除了劇本,甚至沒有其他特殊之處。
就連這個劇本,通常也不會顯示在正經的史料記載之中,好像風雷雨雪,習以為常,又不是記日記,誰會把這些寫個分明,隻在必要涉及的細節的時候,會有這麼一兩句,便是不知道劇本存在的,也能當做推敲推演看待了,完全不會多想。
看這些曆史書籍的時候,文彬的思維發散,若是有一,劇本不再靈驗,人們漸漸拋棄了劇本,後世人再看這個世界的史料,會不會覺得其中一些東西都是虛構的,如“運籌帷幄之中,謀劃千裡之外”等都成了形容詞,而不是寫實的具體描述?
這樣一想,似乎還挺有意思的。
途徑幾個城市,周折輾轉,也少不了用一些節省時間的非常手段換得了繼續行程的錢財,文彬心隱藏著行蹤,卻遇到過被高等級劇本迫害的人,連強搶民女都有了新花樣,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文彬還遇到過企圖攀附於他的柔弱女子,不是什麼正經行當,倒是一片從良的心,奈何,文彬從來不是個憐貧惜弱的好性子,也少了些助人為樂的心腸,對方的劇本等級不高,碰上這等鐵石心腸之人,也是諸多的無可奈何。
幾番巧遇交談,那女子也是靈慧,雖沒察覺到劇本上文字消失的事情,卻預感到了徒勞無功,言辭之中有了放棄之意,那一次,文彬便問她:“我看你頗有靈慧,為何劇本至今都還是低級劇本?”
低級劇本容易受製於人,對她這等身份而言,更是雪上加霜,若是有高級劇本非要她去自薦枕席,她便是心中不願,可能會有諸多因素促成“自薦枕席”的結果,看起來是自己的選擇,卻又更透著一層悲涼。
“公子行在街上,可見多少年幼的富家公子?”女子突然發問,卻是看向窗外的街頭,行人如織,來往交錯,一番熱鬨景象。
文彬略略回憶,的確少見那些富家公子,讓文彬的順手牽羊都不得不換了人選,這才是他出現在這座花樓的原因,對這些女子下手太過卑劣,但對壓迫這些女子的老鴇下手,似乎就能體現幾分正義感了。
他不是虛無地會去追尋這種正義感的人,若有,大抵就是需要這種正義感來安慰自己了,另有一條,與其讓那老鴇把金銀藏入庫中堆放,倒不如讓他拿來使用,方便市場流通,再生價值。
“其中緣由,姑娘想來願與我詳知。”
文彬嘴角似有淺淡笑意,抬起的眼眸反射著窗外的明光,似也有些許淡金灑落其中,讓那笑意愈發燦然,又透著某種無情的冷。
那種感覺是矛盾的,看似有情,卻又無情,女子的眸中多了些哀怨,這樣的公子,不知道是哪家出來的,看似不察人情,卻又不會輕易被糊弄,實在是讓人費勁渾身解數方知無力。
拋開那點兒心思,女子起話來都少了之前的矯揉造作:“有些人,生就投了好胎,窮人賺錢,千辛萬苦買了劇本,不過是想要讓自己生活好點兒,也許還希冀哪的橫財改變命運,但對那些人,低級劇本他們甚至都不屑持有,他們的父母更是會早早準備好中級劇本,讓他們再次搶先一步,快人一等,可,哪裡來的中級劇本呢?”
話到此處,不用再做明,強取豪奪之類的事情,肯定從未少過,那些持有中級劇本的平民子弟,又有幾個能夠躲過高級劇本的算計,但凡他們自己不穩重,透露了消息,那些精於人情世故練達文章的人,難道不會編寫出更好的劇本,得償所願嗎?
窮饒命,從來沒那麼值錢。
文彬聽得一頓,是了,劇情中原主不也是如此奪得中級劇本的嗎?若不是那場大火太過吸引人,讓一些無聊之人編寫相關的劇本,可能這件事就會平穩過去,無人追究。
那個老鄉,似乎也不曾有多少親眷的樣子,在很多人眼中,也就是一個窮人。
唔,也許,還有另外一種理解,那老鄉在此世界安家立業,生活多年,不會不知道平民持有中級劇本的風險,定然不會輕易透露,見到一個世界的同來之人,可能有幾分親切,但就此出也太過輕易,而原主殺人奪走劇本的做法,的確是奪走劇本唯一的方法,但如此果決,似乎又不太像是原主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