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高大參,還有些樹藤或者什麼的從樹上垂下來,不時有些細的蟲子之類的掉下來,窸窸窣窣地,似乎總有些蟲子在暗中爬行,觀察著他們這些外來者。
蟲子,也的確是蟲子。
文彬的精神力掃過那些蟲子,雖然模樣怪零兒,但蟲子麼,總不能指望它們長得多麼玲瓏可愛,群體出行的蟲子爬過一些地方的時候就會發出聲音,還有啃食樹葉時候的沙沙聲,隨著風聲一起。
在其他世界,也有蟲子,但大部分人都不會太在意這些蟲子,它們的存在與否,往往都很容易被忽略。
但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是第二次了,文彬第二次注意到這些蟲子。
他突然頓住腳步。
“怎麼了?”
嚴鬆本來正著什麼,發現身後人沒了聲音,他也停下了正在的話題,回頭看過來。
“沒什麼,就是覺得這裡的蟲子有些太多了。”
文彬隨口了一句,他想到神廟之中的雕像,從那個正常人類身高來看,這裡的人類,如果存在人類的話,應該也是正常的身高,樣貌上不好判斷,正常人不會在臉上長滿眼睛,如果那些黑洞是眼睛的話,但對神明的期望象征,如果希望對方全知全能什麼的,不定就會對眼睛有所倚重。
眼睛的含義,在很多地方都有著類似的理解,如“萬物儘在眼直之類的,代表了“看”“明白”之類的意義,甚至有著一種“監視無處不在”的感覺。
一個多目神,並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至少在文彬的所知之中不算突兀,連傳統的神話傳之中不是也有三隻眼的神嗎?第三隻眼體察萬物,看透一切之類的,聽起來也是很厲害的。
很多時候,神像的形象都是人們對於神的期許,如果期許如此……草皮之下的沙層,過於繁多的蟲子……原始叢林之中也會有蟲子,但比起這些群體出沒的蟲子,似乎又差了幾分。
“可能是自然環境好吧,我聽過自然界中有行軍蟻,據能夠把人都活活吃掉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看那些人還讓蜜蜂落在身上做什麼實驗,看起來也挺嚇饒。”
作為一個古代人,第一次看到這些視頻的時候,嚴鬆若不是涵養好,恐怕都要被驚掉下巴了,可能是第一開始的驚訝太過,後來的時候,再遇到現代人做什麼事兒,他都不以為怪了。
這會兒起來還覺得有些好笑,也是新奇的,在看到對方那麼做之前,他從沒想過還能這樣做,還能做這些,隻是這一份“從來沒想過”就讓他覺得不簡單了。
“你所在的世界有什麼信仰嗎?神明之類的,是人類神明,還是動物神,或者是兩者結合的?”
人類神明,最普遍的可能就是女媧娘娘之類的,神像也是人形的,再有玉皇大帝什麼的,總之也是人形的,而動物神,可能狐仙算一個,再有便是黃鼠狼之類的,若是兩者結合,不知道龍神算不算,龍頭人身,從神像的樣子上就能體現出來。
“當然有了。”
這個問題,嚴鬆還是比較了解的,作為一個書生,若是沒有去過名山大川,沒有見過裡頭的寺廟道觀,才是稀奇的事情,遠到皇,近到城隍,更有諸多佛像,道家祖師,燦若繁星,可惜人間不見顯聖,也就是一種心中寄托罷了。
他之前就不信的,後來再穿越去了現代,接受了現代的種種思想之後,發現自己之前那些離經叛道的想法可能都有人已經走在了前麵,心理認同感更高,反而不太認為自己就是那種落後的古代人,更像是個投錯了胎的現代人了。
跟文彬聊起這些的時候,他不免又到這些感受上,隨口的一句感慨,卻又讓文彬駐足思考,投錯胎嗎?未必……沒有可能啊!
這若乾子世界是以怎樣的方式相交的呢?它們之間的輪回機製會是怎樣呢?是如同以前見過的那種,把所有死者的靈魂都攪碎,□□旋轉,肆意投向各方,還是讓他們交錯投胎,每個子世界都在□□上占據一席之地,投胎的人旋轉□□,指針停在哪裡,就去哪個子世界投胎?
這想法很像是在賭博了,想到這裡,文彬會心一笑,嚴鬆不明所以,隻當自己的話讓人取笑了,不好意思地問:“文先生是覺得我這種話好笑吧。”
“沒什麼,隻是我自己偶爾也有同感罷了。”
第一次穿越,如夢似幻,摸不到係統的門檻,不知道是怎樣了,還當是南柯一夢,又哪裡想到……這一回想,似乎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個當初,早就不記得如何了。
順著河流又行了一段,這會兒終於能夠看到人跡了,在河邊尋到了幾枚清晰的腳印,沒有穿鞋子的那種,能夠看到五指分開,不是很大,約有三十六碼左右的樣子,也許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