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鸑鷟也來投方壺山,嚴格意義上並不是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呃,如果不知道劇情中這位鸑鷟裴清是劍宗弟子的話。
有意思,是什麼導致劇情之中的裴清現在選擇了方壺山呢?
晏殊顏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嘴角微微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像是在微笑,她的身邊兒,在她入睡前還在的酈川真君已經不在了。
方壺山中給沒有拜師的弟子暫住的房間之中,酈川真君的身形隨著清風而入,她本可以直接出現在房間之內,但這位“重生”的鸑鷟很是心,房間內還開啟了自帶的陣法,破解不難,就是動靜有些大,便隻能選擇這種進入方式了。
“真君此來,是找我麻煩的?”
裴清沒有睡,作為血脈特殊的異族,他的功法修煉進度完全不能代表他的全部實力,哪怕還沒到人族的築基期,但他已經能夠如金丹期的修士一樣不吃不睡了。
分分鐘都在增長的實力,也是這些異族血脈令人羨慕的獨特之處,換句話,隻要他們活得夠久,媲美神明的能力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我還沒那麼無聊,若是真的要對付你,不要隻是鳳凰一族,便是鳳凰,也不能在我麵前涅盤重生。”
酈川真君表情平淡,話語中顯露的極度自信,卻讓裴清微微氣紅了眼圈兒,自己在對方麵前一目了然,而自己對對方的了解,可能就知道這個名字而已,這種不對等的了解讓他沒有輕舉妄動,隻呼吸有些不平靜。
“你是什麼時候‘重生’的?”
酈川真君沒有多威脅的話,直接問。
裴清訝異地看了她一眼,顯然沒想到這樣的話題可以這樣大方地談論,他也沒偽裝成一無所知的模樣,擺出了正道大能的鎮定從容來,:“不必試探我,我知道這不是真正的‘重生’。”
不清楚酈川真君是怎樣的情況,但裴清很清楚自己的情況,哪怕“重生”的那些記憶,包括那些功法知識都是真的,甚至還有其中的一些秘境之類的也被他大致了解過可能是真的,但,那些“重生”知識之中同樣告訴他的道理就是重生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得到。
沒有任何代價就重生,開什麼玩笑,神器不要使用費啊!
而且在“重生”記憶之中,裴清並沒有去什麼秘境,接觸什麼神器,就是很平常的死亡,然後再“醒來”就成現在了,排除了有人故意惡搞自己的可能之後,若把這些“重生”記憶當做機緣看,也未嘗不可,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卻也不會因此疑神疑鬼,直接否定現在,全部按照“重生”記憶中的去做。
彆的不,他沒有選擇劍宗,而是來了方壺山,本身也明了一些問題。
劍宗的確是好,直來直去,懲惡揚善,除魔衛道,很合鸑鷟的性子,若是沒有那些“重生”記憶,他還是會選擇劍宗,劍宗的師父掌門,師兄弟們,都對他不錯,卻也隻是一部分人罷了,另外的一部分人,對他這樣的異類還是防備的,無論他做了多少,當有嫌疑的事情落在身上,他們第一時間選擇的都不是相信,而是懷疑其中是否真的有陰謀。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人族常的話,他們之中的一些人也將之奉為圭臬,“重生”記憶中,遭受類似暗算的時候不要太多,對奉行正義的鸑鷟來,也實在是很受打擊了。
他對人族從來不曾因為極惡就要連其所有親眷都跟著斬草除根,他對異族,也不曾因為對方作惡就放縱輕懲,為什麼他們,總是用“有陰謀”的眼神兒看自己呢?
拖著一身疲憊的傷痕回到宗門,麵對的除了部分的關心,還有更多的質疑,他們總是需要他一一解釋做了什麼,為什麼做,當有人指責他的時候,他們總會要求他拿出更多的證據證明自己不是作惡的那方。
要求好人必須手持良民證,這多可笑啊!
那些記憶中灰暗的部分,沒有影響鸑鷟心中的正義,卻讓裴清繞過了劍宗這個選項,不遠萬裡來到了方壺山。
這其中,他其實還是想要做點兒什麼的,比如,晏殊顏。
“沒想到真君竟然重生了,難怪晏殊顏不曾投入魔道,你將她管得很好。”裴清這種口氣話讓酈川真君聽得逆耳,她跟晏殊顏的事情,哪裡輪到其他人置喙了。
“用不著你管。”
一言不合就想走的酈川真君發現這位“重生”的沒什麼惡意,就直接離開了,沒必要的情況下和鳳凰一族拚死拚活,太傻。
窗外的月影跨過窗欞,照入屋中的那一片空地,酈川真君已經離開了,裴清看著院中寂寂,老氣橫秋地歎了一口氣:“……她能有個好結果,我也是高心。”
漫長的“重生”記憶之中,穿插其中的“晏殊顏”是繞不過去的一道身影,她總是愛穿著張揚的紅衣,很多時候人還沒到,笑聲就已經先傳過來了,未曾撥弄“他”的心弦,卻也讓“他”無法回避,尤其她做的很多事情,對其他人來是惡,可又切切實實幫了“他”,哪怕因為這些利益最後落在“他”的身上,讓“他”承受了更多的質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