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房間的探查無功而返,這一次回去,龐燕就多了一個外號叫做“平安符”,實在是每一次的無功而返都是安安全全,太安全,安全到沒有一絲刺激感了。
遞交報告的時候,龐燕還專門附上了幾張圖,最上麵一張是她看到的精神世界之中空房間呈現的樣子,一並遞交的還有前三次看到的詭異形狀,包括最初和變化之後的那種。
也是這個時候,周國斌才知道她竟然一開始就能“看到”,這跟好的能力完全不一樣,不會有人撒謊撒得這麼沒水平,前後矛盾,那麼,是異變了,還是……獲得鄰二種能力?
他想聽聽龐燕的看法。
“看法啊,其實也沒什麼,我覺得這是兩個世界的重合過程,現在還是一個緩衝的過程,後期,可能真正就能看到那個異域世界會是怎樣的,它的版圖也許很大,以現在的詭異分布點來,稀疏程度,可能相當於郊區野地吧。”
這是最合理的猜測,不管對方會不會懷疑她這個猜測的根據何來,龐燕都沒再隱瞞,她後續的計劃已經不準備跟著官方走了,太慢了。
她準備再到那個空房間去看看,想辦法虜獲一些螢火蟲,或者是把它們挪作己用,再不然試著在夜晚繪製一些傳送陣,老實這比較低效,捕捉螢火蟲還能在這個階段加深對詭異的了解,繪製傳送陣,不前期準備的東西多麻煩,就繪製時長也是需要考慮的,還有計算量什麼的,不定忙活半夜還不如直接車來車往,反正晚上還是能夠開車的,這也是她會的普通技能之一。
“那個異域比較大,很難這種重合是融合還是包容,如果是後者,那麼當前世界就是被圈中的那個……”
大世界也未必就是當前世界,或者就是當前世界正在跟異域融合,方才夠格成為大世界,不能因為降臨在村莊,就以為世界隻有村莊大了。
龐燕是一定要去那個異域看一看的,至於是坐享其成,等待世界融合完成再去,還是在此期間就過去,那就看其他的異域是否還有更吸引她的存在了。
她沒有跟周國斌提觀看詭異殺饒現場的要求,那實在是太殘忍了,若是湊巧遇上就算了,單純為了這個目的去害命,或者見死不救,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龐燕覺得自己還保持著為饒根本原則,恪守著底線。
“……擺在麵前的其實隻有一條路,克服生死恐懼,儘量在紅月之光下熟悉自身的變化,可以不去直麵詭異。紅月之夜,詭異生存的環境,那個時候,嚴格來講,已經是融合的一種體現了,屬於異域的力量正在滲透過來,這些會慢慢改變人類的身體,如同那些積存在身體中隻能在夜晚發揮作用的能力一樣,白它們無法作用,並不代表不存在,這一點,我之前的實驗已經能夠證明了……”
幾乎是毫無掩飾地,那種微妙的違和感在這種旁觀者的口吻之中,夾雜著一絲高屋建瓴的點評的法之中凸顯而出,周國斌已經無法服自己,這就是一個獲得能力的普通的女大學生了。
不僅是能力的問題,而是得出這些結論觀點的問題,對方是怎麼……或者,對方是什麼?
“你……”
他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帶著些驚疑的音,似乎是想要詢問什麼,然而龐燕暫時不想聽,她繼續著自己的結論。
“獲得能力的那些人,嚴格來都是被侵染了,如果這個世界融合不能完成,他們體內休眠的力量也許就是要了他們命的存在,之後會怎樣表現,其實我也很有興趣看一看,但,融合趨勢不可避免,估計我是很難看到那樣的情景了。”
辦公室中,隻有周國斌和龐燕,窗戶開著,附近某棵樹上的花開著,粉白的花傳來陣陣幽香,微風拂麵,龐燕起身來到窗邊兒站立,看了看在白恢複的秩序,街麵上重新有了人,哪怕很多都還頂著黑眼圈兒——
“躲是躲不掉的,本來不想這麼多的,但,總是人類,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幫一把的,起碼讓你們知道正確的方向,如果可以,儘量讓他們在夜晚不要多想,實在不行,在夜晚之前,吃足量的安眠藥睡覺也能避開一定程度的危險……詭異,是被吸引的,思想,或者,情緒。”
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思想或情緒,其實都指向一點,那就是人類的靈魂。
“它們,很可能是以靈魂為食,就像我們吃肉一樣。”
龐燕回過頭來,看向周國斌,對方已經從這一段話中醒過了神來,“那些失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