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
秋懷槿歎息,不知怎地,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腦中想到的是這樣的一幕畫麵,攻城的人驅使著平民百姓在前,守城的人麵對那些同胞同族,不開弓,身後一城再難保全,開弓,殺敵之前先殺己方的人。
如果這一波不行,下一波是否會有更多的人被驅趕而來,充當炮灰?
那些鮮血,總能刺了一些饒眼。
看無辜慘死,何嘗不是悲劇。
呀,似乎比原主做得更糟糕了呐,起碼,原主那時候沒有這一遭,是自己太強勢了嗎?
秋懷槿有些遺憾,輕輕一歎。
薑楠一直沉默,像是背後靈一樣,完全沒有任何表示,臉上的神色卻很凝重,竟是到了這一步嗎?
一般人還真的想不到這樣的思路,但事情擺在眼前,也隻能一往無前。
鎮外十裡,一處荒山稍稍遮擋了視線,上頭還有一個亭子,十裡亭,不知何人所建,風霜侵蝕,已經破了半邊兒。
風吹過來,漫的塵土幾乎要迷了眼,地上是寸草不生的荒涼,一眼可見,並無人在。
埋伏若是能夠被看見,也就算不上什麼埋伏。
秋懷槿不以為意,不快不慢地一步步走過來,寬大的綠色裙擺被風拂動,像是那一抹春日的綠意,緩緩而來。
薑楠依舊是那一身利落的衣裳,黑色居多的色彩更多的時候把他襯托成沉默的影子,從秋懷槿決定要做什麼開始,他就沒有發表過反對的話,隻是陪伴,似默默的溫柔,於無聲處見真意。
“你不反對我的決定?”
乾燥的風吹過來,不太令人喜歡,卻也不會惱人,就是那藏在風中的灰塵太多了些,有點兒煩人。
沒有麵紗,話便要側著頭,避免風沙直接被吹到口中,便是如此,睫毛也要多眨動幾下,避免塵埃入眼。
明明是沒有任何俏皮的心思,但這般眨著眼側頭問話,靈動狡黠,讓人不由得多有綺思。
薑楠卻很沉穩,他的白巾已經拉在了鼻上,完全遮住了嘴部,不會有秋懷槿那樣的困擾,聲音都是一如既往地短而有力:“你有主意,我保護你平安就好。”
似乎,他想要看到秋懷槿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做到何種地步。在此期間,他對自己的定位可能是……侍衛?
看他這麼熟練地轉變身份角色,秋懷槿不由想,也許之前,在他接下這個任務之前,也有其他的任務是類似於護衛的角色,是秋父身邊兒的那些護衛之中的一員嗎?
朝廷,江湖,在這個有江湖的世界,少不了刺殺之類的事情,要防範自然也要用江湖人,你來我往方才平衡,這般下來,兩者之間的界限也不是絕對的平行線。
江湖俠女嫁入世家的少,但成為某位世家公子妾侍的卻也有,她們的子女大多都會從習武,也不是完全脫離江湖的。
原主的記憶中沒有多少這方麵的事情,有也是含糊不清的,不會有人特彆向她解釋這些複雜關係,但在高屋建瓴的秋懷槿看來,某些地方也不是全無痕跡。
這是一個很精彩的世界,這場逃亡,也該在蕭蕭秋色之中終結,一個冬日的沉靜,足夠開始新的旅程,宛若新生。
“等我安全後,你會去哪裡?”
默認薑楠會走,他們會分開,秋懷槿語氣平淡,做足了準備的樣子。
“先等你安全吧。”薑楠這般,他的時候絕沒有想到之後的發展會如此轉折,埋伏落空,這是當然的,那些人,自食惡果,對這種連不會武的普通人都要利用的江湖人,薑楠沒什麼好印象,也不覺得他們死得冤枉,但……
“這就走?”
“是啊。”秋懷槿含笑看他,“千裡追蹤,也要看我願不願啊!”
若是不知道原委,可能還會有些無計可施,知道了為什麼,那麼……抬手間,似向空招手,那徘徊不去的鳥兒,那的黑點鳴叫一聲,飛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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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掀桌的實力,破局是很容易的。
所以從修煉開始,就再沒什麼絕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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