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時代,幾乎已經沒有了懸疑的概念,想想看,一個案子,發生之後,有各種各樣的生物痕跡可能會殘留,就算有什麼更加高深的技術手段消除,同樣這些技術也能夠被檢測出來,如掩耳盜鈴,愈發昭彰。
再有,遍布大街小巷的各種不弱於天眼的監控,能夠掌控到任何痕跡,包括熱殘留,氣味捕捉。
此外,還有每個人體內的芯片,臨終影像這種東西,還真是能夠加快不少辦案的效率。
凡此種種,都讓很多以往會成為陳年積案的案子紛紛在不到幾小時內告破,早在千年之前,基本上就沒有超過一天無法確定凶犯的案子。
再後來,時間長了,暗殺都比謀殺強,謀殺這個詞,幾乎都要成為曆史了。
如果雷克是想要靠著某個案子來製造懸疑取勝,恐怕太難。
這一點他也是知道的,所以這部片子,選擇了另外一個角度。
某政府高官自殺,他負責的一件事情不知下文,無論怎樣的探查都不能找到他自殺的根由,以及,最重要的,他負責的那件事情到底如何。
一上來,就是一個秘密。
同“那個人”一樣,所有的人提到他負責的事情,都在隱晦地說“那件事”,從不具體說明該事件是什麼,但從重要性上來看,這件事值得所有人關注。
追查就此開始了。
在這裡,雷克采用了一種被稱之為“入夢術”的技術追查,即,憑借官員的大腦及其內的芯片,通過儀器激活之後,以旁人的視角來進行官員近一段時間活動軌跡的追溯,這段時間,正好就是負責“那件事”的後半段時間,最方便知道答案的時間。
調查員第一次失敗了,入夢術並不完善,或者說影響力過於大,讓他忘掉了所處的其實是彆人過去的時間段之中,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官員,懷著沉重的心情依舊選擇了同樣的自殺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連“那件事”也被遺忘。
第二次,調查員努力保留了一定的記憶,總覺得發生在自己身邊兒的這些事情都不對勁兒,但具體哪裡不對,又沒發現,那種沉重之外的焦躁感並不能夠拯救他,他還是死於同樣的方式之下。
第三次,這一次,入夢術被進行了又一次調試,調查員保持著自己的記憶進入其中,知道自己是調查什麼的,可,他除了知道一些官員的私隱之外,並不知道更多的事情,“那件事”到底是什麼?
無法得到答案,而無論怎麼努力,都必將走入同樣的自殺結局,連方式都不會變。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在不知道多少次之後,已經完全不想進行這場調查的調查員表示“也許我就是那個官員,我已經死了,你們還要殺死我幾次?”
然後,他的周圍響起了掌聲,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笑著看向“他”,“他”——一個缸中之腦,上方似乎有一條線連接著大腦,或者說連接著大腦之中的芯片。
“恭喜你,終於找到了答案!”
慶祝聲中,圍著缸中之腦的白大褂們,他們的頭上似乎也有一條在虛幻和現實之中閃爍的線,讓那個不知道為什麼能夠看到自己狀態的“他”為之顫栗——這是什麼?!
劇終。
“這到底是什麼啊!”
朋友抱著玩偶,玩偶散發的熱量都不足以讓她感覺到溫暖,身處黑暗的影院之中,她隻覺得冷得要發抖,那些黑暗,就像是要把她吞噬了一樣。
好在隨著片子的劇終,周圍的燈很快明亮起來,讓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身邊兒傳來同樣的吐氣聲,艾麗回頭,跟朋友對視一眼,兩個小夥伴不約而同伸出手去,握住對方的手,握住對方手中涔涔的冷汗。
“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害怕。”
朋友克製住想要去摸頭的手,她幾乎想要看看自己頭上是不是也有那樣的一根線。
艾麗深吸一口氣:“幸好沒用主角視角去看,不然……”
不然我還得再刷一次。
不然就要被嚇死了!——朋友這樣想著,抱緊了懷中的玩偶,這分明還是恐怖片!懸疑,懸疑個頭啊!
“那個調查員真的就是那個官員嗎?還是那個官員從來就不存在?或者……”
還沒從影院之中離開,已經聽到有人在問這樣的問題了,艾麗扭頭去看,也是兩個手拉著手走出來的夥伴,她笑了一下,大約那蒼白的臉上尤帶恐懼的神色讓他們感同身受,很快,又成了共同討論的小組。
吃吃喝喝一場,交流了一下不同視角觀看的樂趣,那位選擇研究員視角的聽到劇情跟自己看到的不一樣,還有些意外,當即表示要二刷,艾麗聽到他說的經曆,也有些興趣,想要試試看那樣的角度。
“我還說怎麼會有一個‘研究員’的選擇,原來完全不一樣啊!”
每次觀看片子的時候可選擇的選項通常來說是這樣的“主角**”“配角**”“炮灰**”,後一個“炮灰”可能有人會選,但選的少就是了,而配角若是多的話,第二選項也會拉出名單列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