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敢怒不敢言,而是根本沒有憤怒,不會生氣,其他的情緒,都不缺少。
可憐的孩子跪在了車轅旁邊兒,傅餘樂看著,唇角卻揚起了微笑,這一次的陣法,很準確啊!
在陣法進階到剝落情緒的時候,總是會出現許多不大不小的誤差,無法精準鎖定一種情緒,其中的因素,傅餘樂分析了很多,現在看來,實驗也算有了結果,哪怕隻是針對憤怒這一種情緒,但觸類旁通,其他的,應該也不難了。
作為實驗品中的樣本,這一對兒孩子留了下來,有人給了他們馬,兩個孩子很聽話地跟上了隊伍。
比起身處敵人之中更可怕的是在草原上迷失方向,找不到一個人在,他們不敢被拋下,最後回望了一眼部族所在,就跟在馬車的後麵繼續往前了。
繞了一圈兒回到順王府的傅餘樂聽到順王病逝的消息也不意外,這一次她出去前,對方就有些不好了,草原上的條件還是差了些,缺醫少藥,早年打仗受的苦,讓順王早早衰老了。
這個男人的精力還是旺盛的,傅餘樂這次回來,看到屬於她的子女又多了兩個,那些女人,有的是其他部族送來的,有的是本族的,還有就是一些傅餘樂身邊兒的丫鬟轉為妾侍的。
各種來曆決定了這些女人不會是一條心,在麵對順王妃的時候,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挑釁,不止一次,順王直接處死了挑釁順王妃的女人,哪怕那個女人為他生兒育女。
有人說,從一開始這樁婚姻就透著血色,沒有人會遺忘順王是殺死了為自己生了兒子的妻子才能夠迎娶順王妃的。
這其中的意義是什麼,總有鮮血提醒她們重新記憶。
時間久了,所有人都知道,該怎樣麵對這位順王妃,低頭,把頭深深地低下去,祈禱她不要看不慣自己。
“長子即位就好了,按照我們的習俗,應該是這樣的。”
順王妃還沒有換下外出的衣裳,就坐在了堂上,隨口說著,像是在安排晚飯一般隨意,然而沒有人違逆她的意見,那位早就有了兒女的順王長子極為恭順地應下了。
他知道自己的父王都在做什麼,也知道那些事情的後果,每一次,順王妃回來都會帶上幾個新麵孔,而這些人的狀態,一次兩次沒察覺,次數多了,總知道不對了。
他們傳的沒錯,她就是一個魔鬼,能夠操控人心的魔鬼。
也許不應該聽她的話,也許……
誰都不敢肯定堂上的這些人在想什麼,順王有太多的女人,同樣也有太多的兒女,所以,總有些人不那麼聰明,並且企圖做些大事。
一夜火光,第二天,除了被燒毀的民房,似乎也沒什麼更多的損失,順王妃好好地出現在大家麵前,而那幾個陰謀叛亂的則死得隻剩枯骨。
習慣了信仰的部族不會發現,有一天,他們的信仰寄托之物會帶來什麼,循著信仰之線,獻祭之火能夠燒到任何一個地方,無論天涯,無論海角,所有的所有,都在一念之間,他們如同已經位於蛛網上的獵物,生死都在一人之手。
唯一可慮的,就是這死狀未免有些不太好看。
“在這片草原,我就是天,逆我者,如同逆天,當遭天譴。”
傅餘樂再次坐在堂上,所有人,都躬身而站,沒有人敢抬頭去看她的表情,地上那血肉儘銷的枯骨就是最好的警示,足夠敬畏。
這,隻能是天譴。
自那天之後,仿佛那早就隱藏在幕後的陰影終於顯露了自己的真身,所有生活在這片草原上的人,都知道那個女人的威名,他們可以逆天,卻永遠不能違逆那個女人的命令。
哪怕她從沒做過什麼大事,但此後三十年,草原的上空仿佛都一直籠罩在陰雲之下,每一個部族都有著屬於自己的“詛咒”,千萬裡遙遙,亦不能免。
有關那個女人的故事也成了恐怖傳說,跟著一並流傳出去。
遠在京城的皇帝也聽過這個傳說,當時的皇帝是曾經的五皇子,他聽著隻覺得好笑:“這些蠻夷,都在想什麼。”
夏蟲不可語冰,至於如此妖魔化某人嗎?還是一個女人。
一件具體的事例都沒有,就讓人害怕至此——這背後的原因,真正深思過的恐怕隻有那位雙胞胎姐姐了,毫無緣由的後怕和慶幸,幸好那一年對方沒有遷怒。
作者有話要說:該慶幸腦子還正常,三觀沒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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