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屮艸芔茻,這裡頭竟然還有神明的事兒!”女監察震驚下,失手掉落了石雕,正在這時,有人進門,光自門外而來,將室內照亮,也照亮了手足無措的女監察。
“老爺,我、我就是想看看,我、我錯了。”
臉上滿是慌亂,還有那種殘存的震驚,女監察忙求饒,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得太難看啊!
安霂臉上的神色不好看,沒有想到有人這麼大膽竟然還潛到自己書房裡,他並不是官身,書房也沒什麼機密,防範並不嚴密,沒想到……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所想,走過來撿起了地上的石雕。
暗紅色的石雕上,精致的人物是那樣出彩,卻是一幅地獄難渡之景,看多了,好似自身也陷入那種愁苦的情緒之中一樣。
每次見到,他都好像還能想起當年第一次進入其中的感覺,好像做夢一樣,同樣被想起的還有安陽,那個後來再也沒了消息的“小叔叔”,也許對方是另有機緣,求仙問道去了?
“出去吧,以後彆來這裡亂翻。”安霂放好了石雕,轉而看向愣在原地,似乎還在驚惶的女監察,拉著她的胳膊,把人帶了出去。
之後的懲罰,就是禁足兩個月,不輕不重,隻是表明了態度。
女監察並不為此所苦,隻在房間之中轉圈兒,嘴中喃喃:“神明滅世……瘋了嗎?作繭自縛?”
在她有限的常識裡,神明和世界的關係,分為幾種不同的類型,一種是神明先生,世界後生,可以理解為創、世神那種,神明對世界的支配度是很大的,因為世界本身就是祂創造的產物,擁有完全的自主權。
當然,這種自主權也會隨著後期世界的成長、規則的完善而被削弱,甚至分薄,達到第二種共生的平衡狀態。
第三種的話,就是神明後生。這種神明可以是世界之中誕生的,也可以是外來的神明被世界網絡住的,總之,世界的權力會更大,跟第一種完全相反,而神明若是在後期找到什麼好的機緣增長了自身實力,可以如同掙脫蛛網的飛蛾一樣,擺脫世界的束縛而獨自飛翔。
也可以達到第二種共生的平衡狀態。
總之,世界和神明的關係,不是必須,但在存在之後,就成了某種必需,神明自身所掌控的規則,是對世界規則的一種細化、補充、增強。
可以把神明當做菜品之中必備的調味料,若是沒有,菜還是能吃,就是味道不佳,所以有了調味料之後,除非是完全無法入口的黑暗料理,否則不會有人再懷念沒有調味料的日子。
能滅世的神明,至少是第二種,那麼……
“蠢貨,就不知道越是滅世越是糾纏更深嗎?”
那個情詩是怎麼說的?和兩個泥人那個,打碎了再攪和在一起,重塑,新誕生的兩個泥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想到那些已經遺落的若乾文明,這個神明滅世已經不止一次,也就是說,祂所混入的屬於世界的碎片更多了,而祂遺落的神明碎片也被世界吸收了不少,這泥,可是和得足夠均勻了。
未來說不定某一天,兩者能夠誕生出一個全新的大世界來,甚至更高層次也不一定,那得是要世界把神明完全吸收了才行。
或者是,誕生出一個更強大的神明來,那就是神明把世界完全吸收了。
如此極端的兩個結果,聽起來還都不錯,至少統一了,但對現在的女監察來說,就有些麻煩。
“最怕觀察這種了,加班漫漫無期的感覺。”
膠著狀態的戰場,所有亂入的非雙方之中任何一方的人,都必然是被集火的結果,進退不得,所以……
隻盼望領導能夠給力一點兒,早點兒發現她的“失蹤”,快點兒來接應她,否則……
這一生,女監察作為一個妾侍,過得還算安穩,雖沒有子嗣,卻也不曾缺了奉養,在安霂死後,還當了幾年的尼姑,體驗了一下錢財不寬裕的艱難。
然後是第二世,第三世……如同被鎖死在這個世界一樣,輪回轉世了好幾次,當男當女當動物,最離譜的就是還當過植物。
當那股狂風從天上而來,以倒拔垂楊柳的架勢把那棵湖邊柳樹連根卷起的時候,女監察都要哭了,“感恩領導,救我樹生!”
誰想當樹誰當去,她寧可當狗!
“逃避了那麼多工作,你可以啊,趕緊補上來!”
來自“大章魚”的命令,毫無人情味兒,嗬嗬,那是當然的,它又不是人。
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不知何時積累的厚厚的一摞卷宗,再想到這次的報告,心累的感覺油然而生,女監察不想當人了,“還是當樹吧,我可以再站五百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