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會被嚇成這樣,就不該讓她去湊這個熱鬨,或者如果她當時跟著沈優去了宴會,絕對會蒙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那些血腥嚇人的場景,省得回來胡思亂想做噩夢。
上次吐血才剛過了沒幾天,又生病了。
沈家未免把她養得太嬌氣了。
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迅速起身去衛生間找乾淨的毛巾,熱水打濕擰乾,疊成小塊兒敷在沈優的額頭上。
正要去找退燒藥,睡夢中的人卻冷不防抓住了她的手。
“姐……彆走。”
她嗓音啞得不成樣,沈言心頭微跳,以為她醒了,不料低眸看去時,沈優還是緊閉著雙眼,一副被困在噩夢裡醒不過來的很難受的模樣。
沈優還夢見她了?
沈言挑了挑眉,其實沈優生著病,拉她手的力氣非常小,她甚至隻需要隨便甩一下就能甩開,但是莫名的,她不想這麼做。
“我不走,怎麼去給你找退燒藥?”
她聲音放得很低,雖然明知沈優聽不見,也不可能回應她,可沈言就是鬼使神差地站在她床邊,試圖跟一個正在做噩夢的人對話。
……嘖,該不會是聽沈優的心聲聽多了,被傳染自言自語的毛病了吧?
沈言抿了抿唇,正要抽回自己的手,抓住她的那隻滾燙的小手卻微微收緊了力道。
下一瞬,她聽到沈優帶著哭腔的聲音,可憐兮兮地說:
“……抱抱。”
沈言:“……”這不合適吧?
短暫掙紮了片刻後,她微微俯身,以輕緩的動作抱了抱她,順手將她麵上的碎發往旁邊拂了拂,指尖輕輕按在她眉間皺起的弧度上,“沈優,沒人會嫌棄你的。”
或許是巧合,或許是她的聲音真的有種能讓人的心變寧靜的魔力,沈優的表情漸漸舒展,看上去似乎沒那麼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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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優是被一陣香味喚醒的。
睜眼的時候,她感覺眼睛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樣,腫痛腫痛的。
好不容易睜開,就看見沈言端著托盤站在她床邊,托盤裡裝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粥和一粒退燒藥。
沈優眨巴眨巴眼睛,露出迷茫的表情,下意識去看了眼打開的房門。
【嗯?姐姐怎麼在這裡?難道我還沒睡醒嗎?】
沈言仿佛沒聽見似的,將托盤放在她床頭的桌麵上,“醒了正好,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把退燒藥吃了。”
頭重腳輕的感覺令沈優頭暈目眩,她思維遲鈍地盯著那碗粥看了好一會兒,看到沈言都看不下去了,索性把碗端起來,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嘴邊,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