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沈優打算走過去上手試一試，身後卻冷不防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優優？”
他話音剛落，沈優聞聲回頭，因此沒有看見謝塵囂再次搭弓的手猛地顫了一下，還未拉滿弦，箭便飛了出去。
箭脫靶了，倒在地上。
沈優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宋應時，看清他麵容的那一刻，她險些沒控製住自己露出見了鬼的表情。
【怎麼回事兒啊？婚都退了，他不是應該從我的世界裡消失嗎？】
隨著宋應時邁步靠近，沈優頓時警惕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變緊繃，然而在發現那種不受控製的感覺並未如從前一般襲來之後，她心中一喜。
【太棒了！退婚果然有用！不用再當舔狗咯！】
青年步伐停頓了一下，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似的邁步走到她麵前：“真的是你。”
沈優還未開口，不遠處，少年嗓音含笑：“真巧啊，竟然在這裡碰見你。”
四目相對，宋應時笑意淡了幾分，連名帶姓地喚他的名字時，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謝塵囂，你怎麼突然從國外回來了？”
“我的行蹤……”謝塵囂似笑非笑，挑眉問：“還需要向你報備？”
感受到兩人之間逐漸彌漫起的硝煙味，沈優疑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
【好奇怪，他們倆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嗎？可是我怎麼感覺好像要打起來似的？】
宋應時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跟拍攝像，抿了抿唇，“很久沒有一起射箭了，比一比？”
謝塵囂不假思索地拒絕道：“改天吧。”
停頓了一下，他下巴微抬，示意沈優過來，對她說：“我手把手教你。”
聽著少年挑釁意味十足的話語，宋應時垂在身側的手捏緊成拳，無聲冷笑：“擇日不如撞日，為什麼要改天？難不成，你害怕在她的麵前輸給我？”
他隻覺得心頭翻湧著一股戾氣，即便此刻極力抑製，也不可避免地泄露出幾分。
早該想到的。
從拍賣會上……不，應該是徐葉繁的生日宴會上，甚至是更早的時候，他就應該注意到，謝塵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早就變得不一樣了。
如果他早些發現……
青年唇角下垂，自顧自走到他們旁邊的空位，拿起長弓，搭箭，緩緩將弦拉滿，卻沒有瞄準前方的靶子，而是微微側身，猝不及防地鬆開力道，任由長箭破風而出，射中謝塵囂的靶子，箭尖正中靶心，就在剛支那個十環的箭旁邊。
館內的其他客人見狀，紛紛放下自己手中的箭，悄悄關注起來，時不時發出小聲的議論。
沈優在謝塵囂的指揮下，好不容易把箭搭在弓上，瞄準，拉弦，正要鬆開手指，便被冷不防冒出來的這支箭嚇得一個激靈。
哐當。
箭掉在地上，發出一聲響。
謝塵囂彎腰撿起來，把箭放回箭筒，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彆害怕，他隻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罷了。”
打了個手勢，麵前的靶子便換成了新的。
“既然你這麼想比，那我就和你比一場，”少年側眸看他，“按常規的比法，六十支箭，看誰的總環數高。”
宋應時轉頭，目光掠過他看向沈優，見她沒有看過來，眸光微黯，收回目光：“可以。”
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看到旁邊飛出一支箭射中自己麵前的靶子，沈優心有餘悸，見兩人要比試，連忙往旁邊退了好幾步，以免被戰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