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初夏,是你要求不在學校上課,在家自學?”
初夏麵對九中校長咄咄逼人的語氣,不卑不亢地站起來,笑著點頭:“是。”
“好,我同意了!”九中校長說,語氣乾淨利落。
“不過每次學校的考試你要來參加,成績沒有提高立馬回來上課。”
初夏自然無不答應:“謝謝校長,謝謝主任。”
九中校長說完話立馬轉身離開,主任鬆口氣,擦擦汗有些奇怪地問初夏:“你不害怕嗎?”
初夏不解:“我為什麼要害怕?”
主任佩服地看著她,校長的威嚴可不是誰都能抵得住的,怪不得校長同意她的要求,是滿意她這個學生了。
“這個月29號、30號有月考嗎早上八點開始考試,你提前一天過來找你班主任,看看你的考場考號。”
“好。”
初夏辦完事,天還沒黑,岑淮安這時候已經放學了,她今天囑咐過他,下午接他的時間門會晚,讓他在學校多等會兒。
坐公交車到附屬小學,學校門口還是吵吵嚷嚷,學生並沒有走完,初夏一眼就看到了岑淮安。
他正和筷子、貓仔賣冰糕呢,除了冰糕外,還有糖、彈珠、卡片,全是小孩子愛的玩意兒。
因此岑淮安幾人被圍得水泄不通,初夏仗著是大人個子高才看到他們。
現在生意正好,初夏也不打擾他們,等在一旁看幾人賣東西。
她發現了,不管男孩兒女孩都喜歡在岑淮安麵前買,買完還要和他說幾句話。
安安在小學這麼受歡迎嗎?
等學校的學生終於離開完,初夏拍拍手從地上站起來。
“安安!”
“媽媽!”岑淮安招招手,想跑過來,可攤子沒收拾好,他跑了兩步又回去了。
初夏走過去,幫著他們一起收拾。
她滿麵笑容對個孩子說:“我都看到了,你們的生意很好嘛!真棒!”
岑淮安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媽媽又誇他了,回家應該會有個小紅花。
筷子和貓仔和邦子一樣身世淒慘,沒人管的小孩,除了邦子奶奶,從來沒人誇過他們。
兩個小孩一聽初夏這話,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嘴角的笑容岑淮安怎麼看怎麼討厭。
“媽媽!”
“嗯?”
初夏看過來,岑淮安卡了下殼,又很快想起來說:“媽媽你不用每天接我,我和筷子、貓仔一起回家就可以。”
附小距離紡織廠家屬院走路十分鐘的距離,不穿過大馬路,家屬院很多小孩確實都是自己回家。
隻是岑淮安剛上學前班,年紀又比其他人小,初夏不放心而已。
初夏本想拒絕,可想了想,她答應了下來。
安安擺明了是要放學和筷子貓仔賣東西,她過來接倒是讓他們有壓力了。
回去的路上,初夏幫著一起推車,邊走邊對岑淮安說:“你自己一個人回家的話,一定要和筷子、貓仔一起,你不能一個人走。走路走右邊,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要吃,也不要跟陌生人走……”
初夏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大堆,筷子和貓仔忍不住眼神羨慕地看著岑淮安:要是他們有一個安安這樣的媽媽就好了。
正想著,初夏朝兩人看過來,溫柔笑著說:“你們也聽聽,一樣記心裡。現在拐子多,被抱走了你們會被賣到山溝溝裡,永遠也出不來!”
初夏不是故意嚇唬他們,拐賣就是真實事情。從古代直到未來,從來沒有斷絕過。
岑淮安人認真點頭聽著。
初夏解決高考報名這個問題,學習起來終於沒有那麼緊迫了。
她也想起了王玉蘭一家的事,分家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其實廠裡分房有很多要求,說是需要小組、工會、職工代表大會都同意,但其實最後還是廠長和書記拍板。
如果沒有比他們說話權更大的人,那羅大哥一家分房板上釘釘的事。
因此關鍵還是得在羅初雨的婆家那裡下手。
她婆家最看重的是誰,是羅初雨的丈夫,那個隻有七歲智商的大人。
書記家裡還就這一個兒子,隻要有人損害兒子的利益,書記夫妻能把人撕了,更何況,書記兩人還很討厭羅初雨的娘家人。
賣閨女的家庭,他們得了好處也不喜。
初夏眼睛轉了轉,有了主意。
*
初夏和岑淮安一個按部就班地在廠裡工作,回家學習。
一個在學校學習,課間門放學賣東西,日子過得美滋滋。
逢著一個周末,初夏早上早早起來,用梳子把頭發梳起來,隨意編了個股辮,給它扯鬆,斜放在肩膀上。
她不是不知道那些更漂亮的發型,奈何她不會,就會馬尾辮,還有最簡單的股辮。
眉毛修了修,畫一畫,再塗個口紅,完美。
岑淮安一醒來,發現屋裡有一個真的漂亮得像仙子的媽媽。
其實初夏的臉色還是不夠健康,不過她用口紅做腮紅抹了抹,立馬有氣色了很多。
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她眉眼間門的憔悴。
僅僅一個多月,虧空那麼久的身體不會這麼快養好,但對比之前也好很多了,不會走幾步路就覺得累了。
“媽媽?”
岑淮安不敢認,初夏哈哈大笑故意用力揉他的頭發,可惜他頭發沒長長,揉了也不會變亂。
“咋啦,不認識親媽了?”
岑淮安忙搖頭,從床上滑下來,邊往外跑邊喊:“媽媽今天好漂亮。”
初夏笑得更歡了,對著岑淮安的背影喊:“你害羞什麼?誇媽媽漂亮不是應該的嗎?”
岑淮安往外跑得更快了。
早餐初夏沒做,她現在不做早餐了,隻熬藥,省下來的時間門學習。
因此岑淮安每天早上又多了一件事,和媽媽一起出去買早餐。
每天早上都可以吃得不一樣,今天吃的是肉餡餅,喝的皮蛋瘦肉粥,兩人幾毛錢就吃得飽飽的。
“走,今天媽媽帶你去梁州大學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