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2 / 2)

“好。”岑崢年沒有意見,幫了他妻兒的人,他肯定是要去感謝的。

除了張廠長,岑崢年還準備去梁州大學看望一下以前的老同學,也是很多年沒有見了。

岑崢年並沒有直接去拜訪張廠長,他從家屬院入手,先問了下初夏和安安這幾年生活得怎麼樣。

他總要知道她們娘倆以前過得好不好,就算父親托了人照顧。

但那是廠長,日理萬機,不可能會時時刻刻關注初夏和安安這小小家庭的事。

頂多是初夏有難求過去了,他才會想起來她,幫個忙。

事實也確實如岑崢年所想的那樣,廠長就是這樣做的。他把這個工作安排給了工會,讓工會多關心關心。

其他時間,廠裡各種事情他都處理不完,又不是住一個家屬院,他根本沒看到過初夏和安安幾次。

工會也忙,員工什麼問題都要解決,每天都有很多職工去工會哭訴難處,原主沒有直接過去求著幫忙,他們能時不時記起來關心一下已經是用心了。

原主沒有明目張膽虐待安安,兩人都餓,家屬院罵的最多的是王玉蘭,但是紡織一廠和紡織三廠不一個廠,人家親母女,哪裡管得到,就覺得原主太傻太懦弱。

其實一開始王玉蘭沒這麼過分,要的錢是一點點增加的,原主把她的胃口養得越來越大。

最過分的是近兩年,要錢越來越多。當然,也是因為之前岑崢年的津貼沒那麼多,原主自己也沒那麼多工資。

後來岑崢年工資越來越高,王玉蘭就總覺得女兒給的不夠,女婿是不是工資更高,原主是不是私藏了。

所以說,“鬥米恩升米愁”,“貪心不足蛇吞象”啊!

岑崢年想要親近人,那很快就能打入進去。家屬院的那些大娘嬸子,最喜歡他這種長相的年輕人。

他隻是稍微引導了一下話題,就得到了他所有想得到的消息。

越聽,岑崢年的臉色就越沉,到後麵,他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笑意了,家屬院的大娘們都不敢再說了。

她們這些人平時不上班,就在家接點散活,最喜歡的就是說八卦,嘴雖然碎,但是膽子都不大,就是平常的家庭婦女。

“那個,小岑,你不要怪初夏,現在她已經改了,沒有再聽她媽的話。你那個丈母娘才是真的不行,攪家精!”

“我知道。”岑崢年收斂自己的氣勢,皺著眉頭,苦惱地說:“謝謝你們告訴我這些,初夏太好強,不喜歡和我訴苦。”

這群婦女聞言,又恢複正常的模樣,一個個熱情地說:“沒事沒事,你想知道啥就問我們,家屬院裡沒我們不知道的。”

岑崢年離開後,這群婦女還討論著岑崢年和初夏,說初夏命好。

“命好?丈夫四年不回來,給你你要不要啊?”

一個女人突然出聲,人群立馬寂靜了一瞬,她們光看到剛剛岑崢年的好了,都忘了,他一出去就是幾年,這不是守活寡嘛!

“那還是算了,雖然我家那口子不咋地,但他天天能回家,我還是喜歡這樣的。”

“是是是,我也是。”

剛剛說話的婦女坐在一邊,扯了扯嘴角,低頭繼續糊紙盒:是啊,四年不回來,再好她們也不想要。

岑崢年從知道那些信息後,心裡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濃濃的自責愧疚快要淹沒了他。

他自責自己沒能儘到丈夫的責任,後悔以前對初夏和安安的關心不夠。

怪不得妻子寄過來的照片上,她和安安那麼瘦弱,怪不得她和安安現在還要吃藥養身體,一切都說得通了。

隻要一想到鄰居們說的初夏和安安以前過的日子,岑崢年的胸口就悶得呼吸不過來,好像一大塊棉絮賭在裡麵。

岑崢年見過人性的惡,科研所也不是一直太平。不是所有人都是一心在科研上,有才華的也可能更想要錢。

羅家的貪婪,和他們一模一樣。所以他不意外他們的行為,可他憤怒他們這個行為是對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的。

岑崢年眼裡劃過陰霾。

如果因為岑崢年的外表就覺得他是溫和好說話的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的手段如果溫和了,也不可能管得住他手下那些科研人員。

*

初夏背著包走出來校門時,抬眼看到岑崢年等在九中的門口。

他的形象實在出眾,隻是隨意地一站,在人群中也是最顯眼的那個,初夏就看到不管男生女生,就過去都要多瞄他幾眼。

岑崢年自己倒是沒什麼覺察一樣,眼睛一直看著校門口,一看到初夏,他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長腿一邁,直接朝初夏走了過來。

“你怎麼會來這……”

初夏話音還沒落下,她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看到名草有主,一些原本興奮的女孩子,臉上頓時露出失望。

這會兒女孩子都很膽小羞澀,極少有主動湊到男生麵前說“交個朋友”的,就算男女對象談戀愛,牽個手都會臉紅,純情得很。

因此大家對岑崢年隻是悄悄看,沒有過來打擾的。特彆看到他有對象了,就更不會上來了。

初夏怔愣在原地,眨眨眼睛,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岑崢年會突然抱她?這不符合他性子啊!

“你……”

“對不起。”岑崢年和初夏同時出聲,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心疼和內疚,初夏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應該是知道之前原主和安安發生的事了。

初夏沒有過隱瞞之前的事,也沒法隱瞞。以前原主和娘家的事,家屬院大部分人都知道。

她和娘家鬨掰了,也都知道。岑崢年不用打聽,他都能很快從好事者的嘴裡聽到。

初夏其實也不知道,岑崢年知道這事後會是什麼反應。不管他怪不怪她,她都能接受。

隻是她沒想到,岑崢年這個看起來根本不關心八卦的人,會這麼快知道這件事。

“已經都過去了。”初夏猶豫了下,還是抬起手拍拍他的背說。

感覺她再不說點什麼,岑崢年都要被自責殺死了。

岑崢年心裡的愧疚,仿佛突然被撕破了個口子,連同胸口的滯悶都少了些。

他低低“嗯”一聲,緩緩鬆開初夏。

“我過來這邊辦點事,想著你該結束考試了,就過來了。”說著岑崢年伸手拿過了初夏的包。

兩人往公交車站走去,岑崢年問初夏:“今天下午考了什麼?”

“物理、數學。”

剛說完,初夏想起來自己考試前要回來的自行車,她馬上停下腳步:“我有東西忘拿了。”

回到學校,岑崢年看著初夏開鎖的那輛自行車,很熟悉,便問她:“這是咱們結婚時買的那輛?”

當年他親手挑的自行車,他自然還記得。

現在誰有輛自行車都很寶貝,摔一下都心疼得不行,所以大部分人家的自行車騎好些年都還很新。

這輛自行車也不例外,羅家人雖然各有各的毛病,但也愛惜東西,自行車還大半新呢。

“對。就是結婚你給我那輛,我之前腦子不清醒,讓我媽推走給我妹了,現在我不想給了,就給我妹要回來了。”

岑崢年聽著初夏這話,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不疼,可是很難受。

“這本就是你的,你想給就給,不想給那就要回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