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 / 2)

岑崢年一回到基地,行李都沒放下就開始忙了。

先解決項目裡出現的問題,解決完問題也是一直忙,一直到現在才算把工作忙完一個階段,有點空閒的時間。

這會兒已經十一月中旬了。

初夏和岑淮安寄來的信和東西其實已經放好幾天了,這會兒他才有時間坐下來看。

初夏的信照樣寫得很多,岑淮安秋遊的事情,她工作時的煩惱還有她學習時遇到的問題。

其中光製作書簽她就寫了整整一張,看得岑崢年忍俊不禁,甚至都想出去找幾片銀杏葉也做幾個書簽了。

安安的信漢字拚音夾雜著,不多,就像寫日記一樣。

爸爸,你回去工作後,我和媽媽每天上課上班,沒有什麼變化。

周一的時候我們去秋遊,我撿了銀杏樹葉,和媽媽一起做了書簽。這個挺難的,媽媽做的比較好,我做壞了很多。

媽媽說你寄過來的東西很多是奶奶讓寄的,所以我把做的書簽也寄給了奶奶。

媽媽還說京城的太外公幫了她很多,我也給他寄了書簽。

爸爸,你工作是不是很忙,很忙的話你可以晚點寄信回來。

此致敬禮!

岑淮安

除了信和書簽,初夏寄的包裹裡還有些過冬的衣物,都是穿裡麵的毛衣毛褲,隻有件黑色翻領雙排扣大衣是外穿的。

初夏信裡說,剛好看到這件大衣,覺得很適合他,就買了,估計西北現在正合適穿。

岑崢年摸著那些衣服,感覺疲憊的身體好像重新注入了溫暖的力量,正想脫掉衣服試一下,他宿舍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崢年,我剛剛想到一個新的實驗的思路……”

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餘田看到了岑崢年鋪在床上的大衣。

岑崢年鎮定地整理下身上的衣服,拿起床上的大衣和毛衣毛褲就要放起來。

餘田一個閃身進來,笑得一臉曖昧:“崢年,你這件大衣不錯,是你新買的?”

岑崢年不理他,將衣服掛進衣櫃才回頭笑得一臉溫和說:“我家裡人寄來的。”

他臉上的笑容讓餘田都驚了,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溫情的時候。

平時在工作中的岑崢年嚴肅又認真,空閒的時間少,他都是一人在宿舍或者辦公室裡看書計算。

這樣溫柔的沒有一點距離感的笑容很少見。

餘田笑得更加曖昧:“看來是嫂子寄來的,怪不得今天看你心情這麼好。”

岑崢年沒回答,起身往外走,臉上溫和的笑容收斂了些,並不是很想和餘田多說家裡的事。

“我宿舍不是說工作的地方,我們去實驗室說。”

餘田看出來了他的意思,不再多打探,和他往外一邊走一邊說話。

不過岑崢年平時太端著了,現在看到他下凡的時候,就忍不住多調笑他幾句。

方泠泠剛好路過兩人,聽到餘田說岑崢年妻子寄來了東西,他還在一個勁兒問岑崢年寄來了什麼,是不是寄來了很多,才讓岑崢年看起來心情這麼好。

她聽著這些話,心裡忍不住一酸,在旁邊似開玩笑地笑著說了句:“看起來岑工和妻子的感情很好啊。我以前看都是岑工往家裡寄錢寄東西,還以為岑工的妻子不懂浪漫呢,沒想到也會疼人啊。”

岑崢年看她一眼,看得方泠泠臉上的笑一僵,好像自己的心思在他眼裡一覽無餘。

岑崢年收回目光,淡淡地說:“基地是工作的地方,我希望我的私事不要成為大家討論的重點。”

方泠泠的臉瞬間一紅,尷尬得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她知道岑崢年說的是她,心裡忍不住生出怨氣,她和岑崢年明明一個家屬院長大,他為什麼對她一點年少的情誼都沒有?

她都聽說了,他那個妻子是家裡人逼他娶的,一個工人家庭出身的女孩兒,一聽就上不了台麵,小家子氣,哪裡值得他這樣上心。

隻可惜岑崢年說完就和餘田離開了,餘田知道自己的嘴惹了禍,也不敢多說了,專心和岑崢年說工作上的事。

*

西北部隊。

蔣勝男終於等到了丈夫空閒的時候,忙拉著他看初夏和安安寄過來的東西。

“我往梁州寄這麼多回東西,就怕初夏覺得嫁給咱們家崢年委屈,畢竟他那麼久回不了一次家。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她寄的東西。”

以前的原主除了幾個月想起來給岑崢年寄封信,其他時間精力都放在娘家人身上,王玉蘭沒教過她禮尚往來,她也不懂這些。

甚至她很怕蔣勝男和岑父,覺得他們都是官,太威嚴了,隻想有多遠離多遠,更彆說主動寄信了。

因此蔣勝男除了在岑崢年那裡知道她和安安過得一切都好,其他的都不知道。

這會兒蔣勝男收到東西,雖然不多,隻是書簽,圍巾、藥酒之類不出錯的東西,但也代表她的心意了。

蔣勝男高興得不行:“老岑,你看這絲巾,簡直太合我心意了,你說初夏咋知道咱這裡風大,我喜歡墨綠色的圍巾呢。還有這藥酒,正合適你,你不是最近腰不舒服嗎,正好我用這藥酒給你揉揉。你說,是不是她特意問了崢年給咱們準備的?”

岑父:我覺得你想多了。

但他臉上卻笑得一臉欣慰點頭:“我覺得是。現在我腰就不太得勁,你給我揉揉。”

蔣勝男立馬放下對著鏡子比劃的圍巾說:“來!哪裡不舒服?”

揉完腰,空氣裡充斥著一股藥酒味,這會兒蔣勝男終於平複下高興的心情,繼續去看信了。

“安安也給我們寫信了!這書簽是安安和初夏一起做的送給我們的!”

蔣勝男驚喜大喊,歡喜得不行。

岑父看著那些書簽,都有些不敢碰了,“哪些是安安做的?哪些是初夏做的?”

“初夏做的都留給我,安安的給你分兩個吧。”

岑父不敢置信地看著蔣勝男:“這麼多書簽!你隻給我兩個?不行,再多給我兩個。”

蔣勝男看看寫著“平安”,再看看寫著“快樂”的書簽,哪個都不舍得給。

不過最後在岑父強烈的要求下,給了他一個寫著“平安”的安安做的書簽。

“好了,剩下的我要好好留著,給你三個不錯了,你不要弄丟了,不然以後你一個都沒了。”

岑父皺眉不平瞪著她:“我怎麼可能丟!”

京城的岑外公是最早收到東西的,不過岑外婆早就不在了,他在京城輩分最大,沒人敢和他爭,他樂滋滋地拿著所有東西。

然後開始在還活著的朋友圈裡炫耀。

“曾外孫做的書簽,雖然做得沒那麼精致,字也寫得不太行,但他才五歲的孩子,總歸是份心意,我做曾外公的收到也高興。”

說完,他小心把收著書簽的盒子蓋上,好友想碰碰都不行。

“老沈,你不要上手,葉子書簽脆弱,你彆給我碰壞了。”

“老李啊,你曾孫我記得有七歲了吧,給你送啥東西了沒?”

“老顧……”

氣得這些老小孩們回家就把兒女叫過來說不孝順,曾孫曾孫女那麼多,也不說親手做點東西送過來。

這些兒女們被訓得可委屈了,明明逢年過節給老人送了那麼多東西,還被說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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