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1 / 2)

這會兒大家的零食都不多,過年能吃到糖和點心就很開心了,平時吃點心自己媽媽都要算著數呢。

這麼好吃的蛋糕,而且這麼一大個,都是岑淮安這些孩子的,可以放開吃,胡攀登他們真的覺得超級開心。

一大塊蛋糕,所有孩子吃得一點都不剩,連放蛋糕的盤子底下的奶油,都被幾個孩子給吃了。

吃過蛋糕,還有美味的飯菜,有些都是胡攀登這些小孩沒見過的。

蒜香魚片、孜然羊肉、糖醋裡脊、土豆片炒肉、還有羊肉燉白菜。

所有的菜初夏都沒有放辣椒,但就是味道很好吃,蒸的饅頭上還有紅棗的花,這些小孩子一個個吃得狼吞虎咽。

而岑淮安麵前放了一碗麵,麵條上沒有多少配菜,湯是奶白色的,隻是放了一個荷包蛋,還有用胡蘿卜雕刻的“生日快樂”四個字,再撒了些蔥花。

“這是長壽麵。”初夏笑著對岑淮安說:“要一口氣把麵條吃完,中間不能斷,寓意長命百歲。”

長壽麵也是岑淮安從來沒吃過的。

他看著碗裡的麵條,不知道要說什麼,心裡漲得滿滿的,這種感覺他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媽媽。”岑淮安忍不住轉身抱住了初夏的腰,在她身上蹭了蹭,他好喜歡好喜歡今天的生日啊!

初夏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在。”

岑淮安隻抱了一會兒,在小朋友們都注視過來的目光裡,耳朵紅紅地坐好,低頭吃麵條。

因為要一口氣吃完,他吃得很小心,一點都沒斷吃進了嘴裡。

當然,初夏做的雖然是一根麵條,但並不是特彆長。如果一碗麵吃飽了,怎麼吃菜呀,還有那麼多好吃的菜呢。

麵條岑淮安吃得乾乾淨淨,吃胡蘿卜的時候,他一邊吃一邊心疼,媽媽精心做的字都要吃掉了。

岑淮安心裡,這碗麵和蛋糕一樣好吃,比之前吃的所有麵都要好吃!

麵條吃完,岑淮安和其他小朋友一樣大口吃菜,吃得很香。

胡攀登吃了好多了,感覺都要吃不下了,不過他還是又吃了一口孜然羊肉,喝口甜湯,語氣天真地說:“姨,你要是我媽媽就好了,我就可以天天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了。”

沒等初夏說話,岑淮安立馬咽下嘴裡的肉,抓住初夏的手,瞪著胡攀登說:“她是我媽媽!你不要想了!”

胡攀登遺憾地歎口氣,非常真心地看著岑淮安:“所以安安你好幸福啊。”小模樣看著就讓人想笑。

岑淮安點頭:“我知道。”小臉上神色平平的,好像對胡攀登說的事沒什麼值得驕傲的,不過初夏已經看到他忍不住翹起來的尾巴了。

她和蔣勝男對視一眼,忍不住笑出來,抬手揉了揉岑淮安的腦袋。

最後,桌上的飯菜被大家吃得乾乾淨淨,除了菜湯什麼都不剩。

胡攀登幾個小孩往椅子後麵一靠,小肚子全都鼓起來了,都吃撐了。

他們揉著肚子,隻遺憾自己的飯量不夠大,不能吃得更多。

隻有岑淮安和小河兩人還坐得端端正正。

安安是因為初夏以前每天都和他說,吃飯不能吃撐,最好八分飽,最多不許超九分。

他被提醒多了,這個吃飯的習慣就形成了身體記憶,到那個飯量他自己就會停下來。

小河是本身性格都比較安靜克製,比胡攀登他們要成熟些。

吃過飯,岑淮安和岑父收拾碗筷,讓這群小朋友又驚詫了。

“安安,你會刷碗嗎?”

“我媽媽從來不讓我乾這些,她說男孩子不乾家務活。”

岑淮安說:“為什麼男孩子不乾,我媽媽說男女平等,隻要是一家人,都要乾。媽媽和奶奶做飯那麼累,刷碗當然是我和爺爺做啦。”

胡攀登覺得安安說得好有道理,“我覺得你說得對。不過我媽不讓我做是因為我老打了碗。”

他撓著頭“嘿嘿”笑起來:“每次我去洗碗都要打幾個碗,我媽不許我再靠近碗,罵我糟蹋東西。”

剛剛說話的小孩子腦子裡還在打架,究竟是自己媽媽說得對,還是安安說得對。

但小河已經過去幫忙收拾了,胡攀登也過去了,被岑淮安往外推了推,一臉警惕地說:“你不要過來,打了我家的碗怎麼辦?”

“我也想幫忙啊!”胡攀登著急地說:“好朋友就是要一起乾活!”

岑淮安一指門邊的掃把:“那你去掃地吧。”

其他小孩猶猶豫豫,看岑淮安、胡攀登乾活乾得那麼開心,也不想了,趕緊一起乾活。

“安安,我幫你端盤子。”

“我端這個碗。”

“筷子我拿。”

到了廚房,岑父自己一個人刷碗,不讓岑淮安他們碰。

“你們出去玩吧,剩下的我自己就可以。”

安安沒有離開,和他一起刷,其他小孩也不走,結果刷著刷著幾個人就玩起了水。

要不是岑父冷著臉夠嚇人,還不知道這些碗筷盤子要洗到什麼時候呢。

下午蔣勝男和岑父去工作,岑淮安坐在沙發上拆禮物,胡攀登他們都圍了過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拆,眼裡全是好奇。

岑淮安先拆的初夏的禮物,她給他準備的是一副新圍棋,是他一直想要,不過因為太貴了一直不舍得讓媽媽買。

初夏帶他在百貨大樓文品櫃台的時候,他眼睛就離不開這些棋子。

岑淮安現在用的是便宜的玻璃棋子,摸著也很光滑,但是愛圍棋的人,看到更好的棋子,總是忍不住想要。

初夏就是看出來了他的心思,才特意悄悄買了,就等著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

果然岑淮安很驚喜,摸著棋子愛不釋手,甚至都想立馬拿著棋子和人去下一盤。

他把玩棋子的時間太長,胡攀登都忍不了催促他趕緊拆下一個禮物。

特彆是岑淮安爸爸送的那麼大一個禮物,裡麵究竟是什麼啊?這些小朋友都要好奇死了。

岑淮安終於不舍地把棋子收起來,去拆那個大禮物,媽媽送給他的時候太大了,他都沒法抱。

把外麵的紙盒子打開,一個大大的火箭模型放在裡麵,就是初夏岑淮安過年時在岑崢年房裡見到的那個。

“哇!”胡攀登幾個小朋友也認出來了,一個個瞪大眼睛,格外羨慕岑淮安。

這個模型當時所有小孩子看的時候,是他們最喜歡的一個,因為又大做得又完美,就像真的一樣。

胡攀登忍不住摸了下模型:“安安,這就是叔叔房裡的那個!”

“安安,這個模型以後就是你的了?”

“我要是有這樣一個模型就好了。”

岑淮安也是不敢相信爸爸把心愛的模型送給了他,他知道這個火箭做出來的故事,是爸爸花費了好多心血和時間做的。

“媽媽,爸爸真的給我了嗎?”

“對啊。”初夏坐在旁邊,臉上帶著笑點頭:“你爸爸送給你的禮物,當然是你的了。”

岑淮安沒忍住,嘴角往上翹了翹,心裡很快樂。爸爸媽媽送他的禮物他都好喜歡啊!

他接著拆蔣勝男和岑父的禮物,兩人送的就是他們覺得安安能用到的。

蔣勝男送了一雙牛皮小靴子,裡麵都是絨絨,又暖和穿起來又帥氣。

岑父送的是一本棋譜,岑淮安翻開看了看,全是以前流傳下來的棋譜,很珍貴,他看到第一張棋譜,就舍不得放下書了。

還是初夏提醒他,讓他先把禮物送回房,等以後再看,現在好好和幫他慶祝生日的胡攀登他們玩。

胡攀登他們幫著岑淮安把禮物送去他房裡放好,岑淮安拿著初夏送的棋子,和小河坐在客廳裡下。

小河沒有學過圍棋,兩人隻能下五子棋。

小河拿著黑色棋子,抿著嘴看向岑淮安:“這次我會贏了你!”

岑淮安和他對視:“我不會輸。”

明明是兩個小孩子,可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就劍拔弩張起來。

初夏不參與小孩子的玩樂,她把糖果、點心和水在桌子上放好,便拿著物理卷子回房做,把客廳讓給他們玩。

儘管沒看棋局,但最後初夏依舊知道是岑淮安贏了。

因為在夕陽快落下,初夏和岑淮安送幾個小朋友離開回家時,小河一臉不服輸地對岑淮安說:“安安,我也要去學圍棋,以後我會用圍棋打敗你!”

他並沒有因為連輸灰心喪氣,還被激起了更強的勝負欲。

岑淮安眼裡帶著十足的自信說:“我不會給你贏我的機會的。”

兩人對視一會兒,小河被胡攀登拽走了:“棋有什麼好下的?想得腦子都要疼死了,真搞不懂你們兩個。小河,趕緊回家吃飯了,我都要餓死了。”

初夏看著畫風不同的幾個孩子,嘴角的笑容瞬間往上揚得更大了。

等著幾個小孩子的身影走遠,初夏和安安關門進屋,剛走進客廳,就聽到書房的電話響了。

蔣勝男從廚房裡出來跑去接電話,沒幾秒,她在書房大喊:“初夏!安安!是崢年的電話,找你們的。”

初夏沒進過家裡的書房,岑崢年在的時候他也不進。

因為這是岑父的書房,他經常晚上在裡麵辦公,一些文件談話都涉及機密。

儘管蔣勝男、岑父和岑崢年都沒說過她不能進,不過初夏自己明白分寸,部隊內部事情,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岑淮安也被她約束著不要隨便進爺爺的書房,動爺爺的東西。當然,如果岑父不辦公的時候,他可以去他書房做作業,和爺爺下棋。

岑父還是比較喜歡孫子的親近的。

因此這是初夏第一次來書房,裡麵的擺設和岑父這個人很像,硬邦邦的,帶著部隊的氣息。

她沒有多看,隻盯著桌上的電話,從蔣勝男手裡接過了話筒。

“喂?”

岑崢年時隔十幾天,終於聽到了妻子熟悉的聲音,他麵上的表情一下子柔軟下來。

“初夏,是我。”

岑崢年記得今天是岑淮安的生日,他忙了一天,才在晚上抽出來時間往家裡打了個電話。

“我知道。”初夏聽著岑崢年有些疲憊的聲音,皺了下眉毛:“你多久沒有休息了?”

岑崢年揉揉眉心,坐在椅子上,閉了下眼睛,從來到基地,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一直在忙。

“我挺好的。”他還用帶著笑的聲音安慰初夏,讓她不用擔心。

今天的主角是岑淮安,初夏便沒有和岑崢年說太多話,隻問了下他在基地的情況,便把電話給了一直站在旁邊的安安。

“爸爸。”

岑崢年聽到兒子的聲音,嘴角沒忍住又往上揚了揚,溫聲說:“安安,生日快樂。”

岑淮安整個人都往外散發著我很快樂的氣息:“爸爸,我喜歡你送給我的模型!”

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岑淮安嘴角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模樣看起來更高興了。

初夏和蔣勝男悄悄走出書房,讓岑淮安和他爸爸好好說會兒話。

一出來,蔣勝男歎口氣,回頭看一眼書房說:“初夏,辛苦你了,崢年他做丈夫和爸爸都不稱職。”

岑崢年的工作是這樣,為了國家,就得有一定的犧牲,他有大愛,可是他對不起的是妻兒。

不僅僅是他,也不僅僅一個天宮基地,國家的保密科研工作很多,而很多科研人員,都是和岑崢年一樣的情況。

他們默默無聞犧牲了很多,大家隻看到一個個科研成果在報紙上報道出來,慶祝著祖國越來越強大,很少有人知道這項成果背後的故事和人付出了多少。

初夏抿了抿嘴唇笑道:“媽,我們是一家人。”

既然成了一家人,那就是相互扶持體諒。不然怎麼辦,她也不能強烈要求岑崢年離開基地吧。

而且她和安安對岑崢年的離開都習慣了,她們有自己的學習和生活,岑崢年不在也可以把日子過得開開心心。

雖然會想念,但是也不會一直沉浸在這個情緒裡。

蔣勝男聽著初夏這話,感動得不行,恨不得把家裡最好的都給她。

岑淮安和岑崢年電話說了一會兒,他就在書房裡叫“媽媽”。

初夏又連忙進去,岑淮安把電話給她說:“媽媽,爸爸找你。”

“初夏,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岑崢年語氣裡難得帶了些猶豫。

初夏:“什麼事,你說吧。”

岑崢年正要開口說話,初夏就聽到電話裡傳來餘田大聲喊他的聲音。

“崢年!有數據不對,我們試了好幾遍還是有誤,你過來趕緊看看哪裡的數據出問題了?”

初夏趕緊道:“你有事先去忙,要商量的事你回頭再和我說。”

“好。”

餘田這時候找過來,說明數據的問題比較緊急,他確實得趕緊過去查看。

那件事情,等問題解決了再和初夏說吧。

第二天是元宵節,部隊裡沒有燈會,但同樣要過元宵。

初夏從蔣勝男嘴裡知道,今天中午部隊食堂會有湯圓,當然家裡蔣勝男和初夏也提前買了湯圓,除了湯圓之外,還有包好的餃子。

一大早,蔣勝男就起來煮湯圓水餃,外麵還有放鞭炮的聲音,初夏也早早醒了。

她打著嗬欠從房間出來的時候,看到蔣勝男和岑父正坐在下麵吃早飯。

還沒等她下去,岑淮安也揉著眼睛出來了:“媽媽,外麵好吵。”

蔣勝男和岑父聽到動靜抬頭,看到兩人,她立馬笑著說:“飯煮好了,都在鍋裡呢,你們快去洗漱,我去給你們盛。”

沒等初夏說話,她已經起身去了廚房。

湯圓裡麵包的餡是豬油白糖黑芝麻的,又香又甜,吃一口要很小心,不然就會被裡麵的餡燙到嘴。

初夏還沒和岑淮安說要小口咬,他就已經咬了一口湯圓,餡立馬流出來,燙得他把嘴裡的湯圓吐到了勺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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