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已經出現各種各樣的興趣班了,也有教遊泳的,岑淮安和章麓就是報了一個這樣的遊泳班,是一個退下來的遊泳運動員開的,借用了一所中學的泳池。
這個興趣班距離蔣外公家最近,章麓和岑淮安跑去看了下泳池的環境,就直接報了,一周來兩次。
蔣為先聽說他們要學遊泳,也跟著一起報了名。
今天是他們學遊泳的第一天,岑淮安、章麓、蔣為先到中學泳池時,那裡已經來了好幾個年齡段的小孩。
從七八歲到十五六七的都有,加上岑淮安他們,一共有八個孩子跟著學遊泳。
除了辦班的教練,教他們的還有一個男教練,兩人一個年紀三十多歲,一個年紀二十多歲,每個人分四個學生。
岑淮安、章麓被分給了年紀大些的教練,蔣為先跟另外一個教練學習。
在進泳池之前,教練先教所有孩子熱身。
“遊泳之前一定要熱身,這個環節很重要,不然容易對關節、韌帶、心臟等造成傷害,還容易導致下水後抽筋,威脅你們的生命安全。”
聽教練這樣一說,所有小孩立馬做動作更加標準了。岑淮安三人學武,在訓練前也會熱身,因此對於熱身動作,他們是做得最標準,也是學得最快的。
熱身結束,穿著花花綠綠各種顏色的泳衣,帶著泳帽的小孩,套上遊泳圈下水了。
水涼涼的,在這樣的大熱天,在水裡特彆舒服,小孩子們還沒開始學遊泳,就開始在水裡快樂地撲騰了。
教練沒管撲騰的小孩,抬手指了下章麓:“你先跟我學吧。其他孩子自己玩,彆放開遊泳圈,彆去水深的池子,等我教完她再教你們。”
章麓跟著教練到一邊去學習,岑淮安安安靜靜套著遊泳圈飄在水上,感受水帶給他的涼意。
就是不學遊泳,在涼涼的水池子裡泡著也很舒服。
他眼睛看向章麓學遊泳的地方,想了想,腳觸到池底,朝兩人走去。
這個池子的水深隻有一米二,隻要不是滑倒了起不來,對於這些身高都超過了一米二的學生,不算很危險。
他剛走到兩人身旁,就聽到“啪”一聲,章麓的巴掌重重甩在教練的臉上:“你摸哪裡呢?!”
岑淮安眉心一皺,抬腳想加快過去的腳步,但因為水的阻力,他走得還是不快。
教練臉上滑過惱怒,捂著臉比章麓還生氣:“這是正常的教學!教遊泳哪有不碰身體的?你要是不想學就離開,我不缺你這個學生!”
章麓“哼”一聲:“你當我三歲小孩哄呢?教遊泳要碰也是碰腳和胳膊,誰會碰胸!還不止碰一次!”
說著章麓抬腳就往岸邊走,一邊走還一邊大喊:“其他跟他學遊泳的女孩子,你們都看好了,這個教練明顯不安好心!他就是個趁著教遊泳占女孩騙子的大流氓!”
其他還沒有開始學的女孩一聽會被碰胸,本身這會兒大家都還很保守,來學遊泳屬於很大膽的嘗試了,但沒有人大膽到被碰胸還能接受的,一個個臉色一變,捂著胸口和章麓一樣趕緊往岸邊走。
“你個臭**!”教練一看章麓不僅自己離開,還要搞黃他的興趣班,不再掩飾他臉上的戾氣了,眼神凶狠地朝章麓遊過去,伸手準備教訓她。
還沒等碰到章麓的身體,岑淮安一腳踹到教練身上,因為用了全力,讓他痛苦地捂住腰往後倒去。
趁著這個機會,章麓和蔣為先連忙上岸。
另外一個教練聽到這邊的爭吵,放棄教小孩也過來了,他是被中年教練聘請來的,對他的行為根本不知道。
這會兒聽到章麓說的,他麵上露出惡心,沒有聽中年教練的話為難章麓和岑淮安,反倒是看著中年教練皺眉。
蔣為先也跑了過來,站在章麓旁邊和岑淮安一起護著她瞪中年教練。
章麓站在泳池邊上,對那個在水池裡不停說汙言穢語的中年教練說:“就知道罵人,有本事你上岸來啊!”
然後做出一個挑釁的手勢,氣得那個教練剛緩過來疼就往泳池邊遊。
結果他剛到水池邊想上來,就再被章麓一腳踹下去,他不再上了,在水裡陰狠地瞪著章麓。
岑淮安看向那個中年男人,眼神比中年男人的還要凶狠,盯得中年男人忍不住看他一眼,身子打了個冷顫。
“姐,彆在這裡了。”岑淮安拉住準備和中年教練耗的章麓,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章麓的眼睛亮起來,她瞪一眼中年教練:“姑奶奶不在這裡陪你玩了!”
遊泳池的其他學遊泳的人都走了,章麓和岑淮安、蔣為先去換衣服。
那個中年教練明顯氣不過她們的所作所為,等她們離開後趕緊上岸,然後跑去換衣服的教室門外等著。
岑淮安三人一出來,他上手就要去抓章麓:“小**,可讓我……”
他話音還沒落下,岑淮安一腳重重踹他肚子上,他直接被踹倒在地上,因為岑淮安用的力氣大,加上地又是平整的,摔倒還往後滑了一段距離。
中年教練捂著肚子痛苦哀嚎:“我要報警!你們敢打我,我弄死你們!”
章麓一向帶著笑的小臉陰沉下來,眼睛裡帶著煞氣:“弄死我們?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呢!”
說完轉頭看向岑淮安和蔣為先:“安安,為先,我們走。”
那個中年教練沒再追上來,他正氣急敗壞罵著跟過來的年輕教練:“你怎麼回事兒?看到我這樣子了也不來幫忙!小心……”
年輕教練把身上的衣服一脫扔給他:“你的衣服還你,有你這樣老板我更惡心,老子不乾了!”
氣得中年教練繼續破口大罵。
岑淮安、章麓和蔣為先氣呼呼地跑去蔣知達那裡告狀。
他們知道自己是小孩,他們力量弱小,但是蔣知達不一樣,他是大人,比他們會處理問題。
岑淮安和章麓已經想好了報仇的辦法。
“小舅舅,你帶我們去舉報那個教練,他肯定要被定一個流氓罪!”章麓惡狠狠地說。
從剛剛聽章麓說中年教練故意占她便宜這件事時,蔣知達的眼神就陰狠下來。
他手中拿著一個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等章未說完,他把打火機塞進兜裡,站起來說。
“不用你們,這事我來處理。”
女孩子被占了便宜,不管是誰的錯,傳出去彆人都是對章麓指指點點。
蔣知達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自然不會讓章麓用這個辦法。
“小舅舅,你怎麼解決啊?”
岑淮安和蔣為先也好奇地看著蔣知達,想知道不報警怎麼報仇。
蔣知達不想讓章麓三人知道這些那些陰暗的東西,他揉揉她的頭說:“這你們就不用管了。”
說完起身離開了雲夢澤,讓章麓她們在包廂裡自己玩。
蔣知達一出去,章麓小聲猜測道:“難道表叔準備找人把那個教練揍一頓?”
岑淮安:“揍一頓治標不治本,他以後教其他人,還會發生今天的事。”
章麓托著下巴說:“所以我說要把他送去公安局,一個流氓罪判他幾年,看他還敢不敢占女生便宜!”
這會兒83嚴da的風過去沒多久,對於一些犯罪還是會從重判。
岑淮安說:“但那樣做會損害你的名聲,表叔不願意。”
岑淮安也不願意,憑什麼為了那個渣滓讓章麓受人指指點點。
章麓自己不在意:“隻要懲罰了那個人渣,我損害點名聲不算什麼。”
不過兩人在這裡說再多,蔣知達不允許他們插手,他們什麼也不能做,隻能等蔣知達的消息。
處理這件事不會很快,岑淮安三人的遊泳還準備繼續學。
這次蔣知達不讓她們去外麵學了。
“雲夢澤一開始建造的時候就建了泳池,之前隻供客人遊。正好有客人提出來想學遊泳,我請回來幾個教練,你們跟著一起學吧。”
雲夢澤的泳池不止一處,蔣知達讓岑淮安三人蹭課的泳池屬於貴賓客人才有的待遇,人少且教練水平很高,也很有職業素養。
和上個教練的教授模式完全不同,他先在岸上進行教學,下水後也不會用手去觸碰學生,而是用一個板子和一個教棍去調整學生遊泳的姿勢。
章麓她們有不理解的地方,教練會用男生做示範,就是如此,也不會碰骨節之外的地方,非常專業。
幾個小孩學武,運動神經都還不錯,沒用幾天就學會了蛙泳,有空就跑來雲夢澤遊泳,開心得不行。
而一開始教遊泳的教練,不知道蔣知達用的什麼辦法,他的興趣班被查停了,他被公安局抓走了,罪名很多,其中並沒有占女孩子便宜這一條。
蔣知達坐在沙發上,身體懶散地往後躺著,語氣隨意地說:“他偷稅漏稅、行賄、違規辦興趣班足夠把他送進去關很多年了,沒必要再加一個流氓罪。有這個罪名,會給那些在遊泳班學過的女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
這個社會就是如此,明明不是女孩的錯,但扯上這些的時候,總是會把罪名安到女孩子身上。
蔣知達是為了所有去學過遊泳的女孩子著想,避免以後她們會因為這件事被親戚鄰居指指點點,影響生活。
章麓明白蔣知達的用意了,她知道小舅舅這樣做還有她的原因。
她感動地伸手撲向蔣知達,狠狠抱住他:“小舅舅,謝謝你!”
蔣知達嘴角高高挑起:“你是我外甥女,謝什麼謝!”
初夏是在事情解決後才聽章麓說的,她在蔣外公家不小心說漏嘴了。
不過還好隻是在她和蔣知觀麵前說漏嘴。
蔣知觀氣得不行,點著她的腦袋教訓她:“發生這種事你怎麼回家不和我說?章麓,我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我說怎麼突然改去去你小舅舅那裡學遊泳呢,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你說,那教練有沒有做出來什麼過分的事?”
“沒有。”章麓趕緊搖頭,抱著蔣知觀的胳膊搖著說:“媽你還不知道我的實力嗎?他除了碰了我的兩下胸,其他的還沒做就被我打了。”
蔣知觀還是很生氣:“隻揍幾下有什麼用,我看應該狠狠揍幾頓才行!他活該被關去監獄,這種人渣最好關一輩子彆出來!”
初夏摸了摸章麓的頭:“麓麓很勇敢。”
不是每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都會說出來的。有些女孩子因為害怕、內向、怕彆人異樣的眼光,對這種事都是自己默默忍著。
章麓的做法讓那個教練再也沒辦法欺負女孩子,再沒有比她做得更好的了。
章麓小尾巴翹起來,嘴角一揚說:“以後我會更加勇敢的!”
這種事她見一次揭露一次,堅決不能再讓其他女孩受傷害。
蔣知觀在旁邊擰了下她的耳朵:“你給我消停點!彆仗著你學了幾年武就想著懲惡揚善了,遇到窮凶極惡的人,你這小身板也鬥不過!”
蔣知觀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為那些窮凶極惡不要命的人,他們手上有刀、有木倉,殺人不眨眼。
雙拳難敵四手,再厲害遇上的人多,還有熱武器,也會栽。
章麓疼得捂著耳朵躲得遠遠的,不服氣地說:“咱們京城哪有窮凶極惡的人啊?”
初夏把之前西單人肉包子的事情再次拿出來講:“有時候一些亡命歹徒出現得就是很突然,防不勝防。你媽媽說得對,你武力高也得小心,不能莽撞去幫人。幫人的前提是先保護好自己。”
章麓聽得身子抖了抖,人肉包子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好可怕。
初夏和岑淮安回家的時候,她問岑淮安:“你們在遊泳興趣班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回家後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這事可以讓蔣知達處理,但她們這些大人也有知情權,畢竟是小孩遇到了危險,她們也會擔心。
岑淮安悄悄去看初夏,發現她沒有生氣,隻是皺著眉,他放下了心。
“媽媽,我覺得這是麓麓姐的**。”
因此他才猶豫了很久沒有和初夏說。
初夏愣了下,她沒想到這方麵,但是聽到岑淮安這樣說,她很欣慰。
她抬手摸了摸岑淮安有些硬的頭發:“你做得對,這確實涉及麓麓的**,沒征得她同意不應該說。不過下次你們如果遇到困難了,我希望我和你爸爸可以早點知道的,而不是等解決完了再知道。”
岑淮安重重點頭“嗯”了一聲。
夏天不僅僅是孩子們怕熱,大人同樣很怕熱。每天中午撐著傘去醫院這段路,是初夏最不願意走的,因為太熱了。
今天她剛坐下,施沁就抱著珠珠過來了,珠珠已經一周歲,這會兒還什麼都不懂,躺在施沁懷裡,臉上蔫蔫的。
初夏讓她坐下,施沁把珠珠的胳膊露出來讓她把脈。
“初夏,你快幫我看看珠珠怎麼了?這兩天她都不好好吃奶,精神也不好。”
初夏兩隻都把了脈,又看看珠珠的舌苔和眼睛,鬆開手說:“沒什麼大事,她被熱到了,影響到了腸胃。不用開藥,開了她也吃不下去,你回去後……”
初夏把解決的辦法告訴施沁:“回去後你試試,如果還不行你再抱著孩子來我家。”
“好。”施沁放下了點心,抱著孩子回去了。
初夏下午的看診就這樣開始了,醫院裡也熱,不過還好上麵掛著風扇,吹著讓人不至於熱得太難受。
或許因為到了三伏天最熱的時候,來找初夏開解暑藥的非常多,還有病人是中完暑來找初夏調理身體。
安安去雲夢澤學遊泳,初夏都會讓他帶著解暑茶,遊泳時用不到,但過去的路上可以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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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章麓的生日,距離開學沒多久,章麓就想著邀請許多朋友來慶祝生日好好玩一次。
蔣知達專門給她留了一間四樓的大包廂,可以供幾十個同學在裡麵玩完全沒問題。
“小舅舅給你的支持怎麼樣?”
蔣知達帶著章麓、岑淮安來看包廂時,一臉得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