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擔心不給周華穎買衣服的話,到時候其他人都有,會讓蔣家人之間生矛盾,到時候吵起來影響蔣外公的身體,初夏連這條絲巾都不想送。
周華穎身體僵硬了下,想把裙子扔了,又不舍得。
“隻會這些討好人的小手段,她要是真想讓我原諒她,就回來京城給我道歉。”
初夏:“她現在沒辦法回來了。她讓我和你還有二舅帶個消息,她跟著駐外大使,去國外做駐外記者了。”
周華穎神色一怔,隨即臉上露出又氣又急又擔心的神色。
“她去做駐外記者你和崢年怎麼也不攔一下?在外國做記者多危險啊!”
周華穎的語氣非常生氣,想立馬把蔣知儀抓回來,但現在她連她的電話都不知道,也找不到聯係她的方式。
“初夏,你知道怎麼和知儀聯係嗎?”
初夏:她不知道,蔣知儀還沒有傳來消息,她隻知道她要去的國家和那個國家的華國大使館位置,其他的一概不知。
她也是這樣和周華穎說的。
蔣二舅臉上同樣很焦急,他皺眉望著初夏:“我們現在肯定去不了國外,初夏,你把知儀的聯係方式給我們吧。”
他以為初夏在幫著蔣知儀隱瞞。
“我真的沒有。”初夏語氣非常認真,“而且除了讓我們幫我帶這個消息外,知儀還讓我和你們說,她其實在外麵也會想你們。”
蔣二舅和周華穎的表情同事僵硬住了,兩人的眼裡露出其他的情緒。
不過很快,那情緒就被隱藏了下去。
“如果想我們,怎麼這麼久也不回來一趟?”周華穎語氣還是硬邦邦的。
初夏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這時岑崢年剛剛幫蔣外公收拾好他和初夏送給他的東西,聽到蔣二舅和周華穎的話,他走了過來:“二舅,二舅媽,我們沒必要騙你們。就像你們說的一樣,你們並不能出國把知儀帶回來,知儀也知道,我們為什麼還要瞞她的聯係方式呢?”
蔣二舅和周華穎不是不知道這些,但現在知情人隻有初夏、岑崢年她們一家三口,他們不追著初夏問,又有什麼辦法呢?
岑崢年繼續說:“等知儀在那年穩定了,她有條件會聯係家裡的。”
蔣二舅和周華穎不再繼續追問初夏了,兩人坐在沙發上,眉心重重擰著。一直沒有鬆開。
蔣外公知道蔣知儀去做駐外記者時,臉上並沒有意外的表情,眼裡倒是也有擔憂,不過對此蔣二舅夫妻兩人,他鎮定很多。
“以知儀的誌向性格,是她會做出來的事。那個小國除了窮點,但沒有戰爭擾亂,還算安全。”
蔣二舅、周華穎沒有蔣外公見多識廣,對於許多國家都了解。
楊梅也說:“我認識這個國家的駐外大使,我到時候問問他們那邊的情況。”
蔣二舅和周華穎這時才意識到楊梅做什麼工作的,他們兩人看向楊梅,眼裡帶著拜托。
“大嫂,知儀那邊麻煩你多費點心。”
楊梅點頭:“都是自家孩子,有什麼麻煩的,我也希望知儀在那邊一切好好的。”
*
蔣知儀又在幾天之後才聯係了家裡,用的是大使館和國內的通訊設備,信號有些不好,不過不影響她向家裡報平安。
她語氣還帶著興奮,和家裡人說她見到的不同於國內的風情。
隻說了國外的好,沒有訴一點苦。
楊梅和她說駐外大使裡她熟悉的同事,讓蔣知儀有事就去找他們幫忙。
“不要怕欠人情,大伯母給你擔著。”
周華穎向來不會說軟話,她和蔣知儀之間矛盾過深,因此她隻問了一句:“現在回來嗎?”
蔣知儀說不回去,她也就不再說話了。
蔣二舅苦口婆心地勸蔣知儀,那邊小國又窮,還容易傳染當地的疾病,醫療各種資源也不豐富。
蔣知儀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爸,我不會回去的。”
然後她說了句“到時間了”,就把通訊切斷了,蔣二舅夫妻有再多的想法也沒辦法。
*
蔣知達有了對象,楊梅又開始問他什麼時候結婚。
蔣知達年紀太大了,和他同齡的人,孩子都上小學了,到現在他還沒結婚。
“媽!”蔣知達坐在自己家,也沒什麼正形,隨意拿起一塊蘋果啃著說:“以前沒對象你催我找對象,現在有對象了,你又催我結婚,等我結婚了,你是不是要催我生孩子了?”
楊梅:“生孩子是你們自己的事,我不催。”
她隻管和她兒子相關的事。
“你總要看看你的同齡人。”
蔣知達:“我以為媽你天天和外國打交道,思想會開放些。”
楊梅一巴掌拍他身上:“我是華國人!”
蔣知達被打得跳起來,往外跑著說:“媽,我們現在還想多談談戀愛,結婚再等兩年吧!”
楊梅一隻拖鞋扔出去,蔣知達眼疾手快地關門,鞋子“啪”一聲打在了門上。
蔣知達出了門,沒有他在家裡表現得那麼輕鬆,眉心皺著走向他的車子,打開門坐進去,按下車窗,點燃一支煙吸著。
一股股白色的煙霧從車裡飄出來,帶著尼古丁的味道。這個味道讓蔣知達更加清醒。
吸完一支煙,蔣知達啟動車子朝雲夢澤開去,開到一半兒,蔣知達給車子轉了個彎,開到了研究院家屬院。
初夏和岑崢年已經開始工作了,家裡隻有岑淮安一人,他坐在客廳裡,拆著一台半導體收音機。
蔣知達毫不見外,隨意在沙發上找了位置坐下,看著岑淮安的動作帶著好奇:“好好的收音機,你拆了它乾嘛?”
岑淮安沒有抬頭:“我想看看裡麵的構造。”
蔣知達不理解這些科研思維,不在意地點頭說:“行,你拆完重新組裝好,組裝不好叫我,雲夢澤你魏叔叔也愛琢磨這些東西。”
“好。”
不過岑淮安沒有需要到他的幫忙,沒用多少時間就把收音機重新組裝好了。
蔣知達站起來打開收音機:“我試試能不能用。”
收音機能完美收聽到所有的廣播,也能繼續放磁帶聽音樂。
蔣知達佩服地看向岑淮安:“你這小腦袋瓜怎麼長的?記憶力這麼好,拆了還能原封不動地組裝好!”
蔣知達自問他沒這能力,他隻會拆。
岑淮安語氣平常地說:“弄清楚原理就會了。”
蔣知達有些氣不平地揉揉岑淮安的頭,重新坐回沙發上。
“安安,我問你一個問題。”
岑淮安正寫著這次拆遷收音機學到的東西,聞言抬起頭看向蔣知達,等著他說話。
“如果你騙了你爸媽一件非常重大的事,現在你媽媽要逼著你繼續這件事情,還要讓你拿出來證據,你怎麼辦?”
岑淮安低頭繼續記筆記說:“表叔,對象是假的?”
“怎麼可能?!我們感情那麼好!”蔣知達想也沒想,開口就反駁。
岑淮安抬頭,眼睛直直注視著他:“表叔,你慌了,看來我猜對了。”
蔣知達此時特彆恨岑淮安這個聰明的腦子,也不裝了,身子往後一靠說:“現在你和我說說,如果是你,你怎麼解決?”
岑淮安:“我一開始就不會騙我爸媽。”他語氣認真地說。
蔣知達:……
“假如,假如可以吧?你想想你會怎麼做?”
“假戲真做,或者再重新找個真的。”
岑淮安沒有多加思考說,解決辦法就是這麼多。
“對了,還有一個,向我舅爺舅奶坦白。”
蔣知達也知道這些方法,問題是都不好實現啊。
他頭疼地揉著腦袋說:“算了算了,你個小孩不懂這些事也很正常。”
岑淮安看他一眼,低頭繼續記筆記說:“表叔,愁是最沒用的辦法。”
蔣知達:“……你不要再說話了,就知道氣我你!”
岑淮安不再說了。
等初夏和岑崢年回來,聽到蔣知達的困境,初夏一臉恍然,怪不得蔣知達兩天就找到了對象,原來是租賃的“臨時對象”。
她和岑淮安說的辦法一樣。
“如今這個情形,你又不想你爸媽知道,隻有這些辦法。”
“讓我想想,還有兩年時間。”
岑崢年:“兩年,時間不短。”
初夏笑了笑說:“對啊,達子你完全可以趁這兩年,找到一個真的合適的對象。”
蔣知達不抱希望地說:“我努力吧。”
*
岑淮安再次開學,他已經是準高三生了。
剛進學校大門,他就看到了學校門口張貼的帶他名字的條幅,上麵寫著他獲得了IMO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金牌。
岑淮安努力做到無視掉橫幅,才穿過那扇大門。
他還在想:幸好大家隻關注了名字,認識他的人不多,他……。
岑淮安的想法還沒有結束,就聽到章麓的一聲大喊:“安安!快看門口的橫幅,上麵寫著你的名字呢!”
周圍所有學生的視線立馬都看過來,落在岑淮安的身上。
岑淮安:……
“姐。”他看向章麓的眼神十分無奈。
章麓激動地拉著他的胳膊,想讓他去看:“來看看,你這次為咱們學校爭了大光了!”
岑淮安抽出來他的手說:“我看過了。”
他抬腳往班裡走,章麓也趕緊跟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詢問岑淮安得了IMO金牌,為國家、為學校爭光的感覺。
“也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他停了停繼續說:“就是圍觀我的同學有點多。”
章麓:“也是,你向來不喜歡出風頭。”
高三是提前開學的,還有去年複讀的學生一起。
岑淮安去年一起上奧數班的高三同學,該保送的保送,該高考的高考,在高考之後,進入他們的大學。
因此那些同學,岑淮安沒在學校裡再見到過。
江老師期待了一個暑假,終於再次見到了岑淮安,直接把他叫去了辦公室。
“今年的市競賽你也參加。多為咱們學校爭爭光。”
從現在開始,國內的各種數學競賽都在準備開始,岑淮安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再繼續考一年的準備。
“老師,我隻參加數學競賽。”
岑淮安看著江老師拿出來的一小摞物理試卷說。
江老師臉上露出可惜,還想再勸:“你的理科也很好,你物理老師罵我不公平,整天占用了你的時間讓你做數學,都沒時間做她的物理卷了,不然你怎麼也得拿個全國物理競賽一等獎。”
岑淮安:“老師,你們高估我的能力了。”
學著奧數、再學數學,再上著課,岑淮安會完全沒有自己的時間,他不願意再參加物理競賽。
江老師麵色如常地把物理試卷收起來:“既然不願意,你回去吧。”
反正他說了,學生自己不選擇物理的,不是他沒儘力。
岑淮安回班,更是迎來了全班同學的鼓掌祝賀。
為國家爭光的光環,讓岑淮安已經成了所有學生仰望的對象。
IMO這項國際比賽的重要程度和難度,高中生沒有不知道的。
“安安,我在家看了你比賽的全程直播!”
曹高聰興奮地扭頭和岑淮安說。
岑淮安:“謝謝支持。”
曹高聰不在意地擺著手:“這是學校要求的,咱們全校所有人都看了。”
“所有人?”岑淮安瞳孔張大,看著曹高聰問:“全校師生嗎?”
“對啊。”曹高聰什麼都沒有意識到,繼續說著:“我媽還和我說,你太厲害了。讓我學你三分就夠了!”
岑淮安還在想全校師生看他比賽的事情。
現在知道了,以後再有直播的比賽時,他肯定會不可控製地想起正被全校師生觀看著。
學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眨眼間岑淮安他們又放國慶假期了,為期三天。
曹高聰放學前就在激動地和岑淮安、初夏約著出去玩。
“要不要再去水庫?”
章麓看向岑淮安,他搖了搖頭:“我已經有其他計劃了。”
章麓還真的不知道岑淮安的計劃,他沒有和她說過。
她也沒有問,岑淮安想和她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她。
“那我們去看電影吧!聽說最近有個特彆好看的電影。”
“什麼電影?”曹高聰果然被吸引過去了注意力。
“賭聖!”章麓大聲說:“聽我朋友說,要是我沒有看,絕對是今年最大的遺憾!”
曹高聰不去水庫了,興致勃勃和章麓討論一起去看電影的事。
“安安,你哪一天有時間?”
章麓小聲問他:“我和高聰他們選一個你也能看的時間。”
岑淮安抬頭看向章麓,她正笑著看著他,注意到他的視線,朝他眨了眨眼睛。
岑淮安:“你們可以不用等我。”
章麓想也沒想道:“那不行,沒有誰都不能沒有你。國慶節你如果沒時間,咱們就國慶節之後看!”
岑淮安心裡湧上暖意,想了想說:“假期最後一天下午,我應該能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