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西裝筆挺, 英俊的眉眼裡都是隱隱的笑意。
容榕按捺住心中悸動,像螃蟹一樣往旁邊挪了挪。
她又吸了吸鼻子, 訕訕道:“啊, 聞到了。”
沈渡看了眼燭光,往後退了步,又與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鼻尖的香氣又消失了。
香水的用量, 最合適於若有似無,當對方抓住了那一抹朦朧氣味時,正想要再靠近一點,香味卻徒然消失。
就像是一隻細小的鉤子,勾住了心尖,酥酥麻麻的, 掙脫不了,也不想掙脫。
被勾住心尖的容榕咬唇, 偏頭不看他,聲音很小:“我回房間了。”
沈渡點頭,聲音低柔:“回去吧。”
她不知道自己忽如而來的失落是怎麼回事。
這股失落感一直到她回了房間還沒有消失。
容榕斜倚在沙發上,直愣愣的望著房門口,如果她有透視眼,這會兒恐怕已經穿過了兩扇門將眼睛貼在了對門房間裡的那個男人身上。
茶幾上急促的手機鈴聲將她的思緒抓了回來。
她接起, 那邊是容青瓷有些氣惱的聲音:“你不在房間?我敲你房門好半天了。”
“出去走了走。”容榕語氣含糊, 又問, “怎麼了?”
那邊頓了頓, 喃喃道:“過來幫我參考參考。”
容榕抬手, 看了眼腕表,笑道:“這麼早就開始打扮了嗎?”
“我是咱們公司的代表,爺爺吩咐過今天絕對不能丟臉的。”容青瓷歎了聲,“你這個美妝博主過來幫我參考下。”
容榕興奮的點頭:“好,你等我過去。”
找到事做就沒空胡思亂想了,容榕迅速起身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把一些必要的工具都拿出來帶上,準備去給容青瓷當參謀。
出門時又恰巧碰上了剛要走進對門的魏琛。
魏琛衝她笑了笑:“容小姐。”
她比魏琛還小上幾歲,總是被叫敬稱有些彆扭,乾脆道:“叫我名字就好了。”
“啊,好的。”魏琛摸了摸鼻子,有些害羞,“不過你的名字是疊字,叫起來總感覺是在念小名。”
容榕早習以為常:“沒關係,我能從語氣上聽出來分彆的。”
比如容青瓷和徐東野,就肯定叫的她全名。
她剛說完這句話,就愣住了。
有個人的語氣,她判斷不出。
容榕收起心神,轉移了話題:“你今天穿的真帥。”
魏琛長相清秀,一米八多的個子,穿上深藍色西裝時看著比平時要成熟許多。
他咧嘴笑了:“晚上有晚宴嘛,當繞要穿的帥一些了。”
兩個人客套間,門裡有低沉的聲音傳出來:“怎麼還不進來?”
魏琛應了一聲,抱歉的衝她點了點頭,轉身進去了。
剛進去就聞到了一陣香味。
魏琛伸了伸鼻子:“沈總,您點熏香了?”
“不是我點的。”沙發上的沈渡難得一副愜意的樣子,衝他伸出了手,“賓客名單拿給我看。”
魏琛將手中的文件夾交給他。
沈總在看文件,他就找香味的來源。
看到了那個少女氣息很濃的燭台,香味就來源於那抹微弱的燭光。
他好奇的走近觀察,這種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沈總會買的。
沈渡抬眼,見助理一直盯著那個燭台,揚唇輕飄飄的問了句:“好看嗎?”
魏琛茫然的啊了一聲,愣愣點頭:“好看。”
“小姑娘喜歡的東西。”沈渡微微一笑,又垂眸繼續看手中的文件,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也不嫌難帶。”
沈總今天難得穿了身銀灰色西裝,領夾銀鏈一端牽在胸前領帶處,一端牽在他的西服領口上,姿態放鬆的靠在沙發背上,即使低著頭,仍能看到他柔和得有些不像話的俊逸眉眼。
魏琛立馬就猜到了這燭台是誰的,沒忍住嘴邊的姨母笑。
他咳了咳,狀似不經意道:“剛剛在門口碰見容小姐了。”
“然後呢?”
“她讓我以後叫她的名字。”魏琛觀察著沈總的神情,心裡在偷笑,“但是容小姐的名字是疊字,要是被人誤會我跟她關係親密就不好了,你說對吧沈總?”
覆在文件紙上的指尖輕輕一頓,沈渡抬眼看向魏琛,語氣淡淡:“對什麼?”
魏琛一個激靈,連忙搖頭:“沒什麼,沈總您好好休息,晚上我過來接您。”
“嗯。”沈渡將文件夾還給他,又問,“這一層不接待賓客,跟工作人員說了嗎?”
魏琛點頭:“說了,除了這一層的套房,其餘的都已經安排給賓客,對外就說是滿房了,一定不會打擾到您的休息。”
如果對門的容小姐不吵不鬨的話。
做完自己該做的,魏琛轉身就要離開。
背後的沈總又忽然說了句:“叫她容小姐就好。”
魏琛抿唇,忍下笑意:“知道了。”
***
容榕剛進門就被眼前的盛景驚住了。
行李箱大開,禮服散落在每一個角落,床上地上更是一團亂,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被洗劫了。
容青瓷側頭瞪了她一眼:“怎麼這麼慢?”
容榕繞過地上的幾雙高跟鞋來到她身邊,有些無奈:“你怎麼帶的比我還多?”
“我讓人幫我拿上來的。”容青瓷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的自己,哪哪兒都不順眼,“帶的多,反而不知道穿什麼了。”
床上的禮服裙一一看過去,容榕的目光忽然被某條裙子給吸住了。
容榕神色羨豔:“我以為你從來不穿這種風格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