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眸色清淺,語氣淡淡:“這就是小姑娘的東西。”
“哪個小姑娘啊?”路舒雅女士白眼一翻,“沈肚肚你行啊,以前我管著你不許你早戀,你高考完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北京去讀大學,好不容易等你讀完了大學想著我這個全職主婦總算有兒子陪著了,結果你又跑出來了。說吧,你口中到底有幾個小姑娘?”
“就一個。”
路舒雅女士嘖嘖一聲:“前兩天還在追呢,今天就拐回家了?你以為媽媽是吃素的,連這種鬼話都信?你要是有這手段,人小姑娘早在深圳的時候就被你拿下了!”
沈渡麵色不改,任由母親說完,等她稍稍歇下一口氣準備繼續開口教訓時,才不急不緩的出言打斷了她的話:“這是榕榕的東西。”
路舒雅女士雙手抱胸:“有證據嗎?”
“要什麼證據?”
“你打個電話給人家,按免提。”
沈渡淡淡笑道:“要不我讓她當麵跟你說?”
路舒雅女士冷哼一聲:“跟我拖延時間啊?你要真這麼有本事,也不至於快三十歲了還是一條光棍!”
被罵光棍的沈渡也不生氣,隻是語氣不似剛剛那般淡定了:“媽,我一直單身,你也要負很大責任。”
路舒雅女士揚聲反問:“你交不到女朋友怪你媽?誰讓你讀書的時候隻知道上網打架,還非學那個什麼電影裡的古惑仔,成天扛著個塑料棍子,身上七七八八掛著狗鏈子,還染個什麼鄉村殺馬特的頭,我要是不管著你,誰知道你會不會也學著那些亂七八糟的電視劇,把女孩子搞懷孕啊。”
也是奇怪,明明少年時期的沈渡在路舒雅女士眼中看來就是個自以為很帥的小痞子,但偏偏那些女生就喜歡他這一款,而且喜歡得不得了。
她不管著能行嗎!
沈渡臉上淡定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絲坍塌:“過去的事就彆提了。”
“媽早跟你說了,讓你十幾歲的時候彆那麼玩,等你長大了肯定會後悔。你燒得掉那時候的照片你能燒得掉我腦子裡的你嗎?”路舒雅女士深深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好好追人家小姑娘,彆老想著腳踏兩條船,做男人要專一,知道嗎?”
沈渡聽得耳朵都快起繭,麵無表情的拿出了手機。
剛接通,那邊就響起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詢問聲:“沈先生,阿姨走了麼?”
路舒雅女士:“……”
沈渡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語氣清淡:“沒有。”
小姑娘喪氣了:“那我還要在書房躲多久啊?”
路舒雅女士笑意盈盈:“榕榕,彆躲了,出來吧,阿姨已經發現你了。”
容榕:“……”
掛掉電話後,路舒雅女士無聲的衝兒子比了個“你是最棒噠”的手勢。
沈渡抽著嘴角,暫且不想理她。
***
容榕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坐在沙發上被沈渡媽媽牽著手寒暄。
儘管她已經向阿姨解釋自己到沈渡家來是為了看電影,儘管阿姨笑著點頭表示她知道就是看個電影,但從她眉梢眼角中透露出的不可言說的笑意以及她刨根問底的問到底是什麼電影,以及電影時長多長的一連串細節問題讓容榕很難相信,阿姨是真的相信她和沈渡之間的清白。
她看向沈渡,希望對方為她解釋一下。
結果這男人倒好,繼續喝著自己的熱茶,一派氣定神閒的悠哉樣,就是不幫她開口。
最後阿姨笑嘻嘻的邀請她以後經常來看電影。
容榕盛情難卻,隻得借口天色已晚,已經到回家的時間了。
路舒雅女士有些沮喪:“我正打算邀請你去吃個晚飯,然後待會陪阿姨逛個街呢,肚肚和他老子都絕情的很,從來不陪我逛街的。”
容榕茫然的啊了一聲:“從來沒有嗎?”
“沒有,爺倆都懶得很。”
容榕看向一旁的沈渡。
沈渡隻是衝她眨了眨眼,笑而不語。
想著阿姨都沒人陪著逛街,容榕立馬跟她約好了時間,下次一起去逛街。
女人約逛街效率總是最高的。
路舒雅女士滿意的點頭,終於吩咐沈渡送她回家,臨走前又忽然想起什麼,叫住了玄關處正穿鞋的容榕:“榕榕,等一下。”
容榕轉頭:“什麼?”
“我這次過來玩,給你帶了禮物。”路舒雅女士打開自己的小行李箱,“本來想著約著你見麵,既然今天都見到了,就索性給你吧。”
為了節省空間,路舒雅女士沒帶盒子來,禮物隻套了層絨布袋。
容榕拿出禮物。
Delvaux Brilnt Mini白雪公主。
容榕一直覺得Delvaux的配色無可挑剔,就算是這樣簡單的純白色,也讓人挪不開眼。
包包提手處還綁著一條櫻花粉色的絲巾。
“這種包型最適合你們年輕女孩兒了。”路舒雅女士語氣輕快,“你皮膚白,背這個顏色肯定很好看。”
容榕一時間有些無措:“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我還覺得這個便宜了呢。”路舒雅女士微微一笑,“收著吧,你不嫌棄就好。”
路舒雅女士說什麼也要送給她,容榕就像是回到了過年時期收紅包,理智和情感在打架,理智告訴她要矜持,情感告訴她喜歡就收著。
一直到她坐上車,才暗戳戳的打算把錢轉給沈渡,采用迂回戰術。
沈渡好像料到她會這麼坐,在她拿出手機的那一刻就用話直接堵死了她的路:“彆給我轉賬。”
容榕:“……”
她沉默了幾秒鐘,忽然驚呼:“化妝品忘記拿了。”
“放著吧。”沈渡看著路況,語氣清冽,“下次還會用得上。”
容榕皺著鼻子:“還來你家看電影啊?”
沈渡輕輕搖頭:“不是。”
“那怎麼還會用得上?”
沈渡懶懶的掀起眼皮,側頭看著她,聲音喑啞:“你猜猜?”
容榕曾經聽阿姨說過,沈渡小時候很混的,除了那張臉好看,一言一行就是活脫脫的小流氓。
她本來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