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尹明毓抑製著內心的喜意,溫柔地說,“郎君定要保重身體,不然,還是教青玉和紅綢回前院照顧郎君吧?婢女總要細心些。”
謝欽淡淡地睨她,“你舍得?”
尹明毓頓時不好意思地笑,“自然是舍得的,還是郎君的身體重要。”
謝欽搖頭,“我的身體我有數,你無需擔心。天色不早,我先走了。”
尹明毓殷勤地送他到門口,見他踏出院門便轉身回去,施施然地坐在方才謝欽的位置上,拿起瓷罐,捏了一顆圓丸子,塞進嘴裡。
而謝欽踏出院門之後,忽然想起還未提醒尹明毓莫要胡亂吃些藥,便又轉身回來,正好看見她吃那“避孕之用”的藥丸。
他一時情急,喝止:“尹明毓!”
尹明毓頓時一僵。
謝欽大步走進來,直接奪走她手裡的罐子,質問,“你這是作甚?”
尹明毓手一空,另一隻手裡還捏著第二顆圓丸子,本來要送到嘴裡的,此時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謝欽怎麼就又回來了呢?
失策,實在不夠謹慎。
尹明毓衝他尷尬一笑。
謝欽一看她這神情,眉頭一緊,將瓷罐舉至麵前。
這一細聞,一股子焦糊味兒裡摻雜著極輕淡的芝麻香味兒湧入鼻,根本不是藥味兒!
而那晚他受她迷惑,沒有察覺。
謝欽惱羞成怒,瞪向她,咬牙切齒道:“尹明毓,你給我說清楚!”
尹明毓哪能光說,這是隻動嘴的時候嗎?
她幾乎不做考慮,就像之前教謝策那樣,一把摟住謝欽勁瘦的腰身,在他懷裡扭來扭去,不要臉地解釋:“我哪敢給郎君胡亂吃東西。”
謝欽空著的手扯開她的手,“你如此戲耍我,我看你極敢。”
“那日郎君若是吃了,立即便能發現,哪還有今日這般坦誠相見。”尹明毓又纏上去,聲音更軟地說,“郎君~這是夫妻間的情|趣,你莫要生氣了。”
“情|趣是吧?”
謝欽額頭神經一跳一跳地,也不再緊守謝家子的端正之姿,一隻手攔腰抱起尹明毓,帶著她進入內室。
尹明毓自知理虧,柔順地不行。
謝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捏起一顆芝麻丸,放入口中。
而芝麻丸入口的一瞬,俊美的郎君眉目之間,清冷轉換成風流,一邊慢慢嚼著芝麻丸,一邊視線一點點描摹著床榻上的人,撩人心炫卻絲毫不輕浮、情|色。
尹明毓誠實,她饞了,不自覺地添了下乾澀的嘴唇。
謝欽輕笑一聲,也不脫衣,直接覆上去,與她交纏,極儘所能。
尹明毓被撩撥的心神恍惚,甚至走神想,男人但凡樂意顧及女子幾分,都是天賦異稟的。
情漸濃,氣氛越發曖昧,衣衫漸漸淩亂……
忽然,戛然而止。
謝欽毫不猶豫地直起身,神情恢複冷然。
尹明毓有些懵,滿眼疑問。
謝欽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襟,平靜地說:“芝麻丸既無法避孕,未免二娘你惶恐不安,你我還是禁欲為好。”
尹明毓:“……”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何必呢?
然而謝欽已經整理好儀容,十分自然地拿起那瓷罐,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轉身出去。
尹明毓獨自躺在床榻上,無語半晌,忽然不可抑製地笑起來。
而後坐起身,不緊不慢地整理好衣衫,緩步走到書房,停在專門裝著她書的書架邊。
這可是個藏寶地。
尹明毓靠在書架上,手指在書冊上緩緩劃過,最後停在其中一本冊子上。
那冊子旁邊,便是她的詩集。
尹明毓翻開書,取出書中夾的藥方,好整以暇地把玩。
她嘴角擒著笑,隨意地折起藥方,重新回到寢室,和其他藥方一起放回到謝欽不會動的箱籠深處。
功成身退。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