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戰全國超級聯賽在WFPL開賽的一周後也開賽了。揭幕戰依舊是老規矩,由上屆的全國冠軍,和他們抽簽抽到的對手的比賽開始。
上屆聯賽的冠軍毫無疑問地是Cthulhu戰隊,霸主地位無可動搖。
陳野十六歲正式成為職業選手,現年二十二,六年的時間,經曆了數百場大大小小的比賽,不能說他已經麻木了吧,但肯定是沒有其他人那麼緊張與激動了。一般的比賽在他眼裡和練習賽也沒什麼區彆,上場,打贏,就完事了。
但今天的這一場他卻難得有了不一樣的心情,一個勁兒地朝著場上的家屬席看去。那裡是統一給選手們發放的親屬位,比較靠前,觀看效果極佳,最重要的是方便攝像捕捉。
現在紮堆坐在家屬席的,不是兩隊隊員的父母家人,就是太太團、女友團,當然也有男友團。
陳野比賽之前,特意找經理錢小錢,曲線救國地去和新隊員顧叢深談了一番,談話時間很長,但核心意思卻很簡單,就一個——雖然你現在還不能上場,但也可以邀請親朋來看比賽呀。
顧叢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但最後的結果是,陳野並沒能在家屬席看到他想看到的人。也就是說,他白緊張了半天,胸中一口氣,都化為了歎息,果然孩子還是太叛逆!
叛逆小孩顧叢彆扭地和其他隊員坐在一起,他倒不是故意和陳野對著乾,他現在還沒那個情商猜到這是隊長的意思,他覺得他家神秘莫測的隊長應該沒那麼閒。麵對來自經理錢小錢的“關心”,顧叢其實也是很想叫他小叔或者朋友來的,但在想了一晚上後,他還是放棄了。理由很簡單,歸根結底一句話,要臉。
比賽場上根本沒有他,他叫人家來看什麼?看他坐冷板凳的樣子有多喪嗎?顧叢已經在心裡打定了主意,等他歲數解封了,一定要邀請所有認識的人來看比賽。沒有親屬票了,他可以自己花錢!
但現在就還是算了吧,挺沒意思的。
陳野:“……”陳隊長自認為是個好家長,孩子再熊,再中二,再叛逆,他也不能生氣。於是乎,那一腔壓抑不住的失望與憤恨,就全部發泄到了對手身上。K神宛如一隻噴火龍,火力全開,以摧枯拉朽之態,勢不可擋地贏下了國內聯賽的揭幕戰。
兩連勝,對於Cthulhu來說,實在是一件太過簡單的事情。
陳野毫不意外地沒有出席賽後采訪,他現在明顯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那就是……如何請家長。
雖然Cthulhu和HongHuang僅一街之隔,好像鄰居,但沒什麼正當理由,陳野也不知道該如何不突兀地去見顧祈年。
他們約好了深談的時間,但由於兩邊最近都有密集的賽事安排,這個時間被約在了很後麵。
陳野卻並不想在深談之前都見不到顧祈年,他是個特彆執著又頑強的人,一計不成便又生了一計——等著顧叢搞事,請家長。
結合顧叢在學校裡的叛逆表現,陳野本來覺得這是一個蠻容易實現的事情,誰曾經還不是個青春期叛逆的中二病少年了,對吧?
——雖然我抽煙喝酒,打架逃課,但我知道我是個好男孩。
陳野特意製定了一係列對隊員的嚴格要求,一方麵是正好趕上了有關部門對電競少年健康成長的關注,一方麵也是陳野想逼著顧叢犯戒。
這可是在學校裡,能因為彆人多看了他一眼,便發生了“你瞅啥”“瞅你咋地”事件的校霸啊。
陳野肯定不會讓顧祈年的侄子真出事,不管是他打彆人,還是彆人打他,都會被陳野及時扼殺在搖籃裡。但至少陳野可以因此見到顧祈年。他這段日子一直在緊迫盯人,就想看看顧叢小朋友什麼時候忍到極限,原形畢露。
首先就是最家常便飯的逃課了。
顧叢是個逃課積極分子,早上起不來,晚上打遊戲,再沒有比他缺勤更多的學生了。在陳野的了解裡,顧祈年為此也是頭疼了不少日子。
結果,如今的顧叢彆提多積極了,雖然上午上課的時候確實是不愛學習,但至少他人肯定會到場,態度端正。下午的訓練更是早早地就到了,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對比一隊已經混成老油條的網癮少年們,顧叢小弟弟就像是一株充滿了勃勃生機的綠葉植物,每一天每一天都擁有著充沛的精力。
陳野:“……”你怎麼回事,小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