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 145 章(1 / 2)

庶妻 赫連菲菲 6510 字 9個月前

彥哥兒要離開浙州外出求學一事定了下來。

趙晉打點好各方關係為兒子鋪路,臨行前各家自**流設宴為他踐行。

彥哥兒挑了幾個關係親近的通好之家去赴宴。

上回因薑徊擅闖趙府一事,陸氏兄弟在趙晉麵前很是抬不起頭來,彥哥兒也知父親得罪了官家沒好處,為緩和關係,專程出席了陸嵩為他擺的踐行宴。

陸雪寧與郭忻定了親事,陸家公子設宴,他自然在座。因著陸雪寧幾次欺辱安安,彥哥兒已冷了郭忻許久,如今他要遠行,總不好留下個爛攤子給自家姐姐,彼此在宴上碰了杯,也就一笑泯恩仇,往事就此都揭過了。

可女孩們那席卻是波濤洶湧,推杯換盞間多少言語機鋒,多少眼色往來,不過好在都還肯給主人家薄麵,沒有鬨到明麵上去。安安不願因陸雪寧等人多耽時間,今日赴宴不過礙於自家弟弟情麵不好不至,此刻客氣了半晌,寒暄話說了一堆,便借口飲多了酒怕醉後失態先告辭了。

扶著水兒的手走出垂花門,她方鬆了口氣。送客的婆子半途被人叫走,隻餘她主仆二人在門前等自家車轎來接。

不成想,便等到了個不應該出現在此的人。

“真巧,竟在這裡遇見趙姑娘,上回一彆,也有十來日了吧?”

側旁夾道上走來個身穿淡鵝卵青色袍服的青年公子,笑容可掬,自有光華,緩步行來,立定在五步之遙處,微微頷首,向安安致意。

安安暗地裡翻了個大白眼,含笑回了半禮,客氣道:“真巧,霍公子。”

不用問,為何送客的婆子會突然被人喊走,定是這人搞的鬼了。上回在雪月樓私下裡約她說話就已經讓她對他印象很差了,這回更設下這麼個局,他隻差臉上明寫著“我是登徒子”幾個大字。

奇怪的是,頭兩回見他也沒覺得他人品這般差啊?怎想到這人相貌堂堂身份不凡,內裡竟是個這麼不堪探究的草包?

霍騫瞥了眼水兒,含笑道:“我有幾句話想和趙姑娘一敘,不隻可否……”

“不可。”安安打斷他,挽著水兒的手,笑道,“小女身體不適,先行告退,公子請自便吧。”

說罷,安安挽著水兒就朝前走。車轎不至,定然是被這廝算計了去,還傻等什麼呢?

霍騫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堵得胸口發悶,他轉過頭,望著姑娘快步離去的背影,緩了緩,跟上一步,在後一字一句地道:“不知姑娘對浙州大牢裡關著的那位……可是關心?”

安安心下一頓,難道是……

可是,跟她有何乾係?他難道以為,她會對仇人之子有什麼憐憫之心?

她腳步不停,也未答話,挽著水兒很快消失在霍騫視線內。

侍人從陰影裡走出來,低勸道:“世子,這姑娘不識抬舉,依小人看,不若罷了。世子身份尊貴,又豈是這等鄉野女子襯得上的?若覺席涼枕冷,屬下自會為世子尋覓最絕色的……”

“滾下去。”霍騫沒叫他說完,輕斥一聲,拂袖負手去了。

前廳的踐行宴還在進行,霍騫從穿堂經過,被陸嵩瞥見,揚聲喚住他把他拉到席上給大家介紹,“來來來,大夥兒都見見,這位是我大伯母娘家表侄兒,霍騫霍少爺,家在京城,他爹可是京城的大官兒,比我爹職銜高三級,是正正經經的世家大少。”

他指著彥哥兒道:“這是趙大官人府上的大公子趙彥,這是郭府的郭忻郭大少、郭愉郭二少,這是顧家三少顧期和他兄弟顧明,這是蔡二哥,這是尹公子……”一一介紹畢,方解釋今日大家聚在這裡的原因,“再有幾日趙大少就要啟程去往京都白馬書院求學,難得見一回,今兒特設宴為他踐行,霍少既撞上了,給個薄麵飲兩盞,大夥兒一塊兒樂嗬樂嗬。”

霍騫點點頭,道:“趙府前些日子擺宴我曾出席,與趙公子見過的。趙公子,霍某敬您,願您一路平安順遂,等霍某回京,去找您一塊兒吃酒,可好?”

陸嵩笑道:“對對對,彥哥兒,你好好跟霍兄聊聊,他正是從京都來的,往後獨個兒在書院若是有什麼難處,嘿嘿,能相互幫襯幫襯不是?”

彥哥兒和霍騫碰了杯,霍騫打量彥哥兒,年紀太輕,麵上稚嫩未退,身量高挑,舉止合度,挑不出什麼錯處來。他不由又想到趙姑娘,沒想到趙晉這麼個商賈,竟養下了這麼出色的兩個孩子。

一杯剛儘,便擁上幾人要向霍騫敬酒。他酒量倒好,一圈喝下來,酒壺儘了,臉上一點兒醉態不見,含笑與眾人道:“今兒是為趙兄弟踐行,我便不多打攪了,免得掃了大家的興。”

推辭幾句,從席上出來,霍騫去了陸晨的書房。

陸晨正在一幅畫前見他來,笑著向他招手,“世子,您來瞧。”

霍騫的身份隻陸晨三兄弟與陸大太太及趙晉知曉底線,陸嵩在席間所說他父親官銜比陸旻高三級並不準確。

他負手踱進裡間,立在畫作旁掃了兩眼,“此畫在意不在形,寥寥數筆兼大片留白畫活了山水,觀之有波瀾壯闊之感,手法很是高明。久聞陸三爺大才,今日一見,果是名符其實。”

陸晨笑道:“世子謬讚了,我卻是不敢當的。此畫非我所作,乃是郭子勝郭二爺的次女郭恬所作,雖隻是個閨中稚女,一手丹青已不輸某些沽名釣譽的儒士。”他意味深長地望著霍騫道,“浙州人傑地靈,出過多少文人雅士才女名姝,世子在此數月,覺著此地如何?”

問的浙州如何,要他答的卻是他對浙州人的看法。

霍騫前些日子已得過一回這樣的暗示,不過那回為他說的可不是什麼郭家次女,而是浙州巨富趙晉的嫡長女。雖那些話藏在許許多多的溢美粉飾背後,他是何等聰明之人,豈會聽不出弦音?大抵也是從那日起,他才生出了想跟那趙小姐會一會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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