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居然因為新娶的女人教訓他,還讓他尊敬那大膽的女人,被寵慣了的魏明珠無法接受,凶狠狠地瞪了一眼阿秀,氣衝衝地跑了。
阿秀看眼魏瀾,小聲辯解道:“我,我沒想打少爺。”
她連魏瀾的通房都怕,哪敢打他的寶貝兒子。
魏瀾不信。
他親眼見過西北女人的彪悍,彆看阿秀被她爹捂得白白嬌嬌好像很膽小,就憑阿秀剛剛看明珠屁/股的眼神,魏瀾就知道他娶的這個西北小女人也是個野的,隻是被劉孝山在房裡捂了幾年,她的彪悍暫且被壓住了,一旦時候到了,她便會恢複本性。
“該打的打,你是他母親,本該擔負管教之責,我早出晚歸無暇管他,將來明珠若是變成紈絝,我唯你是問。”懶懶地瞟眼阿秀,魏瀾一邊站起來一邊冷聲道。
阿秀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什麼叫將來明珠變成紈絝?現在的魏明珠已經在他的放縱下變成皮猴了,阿秀不怕魏明珠的惡作劇,可她才當上新娘子,她怎麼知道該如何把一個皮猴養成乖孩子?
“世子,我,我該怎麼管教少爺?”阿秀無措地追了上去,希望魏瀾能明確指點她。
魏瀾頭也不回地道:“該怎麼管就怎麼管,這邊沒你的事了,回去吧。”
他腳步大,阿秀就見背影挺拔的男人推開另一扇門,眨眼那門又關上了。
阿秀咬咬唇,轉身走向後院。
後院是阿秀的地盤,除了杜鵑,還有一批兩人婚前魏瀾撥過來的下人。現在掌管這些下人的是柳姑姑,阿秀回來後,柳姑姑率領丫鬟婆子們來到院子裡,要給新夫人請安。
阿秀跟著杜鵑出來,看到院子站著十幾個婆子丫鬟,她吃了一驚。就她一個人,需要這麼多人伺候嗎?
眾人分彆行禮過後,阿秀終於明白這些人都是乾什麼的了。柳姑姑是她進門之前統管這些下人的,阿秀進門後,如果她不需要柳姑姑,柳姑姑便功臣身退了。
阿秀身邊就一個杜鵑,杜鵑伺候她離不開身,阿秀很需要柳姑姑的幫忙。
她留下了柳姑姑。
剩下的下人,廚房裡一個掌勺兩個燒火丫鬟。
水房裡三個燒水丫鬟,負責伺候阿秀沐浴,抬水、擦洗浴桶、淨房打掃也歸她們倆管。
繡房裡是對兒母女繡娘,負責給阿秀做份例以外的衣裳。
另有四個清掃丫鬟,兩個負責打掃庭院,兩個負責各個房間的灰塵清潔。
最後再加上一個守門婆子,阿秀的後院現在共有一主十五仆。
心裡算了一賬,阿秀終於明白什麼叫大戶人家了,光她這邊十五個下人每個月的工錢都要五六兩銀子!
阿秀忍不住叫杜鵑搬來她的小金庫,細數裡麵的銀兩。
她自己攢了十幾兩的私房錢,成親魏家給她的聘禮中包括一千兩銀子,爹爹明麵上給了她二百兩嫁妝,簪子裡又貼補了她二百兩。
銀票加白銀,阿秀現在共有一千四百多兩銀子。
拿出算盤,阿秀簡單算了算,如果她一文錢都不花在自己身上,全部拿來給一院子下人發月例,她的存銀也隻能用二十多年。她現在才十六歲,再過二十多年,她也才三十多,離死還遠著呢。
杜鵑見小姐不停地撥算盤,奇怪道:“小姐算什麼呢?”
阿秀看向院子,歎道:“我本來以為手頭的銀子夠我吃穿一輩子的了,現在多了這麼多下人,才發現我那點銀子根本不夠用。”
杜鵑笑道:“小姐操心這個乾什麼,我都打聽過了,世子每個月的份例是五十兩,夫人是二十兩,下人的份例也都從公賬上出,隻要您自己不亂花錢,您這小金庫隻會越來越滿,不用您發愁吃穿。”
阿秀驚訝地不得了:“二十兩?”
杜鵑伸出兩個手指頭:“對,就是二十兩,如果世子爺寵小姐,可能還會多貼補你呢。”
阿秀沒想去要魏瀾的錢,她隻是想不明白:“當官這麼有錢嗎?”
杜鵑雖然打聽了一些,但也是一知半解的:“國公爺、世子的俸祿好像並不是特彆多,魏家的銀子主要是鋪子、田莊賺的,小姐想想啊,當年你們一家進京,老國公隨隨便便就送了一處宅子、一處好鋪麵給你們,說明魏家手裡的宅子鋪子更多,反正小姐安心享福就行了,魏家銀子如流水,不必你擔心。”
阿秀看看箱子裡的銀票、元寶,好像現在是不必為了銀錢發愁。
就是不知道她這個月有沒有那二十兩的月例。
轉念又一想,魏瀾碰都不碰她,她在魏家就是一個擺設,一個擺設每個月白白拿魏家二十兩銀子,阿秀忽然有些心虛。
她是老實人,不習慣白占彆人的便宜。
“小姐,剛剛你在前院,見到世子那四個通房丫鬟了嗎?”杜鵑好奇地問。
阿秀點點頭。
杜鵑:“長得都怎麼樣?那三個比蓮開如何?”
阿秀回想四美的容貌,道:“我覺得蓮開最美,梨落也很好看,梅雪、雁回隻是普通的好看,但梅雪很冷,我有點怕她,雁回很雅,像個女先生。”
杜鵑馬上分析道:“那世子肯定寵蓮開、梨落比較多,小姐以後要多提防她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