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馬上就睡著了。
魏瀾便一直坐在床邊看著她。
產婆進來關了一次窗戶,瞧瞧阿秀身上的情況,輕聲對魏瀾道:“世子爺,夫人應當沒事了,您快去吃飯吧,我們在這邊守著,傍晚還要將夫人抱回房,您餓著肚子哪來的力氣。”
魏瀾不吃飯也抱得動阿秀,不過為了抱得穩,魏瀾叫人好好伺候著,就在後院的客堂簡單吃了兩碗米飯。吃完聽到孩子哭,魏瀾想起阿秀交代的乳母的事,立即叫杜鵑攔住乳母不許喂,乳母不能喂,隻能去找阿秀。
阿秀睡得很香。
乳母想著自己奶了孩子才能立功,不然有白吃飯的嫌疑,便低聲對魏瀾道:“世子爺,還是我來吧?”
魏瀾有些猶豫,就在這時,阿秀被孩子的哭聲吵醒了。
李氏也在,馬上對女兒道:“秀,孩子餓了,你快喂喂?”
阿秀一下子來了精神。
李氏叫女婿先出去,然後她接過孩子抱到女兒身邊,協助女兒的第一次喂/奶。
第一口都比較難吸,有的人家孩子著實吸不出來還喊大人幫過忙,但小小的魏明楷力氣很大,哭兮兮試了三四次,後來一著急晃著腦袋狠狠地來了兩口,終於成功了。
兩邊都吃過,魏明楷馬上又睡著了。
李氏這才讓乳母抱孩子下去,阿秀繼續睡覺養精神。
在產房裡觀察了半天,阿秀都沒有大出血的情況,到了黃昏,魏瀾打橫抱起阿秀,回了正房。
女人生完孩子的四十多天裡都會斷斷續續地排惡露,兼阿秀要親自喂養孩子,晚上可能要醒兩三次,她態度堅決地讓魏瀾去前院睡,等她惡露乾淨了魏瀾再回來。魏瀾實在想過來,就等錦衣衛輪休的時候來。
魏瀾同意了。
阿秀正式開始了為人母的生活。
經曆過半個月的手忙腳亂、身體不適後,阿秀與寶寶終於達成了作為母子的默契。
二房的魏明櫸聽說非常不好帶,每天晚上要醒好幾次,醒了必須大人抱著才肯入睡,放到床上就要哭。在魏明櫸的襯托下,小小的魏明楷簡直是天底下最懂事的乖寶寶,每次一吃飽幾乎不用大人哄就會睡著,隨隨便便往床上一放都不用擔心他驚醒,從半個月起魏明楷晚上就隻需要子時左右喂一頓,一頓就能睡到清晨。
找到規律後,阿秀讓魏瀾去打了一張寶寶床,床四角裝了輪子,白天阿秀在床上坐月子,乳母與丫鬟們可以推著寶寶床在內室與廳堂之間來回走動。晚上乳母帶著魏明楷在次間睡,乳母睡榻上,魏明楷睡小床,隻有需要喂/奶了乳母才抱魏明楷進去找阿秀,其他時候換尿布哄睡就在次間做,基本不會打擾阿秀休息。
因為阿秀親自喂/奶,魏明楷的乳母也換了一個沒奶的安嬤嬤,安嬤嬤三十六歲了,模樣尋尋常常,在風波堂專門伺候魏明楷的起居,等魏明楷長到十三四歲知事時,安嬤嬤也五十歲了,肯定不會鬨出乳母與乳子的醜聞。
七月初十是魏明楷的滿月。
初一魏家就要擬定滿月酒席要邀請的親朋好友名單。
魏明楷比先他出生兩個月的魏明櫸長得好,因為這個宋清雅很少過來,但這次她帶著兒子來了,與阿秀聊了聊孩子,提到滿月酒,宋清雅終於搖出狐狸尾巴,好心地表示大嫂坐月子不能勞累,她願意操持這次的宴請。
阿秀表示需要與魏瀾商量。
魏瀾抱著懷裡的胖兒子,語氣隨意地問她:“你怎麼想?”
阿秀頭上裹著絲巾,不然二十來天沒洗頭了,放下來油膩膩的她自己都嫌。身上雖然每隔三天會擦一遍,但阿秀還是怕魏瀾聞到味兒,所以每次魏瀾一來,她都不許他靠得太近。
阿秀真心道:“她想管就讓她管一次吧,有錢嬤嬤、柳姑姑盯著,她想占什麼便宜也占不著,她白忙活一場還撈不到好處,以後再有這種事,她就死心了,否則一次機會都不給她,她得惦記一輩子,煩我一輩子。”
魏瀾握著兒子的小手,抬頭看向阿秀。
她本就豐腴,懷孕這段時間更豐滿了一點,穿著一身名貴的緙絲衣裙氣色紅潤地靠在床頭,絮絮叨叨的,不知不覺真養出了幾分當家主母的神韻。
“那好,就照你說的辦。”魏瀾抱著兒子站了起來。
阿秀以為他去安排了,但魏瀾隻是將兒子交給等在外麵的乳母安嬤嬤,很快他又折了進來。
阿秀奇怪道:“還有什麼事嗎?”
魏瀾越過那個小凳子,來到了床邊。
阿秀不由地往後挪了挪,垂下頭道:“你彆過來,我身上難聞。”
“是嗎,我聞聞。”
魏瀾不但過來了,還放下帳子,坐到了床上,將阿秀摟到懷裡,低頭往她領口嗅。
阿秀有一陣子沒讓他抱了,這一抱抱得她軟綿綿地沒了力氣,世子爺的肩膀硬得像山,世子爺的手熱得像鉗子,碰到她哪兒哪兒就燙。
“身上還沒乾淨呢。”阿秀縮起雙肩道,像個因為失去力氣隻能任人為所欲為的小媳婦。
她白得像天上的雲,養得一身奶香,魏瀾越抱越緊,俊臉貼著她小臉廝磨,直到嘴唇挨上嘴唇。
“嗯——”
不知是誰,先發出了曖昧的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