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男人腳步聲傳過來,阿秀睜開眼睛,看到魏瀾已經來到距離她五六步的地方,俊逸挺拔的世子爺穿了一條紅褐色的錦袍,如血的顏色襯得他麵如冠玉,又讓他身上多了一種令人心慌緊張的邪氣。
也許與衣袍並無關係,邪的是魏瀾的那雙狹長鳳眸,像一頭野狼,毫不掩飾他想吃掉她。
隻是被他看著,阿秀全身都軟了。
躺椅旁邊擺著一把太師椅,方才安嬤嬤抱著魏明楷過來曬了會兒柔和的夕陽,剛走不久。
現在魏瀾坐了上去。
旁邊還有個小茶幾,阿秀摸摸自己還沒有全乾的長發,繼續靠著躺椅,軟綿綿地問魏瀾:“世子爺渴不渴?”
魏瀾看著她雙足上的白底繡鞋,點點頭。
阿秀就指了指茶壺茶碗,讓伺候的杜鵑替世子爺倒茶。
杜鵑剛要過去,魏瀾冷聲道:“都退下。”
一聲令下,杜鵑、海棠、玉蘭三個大丫鬟領著幾個小丫鬟飛鳥似的全走了。
阿秀桃花眼濕漉漉地看著魏瀾。
魏瀾回她一眼,拎起茶壺,自斟自飲,連喝兩碗。
阿秀看著他喝完,小聲嘀咕道:“外麵出什麼事了嗎,一回來就凶我的丫鬟。”
杜鵑的膽子都快被他嚇破了。
魏瀾放下茶碗,目光從她的繡鞋往上移動。
阿秀穿了一條碧藍色的長裙,她靠得舒服,裙子搭在腿上平平的,生完孩子的阿秀腰腹也恢複了孕前的平坦,但這平坦再往上,便是拔地而起的巒峰疊嶂。
阿秀被他看得臉紅,世子爺的眼神,好像光天化日的她沒穿衣服躺在這裡一樣。
“頭發乾了,我去梳頭。”
阿秀低著頭從另一側站起來,邁著小碎步往裡走。
魏瀾一動不動地坐著。
阿秀捂著怦怦亂跳地心進了內室,坐到熟悉的梳妝台前,她一邊心不在焉地梳攏頭發,一邊斜著目光盯著門口。
魏瀾進來了。
阿秀立即低下頭,手拉著一把長發,擋住魏瀾投過來的灼灼視線。
魏瀾站到了她身後。
阿秀頭垂得更低,烏黑的長發被她拉到了前麵,露出一片白皙的後頸。
魏瀾雙手搭在她肩膀上,低頭,親她的脖子。
像是被雷電劈中,“當”的一聲,阿秀手裡的梳子先掉在她裙擺上,再滑落到了地上。
麵前就是鏡子,親眼看著世子爺是怎麼親的她,阿秀很不習慣。
她想站起來去床邊,魏瀾將她按回椅子上坐著,不許她動。
阿秀腦海裡突然劃過一道閃電。
她想到了母親送她的小冊子,當年從行宮回來後,阿秀非常認真仔細地研讀了全本,其中有一幅圖畫的就是梳妝台前。
那幅畫阿秀看著都不好意思,讓她親自來,阿秀要死了!
“世子爺,這裡屏風都沒有,丫鬟們進來全看見了。”阿秀死死捂住右襟的盤扣,態度堅決道。
魏瀾掃眼門口,又看向鏡子。
鏡子裡阿秀的臉紅紅的,眼裡泛著請君憐惜的水色。
魏瀾相信丫鬟們不敢過來,可阿秀——
魏瀾拉出她的裙帶,從後麵蒙住了她的眼睛。
這下子,阿秀終於看不到鏡子裡的情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