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瀾將惠文帝帶到了他的書房前。
“皇上先坐坐,宴席散後臣再過來招待皇上。”魏瀾恭敬地道,仿佛真的一樣。
惠文帝擺擺手,推門進去了。
馮公公與惠文帝帶來的兩個禦前侍衛接替了這邊的守衛。
魏瀾最後看眼書房,走了。
惠文帝心如野火燎原,上次見魏淺他因為將兒子關到大牢感到愧疚,如今他救出了兒子還廢了潘皇後太子,魏淺總該明白他的意思了吧?
他關上書房的門,朝坐在桌旁看畫的魏淺走去。
魏淺並沒有起身,隻淡淡看了他一眼。
惠文帝並不介意,站到魏淺旁邊,陪她看畫,那是一幅童子戲蛐圖,看墨跡才畫完不久。
惠文帝笑道:“這是你送給明楷的周歲禮?”
魏淺點點頭:“皇上覺得如何?”
惠文帝當然誇好,圖裡畫了兩個胖娃娃,一個大一個小,大的像明珠,小的應該就是明楷了。
想到兒子,惠文帝扶住魏淺的肩膀,歎道:“這麼多年,朕虧欠你們娘倆太多,朕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但朕可以保證,朕接你進宮之日,便是封你為後之時。”
魏淺看著肩膀上的手,低聲道:“我明白皇上的心意,隻是這次皇上太衝動了,潘皇後惡毒皇上廢她無可厚非,太子與護國公一家——”
“潘家教出那樣的女兒,朕隻罷他們的官職已經是網開一麵,淺淺不必再替他們求情。”惠文帝牽起魏淺的手,換成他自己坐到椅子上,再將魏淺拉到腿上抱著。
魏淺睫毛動了動。
九年前這人還是王爺時,雖然也是身份尊貴,但他絕不敢做這種舉動,不愧是當了那麼多年的皇上,認定她是他的女人,便再無顧忌。
“皇上變了。”魏淺看著桌子上的畫道。
惠文帝詫異道:“此話何解?”
魏淺像是回憶起什麼,笑了下:“皇上還是王爺時,不小心碰到我的手都要賠罪。”
惠文帝頓時想起來了,年少時光與魏淺相處的歲月,他幾乎都記得,隻是那次碰到她手,他嘴上賠罪是怕她不高興,其實心裡美得很。
如今心愛的美人在懷,惠文帝陶醉地吸了一口魏淺發間的幽香,抱緊她道:“明珠都這麼大了,朕豈能還像那時青澀?淺淺,你好狠的心,這麼久都不肯出來見我。”
魏淺蹙眉,隻是沒等她解釋,惠文帝突然轉過她的臉,吻住了她。
魏淺左右躲閃,又怎能躲過惠文帝的熱情,何況魏淺已經決定進宮,掙紮兩下,她便半推半就地被惠文帝抱去了裡麵的榻上。
魏淺美豔無雙,惠文帝對她既有深藏心底的戀慕,又有男人對女色的強烈渴望,兩人倒在榻上,衣衫一件件落地。
就在惠文帝即將重溫九年前的美夢時,魏淺突然攔住了他。
惠文帝還以為她有顧慮,捧住魏淺的臉幾番親/吻,深情款款地道:“淺淺,朕對你的情意你真的不懂嗎?”
魏淺目光迷離地看著他,難過道:“我懂,隻是,皇上等我進宮後再這樣行嗎,我不想再生一個不能養在我身邊的孩子。”
惠文帝動作一停。
孩子,確實是一個問題。
但箭在弦上,惠文帝真的很想發出去。
惠文帝想說隻一次未必能懷上,可明珠不就是這麼來的?倒是也有避孕的湯汁,但她是魏淺啊,他怎麼能讓魏淺喝避子湯,那樣算把魏淺當成什麼了?
魏淺並沒有繼續多說,隻為難地看著惠文帝,仿佛惠文帝真要堅持,她也不會反對一樣。
惠文帝沒那個臉。
他抱著魏淺,直到身體恢複了平靜,才默默地穿好衣服。
魏淺係上裙帶,從後麵抱住他,輕聲道:“其實我從未想過再見皇上,見了,皇上對我好卻又放不下後宮,我會難受;皇上隻對我好冷落整個後宮,我又擔心皇上在大臣們那裡為難;皇上若是已經忘了我,我更傷懷,所以我一直藏身仙衣坊,做點生意打發時間。皇上,不如,不如你就當我已經死了吧,明珠被哥哥嫂子照顧的很好,皇上大可繼續做你的皇上,不必委屈自己。”
“朕委屈什麼?”惠文帝抓住她的手,回頭看她:“你以為朕會忍耐不了幾次身體之需?”
魏淺默認。
惠文帝懲罰般捏了捏她的手腕,目光堅定道:“你隻管看著,朕再碰後宮一人,朕便——”
魏淺捂住了他的嘴。
***
惠文帝回宮後,真的再也沒有踏足後宮。
半個月、一個月還不算太稀奇,有妃嬪去薛太後麵前抱怨,薛太後因為氣憤皇帝兒子廢了後宮最聽她話的潘皇後,正與兒子置氣,不想為了幾個妃嬪主動去找惠文帝,就沒有管這事。但,當惠文帝連續三個月都不踏足後宮,薛太後坐不住了。
薛太後主動去了禦書房,問惠文帝為何長時間不去後宮。
惠文帝冷聲道:“誰知道後宮還有沒有第二個潘氏?宮裡竟然有人私藏那等劇毒暗器,朕怕自己在夜深人靜之際神不知鬼自覺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