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範蓉心裡就甜絲絲的,後麵魏明楷說了什麼她也沒仔細聽,隻低著頭掩飾眼中的笑。
魏明楷點點她的腦袋瓜,問她:“那你說說,你願意嫁我嗎?”
範蓉毫不猶豫地點頭。
魏明楷:“為何願意,我哪裡值得你喜歡了?”
範蓉臉頰更紅了,覺得魏二哥好像在調戲她。
那她喜歡魏二哥什麼呢?
範蓉喜歡魏二哥容貌俊美,喜歡魏二哥笑如春風,喜歡魏二哥待她和善,還喜歡魏二哥的母親秀姨。
範蓉喜歡他好多,就是不好意思說。
所以範蓉也學他,羞羞地道:“我也看魏二哥順眼。”
魏明楷笑得鳳眸如星空一樣絢麗。
他抓住範蓉柔若無骨的小手,將人拉了起來,範蓉始終低著頭,直到被魏明楷拉到他懷裡,額頭抵住了他胸口。
魏明楷抬起她細膩的下巴,指腹摩挲她帶著嬰兒肥的臉頰,看著她輕輕顫抖的睫毛問:“你都不敢看我,怎知我長得順眼?”
範蓉便抬起睫毛,水潤的眸子對上了他幽深的鳳眼。
燈光之下,範蓉的肌膚潤得發光,像陽光下嬌嫩的花瓣,是那麼的甜美迷人。
魏明楷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嘴唇。
範蓉情不自禁地抬起雙臂,攀上了他結實的肩膀。
……
第二天,魏明楷容光煥發的帶著嬌滴滴的小嬌妻去給父母敬茶。
當了新娘子的範蓉就像一顆散發著甜美果香的桃子,阿秀越看越喜歡,不過阿秀有一點不放心,孔圓圓與袁紫霞都說兒子方方麵麵都像極了魏瀾,那在娶媳婦這件事上,兒子該不會也學魏瀾,因為嫌棄媳婦,便沒有圓房吧?
她當時因為身份低被魏瀾嫌棄,範蓉是貪吃,不符合公認的大家閨秀的美德。
謹慎起見,阿秀將兒媳婦叫到內室,委婉地道:“蓉蓉,明楷身邊沒有通房,我擔心他不懂如何圓房,派人送了他一本小冊子可他也沒有看,原封不動地給我退回來了,昨夜我就一直惦記你們倆成沒成。”
範蓉臉紅撲撲的,低下頭道:“母親不必擔心,我與二哥圓房了。”
不但圓了,還叫了五次水呢,累死她了。
***
孩子們都有了好姻緣,阿秀忽然之間少了一堆操心事,閒了下來。
閒著就閒著,阿秀開始經常與袁紫霞、孔圓圓打牌了,如果去端王府做客,便讓魏明檀作陪湊成四個人,如果來國公府,就讓範蓉或魏明櫸的媳婦頂上,倘若去了範府,就讓孔圓圓身邊的老奴頂上,總之三人過得都很逍遙。
她是如此地逍遙快活,魏瀾想帶阿秀一起出門,還得特意囑咐她:“初十我休沐,那天你彆安排應酬,我帶你出去逛街。”
阿秀聽著新鮮,魏瀾是大忙人,很少陪她逛街的,也就是每年春天挑一兩天風和日麗的日子出去踏踏青,冬天則去外麵泡泡湯泉。
“好啊,那咱們定好了,不許你臨時有事。”
“嗯。”
到了初十這日,阿秀心情愉悅地梳洗打扮一番,跟著魏瀾一起上了馬車。
魏瀾先後陪她逛了綢緞莊、首飾鋪子、古玩店,買的東西都讓仆人送到馬車上,不知不覺該吃午飯了,魏瀾再帶阿秀去下館子。
這家飯館從外麵看起來普普通通,裡麵裝潢也沒有什麼特色,但魏瀾特意帶她來吃,阿秀便猜這家的飯菜一定異常美味。然而等菜肴一道道端上來,被國公府的大廚養刁嘴巴的阿秀分彆品嘗過後,不禁皺起眉頭,目光複雜地看向魏瀾。
魏瀾見了,夾了幾筷子,同樣皺眉道:“同僚推薦我來的,未料如此難吃,走吧,換一家。”
國公府不缺這一頓飯錢,阿秀欣然同意。
夫妻倆並肩從二樓走下來,去櫃台前結賬。
賬房是個年近五旬的男人,下巴上蓄著山羊短須,稀稀落落的幾根,容貌依稀能看出年輕時長得不錯,但他神色憔悴,一看就知道日子過得不如意。
男人低頭核對魏瀾這一桌的菜單算價錢,魏瀾默默觀察,見阿秀真的沒有認出這個賬房,魏瀾才在付了錢往外走的時候,低聲對阿秀道:“這賬房便是當初與你口頭定親又悔婚的那位林秀才,你沒認出來?”
阿秀難以置信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恰在此時,那賬房犯困,張開嘴打了個哈欠,打完發現剛剛結賬的美貌婦人在看他,賬房尷尬地低下頭,竟然也絲毫沒有認出阿秀。
阿秀對林秀才也沒有印象了,她一共就相看過林秀才一次,當時覺得林秀才容貌俊秀又是秀才,能做秀才娘子挺好的,哪想到時過境遷,她成了京城百姓人人羨慕的國公夫人,林秀才竟然落魄到在一個普普通通的飯館當算賬先生?
上了馬車,阿秀還在感慨兩人的境遇。
魏瀾捏著她的手,淡笑道:“原來那時被你當成如意郎君的書生,不過如此。”
到了這個地步,阿秀哪能猜不到魏瀾帶她過來的用意?
阿秀嗔他:“多少年的陳壇老醋了,你竟然還要吃一吃,傳出去不怕同僚們笑話。”
魏瀾皺眉道:“誰吃醋了?我是讓你看看舊人,提醒你惜福,若非當年我執意娶你,你會過上現在的好日子?”
阿秀偷偷撇嘴,魏家男人這口是心非的毛病,肯定是一代一代祖傳下來的,明明就是吃老醋,非要否認。
“好好好,多謝國公爺讓我當了國公夫人,您這麼好,下輩子我還嫁你,成了吧?”
“我養你一輩子還不夠,下輩子還要養你?”
阿秀瞪著他:“怎麼,你不願意?”
魏瀾與她十指緊扣,故意沉默半晌後,才抱住阿秀,在她頭頂笑道:“願意,能娶阿秀為妻,是我前麵三世修來的福氣。”
隻是魏瀾惜福,一份福氣到手,他便要生生世世地攥下去,讓阿秀生生世世都做他的妻,想逃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