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那邊了嗎?那邊有人影嗎?”
“沒有,那就是這邊了!快去這邊看看!”
陳昱生麵沉如水,他伸手拿起掛著算命招牌的竹竿,他貌似扛著竹竿,實際上是將竹竿當拐杖用,他走的很慢,看起來像是盲人,走的慢也沒人說什麼,路人甚至還會特意避開他。
短短二三百米的路,陳昱生硬生生走了十分鐘,他走到馬路邊,又等了一個紅燈,過了馬路,陳昱生坐在路邊的墩子上,雙手攏在袖子裡等啊等。
十五分鐘後,陳圓生開著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陳昱生麵前。
陳昱生開門上車,進去後才鬆了口氣。
陳圓生從旁邊拿出一袋子麻油抄手:“給。”
陳昱生一邊吃抄手一邊問:“那倆人沒回星光小區嗎?”
陳圓生:“沒,反正我沒聞到。”
“嗬,兩個膽小如鼠的家夥。”
陳昱生隨手抽了一張報紙鋪在腿上,他哢嚓掰開筷子,然後雙手用力,將筷子四等分,隨意丟在了報紙上。
陳昱生掃了一眼,拿出手機找地圖,看清位置後不由得露出冷笑:“找到了,他們在水族館。”
陳圓生:“兩個都在?”
陳昱生又看看卦象:“都在。”
隨即陳昱生拎起裝抄手的外賣塑料袋,一邊啃著抄手一邊說:“看樣子他們經驗豐富,看出你變身後可以通過嗅覺追蹤了,水族館裡全是魚腥味,他們躲在水族館,你的鼻子算是廢了。”
陳圓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事,哥你能算出來就行。”
他問陳昱生:“怎麼打?”
陳昱生惡狠狠地咬斷一個抄手:“抓住,打死!”
陳圓生點頭,他明白了,老規矩。
“水族館是五點半閉館,我們在外麵等一等?”
陳圓生說:“儘量在沒人的時候動手。”
他們本來就被警察通緝,當然不能再引起什麼騷動了。
陳昱生冷笑道:“我不會讓他們有機會離開水族館的,既然他們將戰場選在那裡,那就等著喂魚吧!”
陳圓生側臉看陳昱生,突然伸手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陳昱生的嘴角:“全是麻油。”
陳昱生厭煩地丟開手裡的塑料袋:“你都不會要個便攜打包盒嗎?”
拿著塑料袋吃,弄的滿手油!
“那要加錢的。”
“哦,那算了。”
與此同時,星光小區。
物業經理將情況告訴麵前三個警察,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了。”
同樣在物業辦公室和物業經理說事情的張天師心有餘悸地說:“他們真的是慣犯?黑吃黑?暫時落腳的地方還有一大堆臟物?”
張天師特彆慶幸,他當時看的沒錯,若是不報警,現場所有人都會死!
一個警察嚴肅地問:“關於這兩個人,你們還知道什麼?”
物業經理和張天師同時搖頭,張天師心裡犯嘀咕,人變怪獸這種事還是回頭告訴師長,讓擅長除妖的師長過來解決吧。
三個警察互相看了幾眼,其中一個說:“我們懷疑他們還會回來搜查這棟宅子,我們希望在宅子附近盯梢,你們物業能提供一些方便嗎?”
物業經理連忙說:“可以的,我們可以將監控鏡頭對準趙先生家門口,還有,走廊儘頭的水井房可以暫時提供給各位藏身,那裡比較方便盯梢。”
最終一個警察回去彙報情況,兩個警察留下來盯梢,一個在19樓走廊的水井房裡時刻盯著樓梯動靜,一個在小區內溜達,物業方麵會留意監控,有情況了立刻通知警察。
考慮到陳氏兄弟還有個同夥在精神病院,可能會危害到業主趙先生,警方派人去精神病院,同時調走了那個據說是同夥的卷宗。
陳氏兄弟的同夥名叫風易,因為非法傳播危險不良信息而被人舉報,抓捕歸案後經過醫院鑒定,風易有嚴重的認知障礙。
風易宣揚世界即將毀滅,末日將要到來,他認為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天選之子,是整個人類的諾亞方舟,他會帶領人類前往生者無法去往的新國度,從此人類將獲得新生。
為此風易創立了一個尋求精神解放的團體,集會成員主要是一些街坊大媽大爺,通過推銷蜂蜜的形式讓那些人來聽他的講座。
警察看到這裡驚訝地說:“這不就是傳銷嗎?”
另一個警察說:“所以將他抓了啊,後來調查才發現,這風易根本沒騙普通民眾的錢,他是真的在花錢請人去聽課,他沒有用任何形式手段收取任何費用!”
正因為風易的確沒斂財,他又一直精神亢奮地向看守所民警宣揚自己的思想,這才引起警察注意,找醫生幫忙做了精神鑒定。
鑒定結果讓人汗顏,這就是個灑錢送蜂蜜的精神病患者。
“他的錢從哪兒來?”
“他會從一個匿名賬戶提錢,之前調查的人沒查出賬戶屬於誰,但現在看來,那個匿名賬戶恐怕是陳氏兄弟的吧。”
對比兩個案子,調查的警察心情複雜。
“……陳氏兄弟黑吃黑,是為了給風易開末日講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