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類的嘶嘶聲還在周圍,聽起來好像也挺焦急。奧羅拉冷汗都下來了,手心汗濕冰冷,她祈禱那條蛇不是急著想從那道石門背後過來。
門外一陣輕微模糊的交談聲後,奧羅拉聽到斯內普對自己說:“後退到安全的地方去,立刻馬上!”
奧羅拉回頭快速掃了一眼屋子裡的陳設,收回茶卷和藍莓醬,然後選擇了躲在那張寬大的床的下麵。
洪鐘似的轟鳴聲一陣一陣地從門口傳來,激烈重疊到就像把奧羅拉丟進了一個浪潮滔天的漩渦裡,壓抑到胸口都痛了。耳膜裡噪音交雜,一聲一聲頓扣在心臟上,悶痛不已。
最後一聲轟鳴聲響起,大門轟然打開。
奧羅拉從床底爬出來,看到滿地的尖銳木片碎屑和門口的三個人。
一種強烈的衝動迫使她從地上爬起來,連身上的灰塵都沒拍乾淨就朝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斯內普跑過去,一把抱住他。微苦的魔藥氣味包圍了她,心臟狂跳的聲音回蕩在胸腔裡,澎湃如海浪撞碎在礁石上。
“呃……”雷古勒斯目瞪口呆地看著一頭紮進斯萊特林院長懷裡的奧羅拉,有點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奧羅拉能感覺到斯內普僵硬了一瞬,腦海裡立刻嗡嗡作響地炸開。
這下死定了。她想。
下一秒,奧羅拉一點猶豫都沒有地繼續把頭埋在斯內普懷裡,抱得更加用力,憋出一種淒慘的哭腔大喊:“鄧布利多教授,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那扇門背後有東西,嗚嗚嗚,鄧布利多教授……”
這絕
對是自己這輩子反應最快的一次。人果然都是有潛力的,就看有沒有被逼到那個份兒上。
雷古勒斯驚呆了。
斯內普頓了頓,一把揪住奧羅拉的衣領把她推開,麵無表情地朝下看著她,冷冰冰地開口,涼薄低沉:“你認錯人了,菲爾德小姐。看來你從有求必應屋摔下來摔得不輕,我建議你一會兒去龐弗雷夫人那裡徹底檢查一下你的大腦,看看它還有哪些部分還是在勉強工作的。”
“……對不起斯內普教授,我剛剛太害怕,所以看錯了。”奧羅拉迅速而陳懇地認了錯,然後立刻抓住一旁表情微妙的鄧布利多的手腕,“教授,那扇門,那扇門背後有東西!”
鄧布利多掃了一眼那扇石門,臉上的表情立刻被一種肅穆的凝重所取代。他快步走到那扇門麵前,用老魔杖虛空沿著石門畫了一圈。巨蛇的眼睛更亮更綠了,那種通透澄澈的色彩幾乎要化作眼淚滴落出來,但是石門並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據我所知,這個地方原本是沒有這樣一個房間的。”斯內普仔細看了好一會兒麵前的石門,然後朝鄧布利多說道,“這是今天才出現的,之前從來沒有過。”
“也許它一直都在,隻是我們都沒發現。”鄧布利多回答。
奧羅拉凝神聽了一會兒,有點奇怪地念叨著:“奇怪,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斯內普回頭。
“那個聲音。”她回答,“剛剛那扇門背後明明有什麼東西拚命想闖進來的,現在不見了。”
“我們得封鎖這裡,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鄧布利多收回魔杖,看著奧羅拉,“另外,我想我們最好聊一下?好嗎?”
奧羅拉點點頭,旋即想起來了什麼,指著那些書架說:“那上麵有赫爾加和薩拉查的很多手稿書,它們沒有被火燒掉,全都在這裡。”
斯內普微微驚訝地轉頭看著那些整齊擺放在木櫃上的密集書籍,看到鄧布利多撿起了之前被奧羅拉掉在地上的書翻了翻。他注意到鄧布利多從裡麵抽出了一張活頁紙看了很久,臉上的表情被蒙了一層晦暗的陰影,看不清情緒。
“怎麼了先生?”雷古勒斯微微擰起眉頭,這個動作讓他眼神裡那種一直都有的憂鬱
氣息更深刻了。
“噢,沒事,我想……我隻是想通了一些事。”鄧布利多還在看那張活頁紙,一動不動,“一些我之前怎麼也想不通的事。”
半晌後,奧羅拉甚至覺得連空氣都開始變得晦澀僵冷的時候,鄧布利多終於重新抬頭,臉上掛著一貫的笑容:“雷古勒斯,你先帶奧羅拉去校長室好嗎?我和西弗勒斯留下來把這裡重新封鎖掉,麻煩你了。”
“好的。”雷古勒斯說著,朝奧羅拉轉身,“我們走吧,這裡交給他們好了。”
奧羅拉張了張嘴,看了看鄧布利多和斯內普,然後跟在雷古勒斯身後離開了。
斯內普收回視線看向一旁的老校長,略微揚了揚眉毛,等著對方開口。
“我真的一點都沒想過會是這個原因,太讓我驚訝了。不過我得說,奧羅拉這次無意之間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說著,鄧布利多將手裡那張活頁紙調轉過來,讓上麵的畫像正對著麵前的斯內普。
隻一眼,斯內普就明白了鄧布利多的意思,同時感到的還有無與倫比的震驚。
那是一幅少女的畫像,畫麵上的人正在撫摸著一頭成年體型大小的秘魯毒牙龍,腳邊還躺著一頭模樣慵懶愜意的澳洲蛋白眼火龍。
少女有一頭長而卷的淡金色長發,濃密光滑,垂到腰際,仿佛被金色陽光穿透染色的透明水浪。那種淡金色非常美麗而朦朧,你無法想象如此接近清晨初陽光線的色彩會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她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睛,純淨到讓人想用最昂貴的藍寶石去交換。
少女穿著一件樣式非常複古的淺棕色繡草葉花邊的長裙,露出一對精致優美的鎖骨,白皙的手時不時輕輕拍一下那頭毒牙龍的頭部,綻開一個溫柔燦爛的笑容。
她一笑,好像整個畫麵的色彩都失真了,清澈浮動的湛藍色氤氳在她眼裡,夢幻的淡金色卷發垂在她的額前,直擊心臟的衝擊。
“噢,嗨。”少女坐在毒牙龍的頭頂,看到斯內普以後,揮手衝他晃了晃當做打招呼。
奧羅拉的笑容浮現在他腦海裡,幾乎和這個少女完全重合在一起。
不,不是說這兩個人長得相像,除了那頭長發的唯美色彩的確如出一轍以外,兩個人長得並不是一模一樣。但是那種一顰一笑的神態,還有那種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驚人的相似。
“沒有百分之百的相似,但也有個百分之九十了。”鄧布利多看著騎著毒牙龍飛上天空的金發少女,感慨似地說道,“不管是長相還是其他,你覺得呢?”:,,,